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峽穀的暴君

張良與花木蘭都一臉震驚的看著眼前發生一切,而花木蘭心裏更是感慨,幸好剛才聽了張良的話,才及時躲開了那陣能量波。

一切平息後,花木蘭才又注視到那顆落在地上的蒼藍色寶石,那就是蒼藍石像幻化後的寶物——蒼藍之心。

緊接著,一聲似曾相識的巨吼從峽穀中響起,張良與花木蘭下意識抬眼望去,隻見一隻巨龍從荒穀之中轟然飛出!

那是一隻巨大的飛龍,頭頂生著惡魔的犄角,全身覆滿紫黑色的鱗甲,翼展足有百米長,仿佛遮天蔽日。它伸展著刀鋒般的龍爪,睜著閃爍火芒的瞳孔,它高高在上,俯視著峽穀內的一切!它是這的主人——暴君龍!

看著淩空而現的暴君龍,張良和花木蘭都有些驚詫,但花木蘭卻是更在意那枚落在地上的蒼藍之心。

一切都一目了然了,之前的蒼藍石像就是被這暴君龍打成重傷的,原因估計就是擅闖了這暴君龍的領地。

張良這樣想著,又對花木蘭說道:“蘭蘭,我們必須離開這裏了,那頭暴君龍是這峽穀的領主,是超越高階的巨型野怪。招惹到它就不利了!”

花木蘭不作聲,張良說的話,她當然也知道,但是,她體內的魔藍已近空乏至極,必須要拿到那顆蒼藍之心,不然……

花木蘭轉過頭,很認真地對張良說道:“我必須要拿到那顆蒼藍之心!過往不計,現在算我求你,用你的能力幫我盡量拖住那頭龍。拿到蒼藍之心,我們就撤!”

張良真想叱問花木蘭為何這麼執著,他知道花木蘭體內魔藍耗散空了,但他可以先幫她補充魔藍啊,何必一定要冒險去拿那塊蒼藍之心呢?

但是,張良什麼也說不出口,他注視著花木蘭那懇切的眼神,突然感到自己無力拒絕她的要求,哪怕那要求再荒唐。

張良默認了,他決定要陪花木蘭冒一次險,這種不經思考沒有準備的冒險斷不是他的風格,但也許張良自己也未曾察覺,自這一刻起,他充滿縝密思緒與邏輯理性的人生多出了一絲跨越理智的“氣”。

花木蘭轉過身看了看巨龍與蒼藍之心,然後輕身越出——“蒼破斬——二重——三重”花木蘭不敢大意,耗盡全部魔藍直接使出了蒼破斬的三段位移,眨眼間就迫近了那枚閃著藍光的蒼藍之心。

然而暴君龍在看到花木蘭的那一刹那就已經動了,它猛地扇動巨大的雙翼,向著地麵極速俯衝,宛若一顆隕石猛烈地墜在地上,激起了一層磅礴的風浪,蕩起滿地塵埃。

那隻是一層未摻雜能量的風浪,但是耗盡了魔藍的花木蘭卻虛弱到被那一層風浪直接撲倒。花木蘭用劍撐著,跪倒在地,她的眼神已經開始渙散了,但她仍然堅定地注視著那枚蒼藍之心,隻有幾步了,隻有幾步就能拿到了。

花木蘭驅使著即將麻木的四肢,拚命地想要站起來,她不能就停在這裏……絕對不能!但是,無論她怎樣掙紮,這魔藍過耗的虛弱身軀已經再難行動起來了。

但一旁的暴君龍卻未停歇,它墜落在離花木蘭不遠的地方,伸出足有那隻蒼藍石像大的巨爪就向花木蘭狠狠撲來。

“言靈·壁壘”薄如輕紗的能量壁壘恰如其時的出現在暴君龍的巨爪前方。張良出手了,準確預判著時機,而後出招,他要盡可能地為花木蘭拖延時間。

而暴君龍絲毫不在意那扇似有若無的能量壁,刀刃般的巨爪蠻狠前突。“呲——”爪刃碰到了壁壘,螢火色能量瞬間入侵,極力攻占著暴君龍的神經係統。

一刹那,暴君龍被眩暈住了,然而也僅僅隻是那一刹那的時間,暴君龍又立刻清醒,龍爪接連前突——野怪是自然的魔獸,對魔道法術有著天然的抗性,更何況暴君龍的體魄強大如斯,還能眩暈它一秒就已經是張良技能的極限了。

