第四百二十九章 龍之明瞳,無懈可擊的帝王(2)

風雲渙散的天空中,十八蓬金紅蓮花裏的火炎都停止了熊烈的燃燒,嬴政止住了燭龍能量的釋放。

他直麵著那道向自己眉心飛來的渺小光束,彙聚了全身的精氣神。

凝神屏息中,龍之明瞳前所未有地喚發。

蘊藏著帝王氣息與天地至理的明光自瞳心釋放,沿著視線越過了嬴政眼前的整片天地。

他看見了張良,也看見了張良釋放出的那道光束。

因為燭龍的元素身體沒有心脹,所以張良特地將光束導向了燭龍的眉心,認為這裏應該就是嬴政和燭龍融合的命脈處。張良已經把什麼都想清楚了……

但是毫無征兆的一瞬間裏,那道言靈光束竟然無聲無息地幻滅了。

在龍之明瞳的凝視下,那道言靈光束忽然就消滅在了虛空,了無一絲痕跡!

看到這一幕,張良就仿佛看到了幻覺,雙眼的目光都在一瞬間凝固了,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明明言靈光束已經逼至了燭龍眉心,就差寸許尺長的距離,就能穿透進入燭龍的眉心,禁錮住嬴政和燭龍的精神意識的。

應該如此的,明明應該控製住嬴政和燭龍的!

可是為什麼……

言靈光束幻滅了,言靈文字也凋零了,螢火色的光芒化為片片虛影,一切的消失了——張良的“言靈?操縱”被徹底地抹殺了。

“螻蟻,這就是你自以為是的底牌嗎?”

萬籟俱寂一瞬頓空,嬴政的聲音在天地間遠遠傳出。

聽到那聲音時,一股強大的帝王氣息又震落在自己身上,身在虛空的張良直麻木了片刻才從其中緩過氣來。但憑他自己,要在毫無依靠的情況下麵對嬴政與燭龍的帝王威壓,實在還是太違心力了。

但是沉息了片刻之後,張良卻用力抬起頭,大膽地直視著那雙龍之明瞳。他嘴裏深呼吸著,卻還是顫抖地出聲。

“為什麼……為什麼……”

張良不信,他真的不信。他從來沒有遇到過能擋住這種絕對控製的敵人,但凡他使出“言靈?操縱”就從來沒有失過手。

可是現在鐵錚錚的現實擺在眼前,嬴政和燭龍不但抵擋了這一招,甚至是以一種至強的偉力直接消滅了“言靈?操縱”這整個法術。

張良不敢相信,難道遠古生命燭龍就已經強到了這種無懈可擊的地步了嗎?

“燭龍……真的有這麼強大嗎……”張良顫抖著聲音,再難以置信也還是吐出了這句話。

“不是燭龍。”

而龍之明瞳停息了強烈至極的明光,嬴政靜靜凝視著張良那渺小的身影,帝王的聲音回響而至。

“你們低估了朕,也低估了朕的龍之明瞳……”

聲音沉落間,燭龍口中又發出了一聲古老莊嚴的長吟。

“你們以為,你們這點垂死掙紮的伎倆,真的能左右到朕的成敗嗎?”

“負隅頑抗!癡心妄想!”

嬴政無情地一視,強大的帝王氣息再次散發,千米金紅的身軀隨之一震,然後一股強大到不可想象的能量波橫空震出,退散漫天雲霧,以不可抵擋的威勢蕩向四方。

日暮之後,夜色將近。燭龍千米長的巨大身軀依舊威嚴的盤踞,將灰暗的天際線染出一道金紅色的光彩。

天穹之上,仿佛是瞬間掀起了一層無形的大浪,而浮在虛空中的張良無依無靠,渺小如落空的螻蟻。

當凝聚著重度能量的浪潮覆沒天空,張良的身影就在能量波的強烈衝蕩中沉重墜下了。

張良他還沒有想通失敗的原因,也還來不及麵對這無能為力的局麵,就被嬴政隨意揮出的能量波震成了重傷。

滿腔鮮血從口中噴灑而出,虛軟的身軀無力地向後倒下,至於飄飛著的言靈古書也突然失去浮立,朝地麵迅速落去。

在能量波和自然重力的疊加衝擊下,張良的身體沉重得像塊鐵,隻不斷加速地下墜,而沒有一點自救的反應。

“良良!”花木蘭在地麵上緊張地呐喊著,可任憑如何焦急,沒有飛行能力的她也無法營救從天空墜落的張良。但是任由張良這麼墜落下來的話,光是不斷疊加的重力動能,也會將他摔個粉身碎骨的!

“小白,去幫忙!”看到這情勢焦急的一幕,傷勢未平的虞姬立即脫開了白夜龍的依靠,獨自立在地上,並指揮著白夜龍趕去營救墜空的張良。

白夜龍低吟一聲,立即就明白了虞姬的意思,於是毫不猶豫地張開雙翼,準備飛上天空去營救張良。

但還不等白夜龍起飛,一道白金色的身影就從天空中疾馳而過,接住了張良墜落的身影。

是項羽!是蒼穹之光項羽!

他剛從烏江水裏爬出頭來,就抬眼看到了張良孤身直麵燭龍的震撼場景。於是當張良失敗墜落的時候,他也就毫不猶豫地再度飛起,張開了閃爍的光之羽翼,以最快的速度救下了張良。

同一時間裏,劉邦也單手結印,即刻施法,但他不是激發“棋點”穿越到張良的身邊,而是使用“越空步”出現在了天空中的另一處——言靈古書飛落的位置。

劉邦在第一時間裏出手,拿住了墜落天空的言靈古書。

光之羽翼下伏,蒼穹之光項羽穩穩地降落,將張良的身體放躺在了地上。

花木蘭快步趕來,俯下身體,把手落在張良冰涼的額頭,一臉緊張地看著他。而張良,已經是一副氣息奄奄的樣子了。

“良良,你還好嗎?撐住啊!”花木蘭看著張良重傷的模樣,眉頭重重的凝皺著,眼神裏落出前所未有的擔憂,好像很怕張良出什麼事……

張良沉重地躺在地上,全身虛弱不能動彈,嘴上臉上沾滿了自己噴出的血,雙眼虛眯著,再也不複那睿智而深邃的眼神。

“我……我……沒事……”張良看著守在眼前的花木蘭,顫抖著聲音艱難地說著,似乎是到了現在也不想讓花木蘭為他著急。

“你別說話了!你的身體傷的很重,快穩住氣息!”花木蘭卻神情緊張地說著,然後就用衣袖擦拭著張良一臉的血跡,將自己的袖口都染成了一片刺目的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