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張良同時更急於確定的是,那另一個被他用“召喚術·治療”所治愈的人,到底是誰?
而虞姬突然麵對著張良反常的質問,一時根本反應不過來,隻感到被張良那雙眼睛凝視著很不舒服,於是滿臉詫異。
其他人也聽到了張良問出的話,旁觀者清,他們當然立即就反應了過來,但也都覺得張良的做法沒錯,於是也就沒有說話。但蒼穹之光項羽並沒有沉默,看了張良一眼又看了虞姬一眼後,直接說道。
“子房,怎麼突然要問這麼敏銳的問題?”蒼穹之光項羽看著張良,輕聲問道。他當然明白張良的意思,但他想知道張良這突然懷疑的緣由。畢竟他的命是虞姬臨危救下的,在近距離的接觸中,他也深深感覺,虞姬是個可以信任的人。
即使他還並不知道她的背景和來曆,但他依然有這樣深刻的感覺。於是無形間,他就忍不住有一種要保護虞姬的衝動,哪怕現在隻是麵對著張良的一個問題。
張良微一皺眉,然後折過目光。看著蒼穹之光項羽那雙白金色的瞳孔,他不好明說自己的疑惑,也不好繼續追問。
但是這時,虞姬說話了。
“我不是一個人來的,還有一個人,我的爺爺……”虞姬看到張良眼裏確實的疑惑,覺得不應該在這種時候讓大家起疑心,於是也就照實說了。
聽到這句話,背對著虞姬蒼穹之光項羽就先鬆了一口氣,畢竟張良的做法並沒有錯,他自己突然的幹涉倒是不妥,但現在虞姬自己說話了,自然什麼都好。
同時,在聽到虞姬的回答後,張良就更是在心裏鬆了一口氣,覺得補上了一個困惑的缺口,現在兩個被“召喚術·治療”治愈的陌生人都能確定下來了。那最後一個不認識的人,一定就是虞姬的爺爺。
但是呼出一口氣後,張良還是很謹慎地追問道。
“抱歉,我沒有惡意。但是現在千江嶺很危險,你爺爺在這裏會很不安全的,還是快點讓他離開千江嶺吧。”感覺到項羽有心在護著虞姬後,張良就沒有明問問題。隻用了一種很迂回的方式去提醒虞姬該送爺爺離開危險的地方。
話裏顯然不失禮貌還具有關心,但隻要虞姬去接下一句話,肯定就會不自覺地透露出自己爺爺的所在,這樣,張良想要知道的信息也就確定了。
其實本來張良也就沒有惡意,仔細端詳過虞姬的表情之後,也覺得此人不會藏有陰謀,再加上項羽這麼相信她,所以疑心早散。
隻是他心裏很迫於知道自己的“召喚術·治療”順帶治愈的那兩個陌生人到底是誰,因為隻有確定了這一點,他才能思考出“召喚術·治療”和燭龍突然的痙攣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
張良是實在太怕了,他們在實力上已經遠遠不能與燭龍相比,如果還不能知道它在做什麼的話,這樣的局麵就真的太可怕太絕望了。
“不用了。”虞姬聽了張良的話後,果然沒有多想,隻是搖搖頭,淺笑著說道,“不用擔心我爺爺的。”
“我爺爺就是你們說的那個神秘人,在千江嶺外麵封印住暴君龍群的人。”
此言一出,震驚四座。使得所有人對虞姬這個陌生女子的看法都瞬間上了一個程度,就連項羽也不禁回過頭,神色驚詫地看著虞姬。
她爺爺,竟然就是那個能力壓整個暴君龍群的神秘人?!
這種話顯然是不可能亂說,於是虞姬身上所有疑點都自然消去,但憑她是那個神秘人的孫女這一點,就不值得再被懷疑了。
但是張良,張良在聽到這話後,整個人神色都變了。他先是和大家一樣震驚於虞姬的身份,但緊接著又陷入了更大的震驚之中!
虞姬的回答顯然是超出了他的意料的。那個神秘人張良是認識的啊!雖然他並不知道其人的真實身份,但自從陵城一遇後,他就深深記住了那個神秘人的氣息,在當時釋放“召喚術·治療”的時候他也立即判斷了出來。
所以如果神秘人就是虞姬的爺爺的話,那麼那最後一個被“召喚術·治療”所治愈的陌生人到底是誰?
“是誰?那麼最後一個人到底是誰?”張良猛然皺起眉頭,嘴裏不斷地碎念起來。越是深思他越是覺得裏麵有問題,現在他自己都開始後悔當時為什麼要一時善起而把千江嶺內所有的人類都治愈了。
此刻想起來就算都是人類也不能輕信啊……而現在找不出那個人的所在,燭龍又莫名其妙在“召喚術·治療”結束後奇怪的痙攣,找不出背後的線索,,一切謎題都解不開,隻能坐等著未知悲劇的來臨。
“良良,你怎麼了?”看到張良又突然的高度緊張,花木蘭立即就擔心地問道。
張良聽到花木蘭焦急的聲音後,心裏一沉,才從繁雜的思緒中脫出一絲冷靜。
然而就是此時,一個淒冷的聲音忽然響起了。
“張良,你看……”是扁鵲,一直都靜躺在地,麻木如屍體的他,竟然說話了。
聽到扁鵲的話,張良幾乎是下意識地就立即回頭。他知道,扁鵲心裏可能還知道更多關於燭龍的事,隻是他不想說的話,張良再用什麼辦法也強迫不來。所以一直沒有過分追問扁鵲,但是當扁鵲想說的時候,張良是一個字也不會放過的。
畢竟禁術“輪回日”是扁鵲出手施法的,世上還會古魔道的人就他一個,最可能知道燭龍隱秘的也隻有他。
然而目光轉過後,張良卻看到扁鵲的眼睛是直勾勾的盯向天空,其淒冷的目光仿佛完全凝固一般投向天穹之上。
原來扁鵲一直都在沉寂中關注著燭龍的變化,那麼……
這時才反應過來的張良立即揚起了雙眼目光,帶著無可言喻的驚恐與焦慮望向被天空中的那片金紅。
“用你的靈魂意識,強行逼過去試試……看看能不能知道燭龍現在的精神狀態。”
淒冷的聲音又冷不防地飄進耳中,而張良一邊聽著扁鵲的話,一邊兩眼瞳孔不斷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