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睜開眼時,她覺得肩膀上的紗布有點緊。傷口還在隱隱作痛,這個包紮得簡直是醜極了,而且壓到了她的傷口,令她感到很不舒服。當然,如果當阿卡麗聽見別人說她包紮技術不行,她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
總之,她知道,她被人救了。
醒來唯一一件事情就是尋找到特歐,她在這裏重要的朋友,現在唯一的依靠。她從那張榻榻米上爬起,光腳在竹席上行走。她推開了那扇陳舊的樟子門,在走廊上行走著。從這裏可以看到庭院裏的櫻花,它開得非常茂盛,風中飄蕩著櫻花的花瓣,白色帶著淺淺的粉色,很美......
她並不熟悉這裏,這裏或許是一個宅子,像是日式的.......不,這裏是艾歐尼亞,怎麼會是日式的宅子呢?不過,艾歐尼亞的東西,與她那個世界的東方文化,有異曲同工之妙。
前方的房間裏有燈光,她推門進去......特歐與其它三人都在那裏,他們身著忍者的裝扮,一言不發。有一男,一女,還有......或許那是一個奇特的物種......就和她當初和亞索在風暴平原上遇到的那個劫匪一樣的種族。
其實她也見怪不怪了,總遇到那麼些奇怪的事情,多少也有些心理準備了。那個種族或許不是動物,他們是......約德爾人?萬幸,她還記得這個種族的名字。
“你們好。”她過去打著招呼,畢竟是他們救了她。
“你醒了?”特歐的臉上露出一絲喜悅,“他們是均衡教派裏的三忍,是他們從卡達·燼手裏救的我們。”
均衡教派,聽起來像是一個宗教組織。
慎抬眼打量著她:“你是怎麼惹上了金色惡魔?”
“誰?”
“卡達·燼。”
這個名字令她想起了那些令她不快的事情,那個人欺騙了她,她盲目的對他付出了真心,而他隻是在演戲,並且還要教授給她那扭曲的死亡藝術。她不想跟他學什麼“震撼”人心的藝術,她以前隻是為他的才華所傾倒,由衷的崇敬,並把他當做一個良師,一個知己而已。然而他傷害了她,並且是以她的底線,她的摯友來威脅她。
她對他的感情,隻剩下恨。
“我們在一個有月亮的晚上認識的,那時我正在練習戲劇。他......幫助了我,指引了我。”她頓了頓,“然後,我發現了他的才華,他發現了我的天賦。他讚許我,我敬愛他。”
“我以為他是一個良師益友,那時我還未發現他的殘忍之處......”她的聲音在打著顫。
“他殺人,殺了很多人。隻為他那扭曲的藝術!然後他把我帶入了深深的地下,用歌聲迷惑著我的理智。但我不知道他想幹嘛,他隻是教授我課程,很多很多東西......例如樂理,鋼琴,聲樂,雕刻,繪畫.......”
“以前我有許多東西都不會的,然而他就在短短的時間裏,將那些知識印入了我的腦海中。我發誓,我以前根本沒學過鋼琴!”
慎沉思了一陣,他說:“他沒有殺掉你的打算?”
“沒有,他什麼也沒幹。隻是用歌聲催眠我,讓我順從於他,然後我的腦海裏就多了一些我從來都沒學過的東西........我說過,我從來都沒學過鋼琴。”
“聽起來像是,一個稱職的老師。”凱南抿了口手上的茶。
阿卡麗猜測:“或許他在培養他的繼承人。”
“繼承人!”孫昕驚叫起來,“他原本是想讓我成為像他一樣的殺人惡魔嗎?!不.......我絕不.......”
“冷靜點,女孩,起碼你現在逃脫了他的陰影。”
“不......”她抱著頭,“我還沒逃出他的身邊,我能聽到他的聲音,他在我腦子裏唱歌,他叫我‘克裏斯蒂娜’!”
“那是你的幻覺!”
“那不是幻覺!”孫昕瞪著他們,“隻要他教給我的知識還在我的腦海中,他的影子就一天無法從我的心靈中除去!”
她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自從那件事後,她的精神就開始不穩定了。
“好吧。”慎在思索著要不要告訴她,因為讓她們踏上新的旅途或許對她們來說很困難。
“你聽著,瓦斯塔亞的種族天生就有魔法。你需要一根帶有魔法的羽毛,來驅除他在你心中埋下的陰影。”
“瓦斯塔亞?”
“你會相信魔法的,女孩。在艾歐尼亞的南部地區,有著瓦斯塔亞人的蹤跡。找到他們的魔法,驅除你的陰霾,然後......”慎瞥了眼特歐,“或許能找到能讓你朋友再次使用魔法的辦法。”
“您知道!我們的事情......”一旁的特歐突然插嘴。
“我當然知道,暮光之眼看穿一切。”慎說,“當然,你們可以重返戰爭學院,畢竟你們不過是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而已。”
她們沉思著,想著重新踏上旅途的事情......
阿卡麗將慎拉到了一邊:“師兄,你告訴她們瓦斯塔亞的事情,不符合均衡。”
“阿卡麗,這個世界已經不再均衡。人類已經打破了世界的平衡。”
“那你為什麼還......”
“暮光之眼看穿一切。”
“是!”阿卡麗立馬會意,“奉均衡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