但張良還是驚詫了,他們果然還是低估了這峽穀暴君的實力。然而張良並未放棄,中指上彎,又是一道能量壁壘乍現在暴君龍的巨爪處。

毫無意外的,暴君龍又被眩暈了一秒,即刻又恢複了過來,它向前猛地揮出巨爪,顯然是憤怒了。一秒雖然不長,但那種強力致暈的效果簡直就是對它暴君龍的羞辱。

張良知道壁壘對暴君龍已經起不了更大的作用了,但他還是要釋放技能。他為的就是那一秒間歇,好讓他有足夠時間飛到花木蘭身邊。

花木蘭的體力已經乏盡,讓她獨自待在暴君龍的眼底之下,太危險了!——“言靈·壁壘”張良又再次釋放壁壘,一秒一秒地拖延時間,總算飛到了花木蘭身旁。

張良的大腦一直飛速思考著,他的壁壘不能再過度釋放,而現在局勢又如此不利,他們必須放棄蒼藍之心,趕緊逃走。於是張良剛剛飛到,就毫不猶豫地伸手去抱花木蘭,想將體力乏盡的她抱走——然而,他們還是大意了。

張良剛剛伸出手,就感到一股巨大的壓力淩空襲來,強力壓製著他和半昏迷的花木蘭——暴君龍張開雙翼騰飛到了半空之中。被張良幾經控製的它顯然已經暴怒了,它扇動著黑雲一般的巨翼,全力釋放著自己暴君的威壓。

此刻它怒睜的瞳孔中火芒大放,仿佛是要灼燒盡眼前的一切。接著,它張開了布滿利齒的巨齶,漆黑深長的喉嚨中冒出了一團深紅色的火焰,那火焰不斷凝聚著能量,提升著溫度。

突然,暴君龍猛地一噴吐,纏著魔氣的紅蓮火焰飛射而出,直指荒地中滯在原地的兩人——憤怒的暴君龍要用它的怒火焚盡擅闖暴君領地的可惡入侵者!

花木蘭掙紮著抬起迷蒙的雙眼,她眼中沒有悔恨,即使她沒有冒險,沒有蒼藍之心的她也一樣會死,隻是,她不甘心“難道真的就到此為止了?……隻是,可惜連累了這個人……”

張良凝視著那團飛速襲來的龍火,炙熱的溫度仿佛就要灼盡了他的意識。

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未經思考地冒險,結果竟如此淒慘,“果然……還是太不理智了嗎……”這是他第一次麵對如此絕望的境地,但竟不感到恐懼。他無能為力,能做的隻是下意識的上前一步,擋在花木蘭的前麵——用他脆弱不堪的身軀。

燃燒的龍火洶湧襲至,帶著燒盡萬物的決絕!

——一支銀槍淩空刺出,橫在了張良與呼嘯的火焰之間——“回馬之槍”亮銀色的槍刃迎向洶湧燃燒的龍火,槍尖橫掃,槍刃回鋒,一瞬間,長槍回掃淩若亂影,將凶猛的龍之烈火硬生生掃散。

長槍回挑,隻剩無數灼眼的火星飄舞在日暮的風塵中——“張良啊張良,你這個碰上野怪都得等死的小法師,還真是讓你大哥我操心呐……”

落日的殘暉下,駿尾般的赤發伴著飄搖的火星在風中淩舞,白銀色的甲胄映出夕陽的殷紅。輕裝戰甲的男人手持長槍,折眼看著身後驚訝的張良,嘴角輕輕上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