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的嘶鳴刺破了夜晚的寧靜,夜晚的白霧裏裏現出了馱物坐騎的身影。嘶叫的戰獸被粗繩拴在軛上,由手拿刺棒的兵士驅趕。肯內瑟城裏的居民們被這異常的動靜從睡夢中驚醒,突如其來的狀況令他們顧不得在這冰冷的夜裏披上一層外套。
人們紛紛跑到了街道上,伸長脖子看著遠處的濃霧。
是一大群部落的戰團,高舉著各式各樣的圖騰,已經進了城。他們有輕裝的遊擊手、騎射手和手拿鱗盾與重斧的戰士,甚至還有手拿雙刀的盜賊。他們的眼中泛著藍光,有一個意誌正統領著他們。
“奉皇帝之命,收複這座城市。”他們戰團領隊的高喊。
四周傳來一陣嘩然,沒人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澤拉斯亦如傳聞所說,組建了一支軍隊,反對他的人都將遭到屠殺。
人群們開始驚慌,不知是誰領的頭,顫顫巍巍的就匍匐在地,然後就倒了一片。所有人匍匐在地,正當領頭人要交接權利之時,一個聲音從人群中出現。
“這墮落的時代沒有什麼皇帝!”塔莉婭從街道的盡頭緩緩走向他們,停在了戰團麵前。
她抬起頭,那股氣勢淩然:“說吧,你們到底侍奉的是哪個皇帝啊?”
“當然是澤拉斯皇帝!”領頭人高喊。
“哼!澤拉斯?!不過是招致人憤怒的不正之風!”一時間,她的身後就站著亞索一行人。
宏偉鷹鎧的飛升者站到了他們的麵前,可這個戰團卻毫無畏懼,一直向前。周遭的人都開始後退,而阿茲爾隻是怒視著向他逼近的戰團。
“是誰給了你們否決我的權利?!”阿茲爾的聲音威嚴帶有怒意。
戰團隻是向他逼近......
“愚蠢的凡俗之人,你竟不畏懼我的飛升之軀?!”阿茲爾抓緊了權杖。
他看到了戰團人們的眼裏沒有任何恐懼和懦弱,那不是屬於正常人該有的反應,他們的眼睛裏閃爍著魔法的藍光。阿茲爾一時間也明白了,有個意誌統領著他們,已經腐化了他們的心智。
“澤拉斯!”阿茲而怒極反笑,霎時間召喚出一列黃沙組成的士兵。
街道上亂作一團......
女孩們早已被亞索帶到了安全的位置,亞索蹲下身子,認真的告誡她們說:“你們就在這裏等著我,千萬別出來,等我找你們。”
“亞索!”孫昕拉住了他的袖子。
“照顧好你的朋友,召喚師。”亞索看了特歐一眼,轉身就加入了塔莉婭他們的行列......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竄進了他的鼻腔,亞索知道,定是有人受傷或是死亡。他掩護著塔莉婭,因為塔莉婭正忙著幫助疏散居民。
一個穿著盔甲的士兵將斧子砍向了塔莉婭的腦袋,亞索生生為他唯一的弟子擋下這致命的一擊,他心愛的武器發出清脆的鳴響,劃出一道深刻的傷痕。他不禁感到惋惜,“臨終之息”陪伴了他許多年,這次卻留下一道不可磨滅的印記,如同他鼻梁上的那道一樣。
他看著那士兵的眼裏沒有任何感情,連恐懼也沒有。他歎息著一刀解決掉了那個士兵的性命。
“亞索師父......”塔莉婭捂住了兩個小孩的雙眼,他們剛剛失去了雙親。
“你不殺他,他就會殺你。”亞索看了眼嚇傻的兩個孩子,他們跌跌撞撞的任由塔莉婭領著他們走路。
肯內瑟的居民有很多,但戰團的人更多,有些被抓到的居民被這些失去理智的人拉到了廣場上進行屠殺,人們高喊著阿茲爾與內瑟斯的名字,希望他們能遵循庇護他們的諾言。然而下個場景是,那些發了瘋的士兵們砍下了他們的頭顱。
“你不要跟著我了!內瑟斯!”希維爾朝他大吼,她剛剛躲過了一記塗毒的弩箭,“該去幹嘛就去幹嘛吧!我能照顧好我自己!”
“我要你活著!希維爾!”內瑟斯將斧頭敲到了想偷襲的士兵的頭上,霎時腦漿迸裂。
“你許諾過!為恕瑞瑪的人民而戰!”
“如果你死了那將毫無意義!”
希維爾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她的眼睛發紅:“內瑟斯,現在恕瑞瑪的人民正在遭受屠殺,你就這樣不管不顧嗎?!”
內瑟斯愣了一下,更多的士兵向他們湧來,他們隻能往人少的街道跑著......內瑟斯思索著希維爾的話,人們呼喊著他的名字祈求幫助,但他不予理會,放任居民們自生自滅勾起了他靈魂深處熟悉的罪惡感,這一切如同那天在維考拉城一樣。
希維爾突然停下了腳步,麵對內瑟斯。她認真的看著內瑟斯的臉,那神情決然不可違抗:“去為恕瑞瑪的人民而戰吧!內瑟斯!如若像在維考拉城發生的那樣,你我都無法釋懷。”
“去為肯內瑟人民而戰!內瑟斯!”月光與火光照到了她堅毅的臉上,“我不需要保護!”
內瑟斯一言不發,他沉默的跟著希維爾,並用斧頭敲著那些想要他們命的人的腦袋。穿過黃沙堆積的破爛街巷,多數建築已經完全成了沙漠的一部分,其餘的也大多隻剩下殘損的地基和削尖的斷柱頭。
“內瑟斯聽令!你的責任就是出去拯救盡可能多的人。”希維爾的語氣不可違抗,神情與那時的阿茲爾無異。
內瑟斯愣住了,隨即反應過來。她此時不是希維爾,而是一個王者。
他立即跪下,雙手交叉胸前行禮:“我在此立誓!為恕瑞瑪人民而戰!”
他離開了希維爾,往慘叫更多的地方前進......
城的中心已經是一團火焰,其中已經無法看到阿茲爾的身影。這裏隻有斷壁殘橫,和滿地的,士兵還有肯內瑟居民的屍體......
他們的死相很可怕,澤拉斯的腐化令這些戰團的士兵們變得毫無人性。他感受到怒火貫通了四肢,在身體中來回奔突。自從恕瑞瑪陷落以來,他明白恕瑞瑪的人民,也因無國家的庇護而遭受戰亂,顛沛流離。
“要是你做了皇帝,恕瑞瑪會變成什麼樣?”內瑟斯喃喃道。“澤拉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