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天氣越來越異常,風暴在肯內瑟的上空越來越肆虐,他們已經連續幾天沒有看見晴空了。這樣的天氣令人們的心情非常糟糕,城裏甚至已經恐慌了起來,有人認為肯內瑟最終也會像維考拉一樣。維考拉發生了什麼事情,多多少少有了些傳言,那些被塔莉婭所救,在死亡之火中幸存下來的人中所發出的傳言。澤拉斯帶領著軍隊,將會屠殺那些反對他的人。
“澤拉斯皇帝送來邀請,歡迎你前往他的新都城奈瑞瑪桀。”城裏幾乎都是這種傳言。
澤拉斯在奈瑞瑪桀建立起了新都城,並組建了一些軍隊。據那天在維考拉幸存的人所說,那些軍隊裏人人的眼睛冒著藍火,最匪夷所思的是他們來自不同部落,而這些部落本該一見麵就拚得你死我活,更不必說在一起並肩作戰了。總之,城裏的人們並不敢去往奈瑞瑪桀。
可他們又害怕澤拉斯會帶領軍隊來屠殺肯內瑟,城裏人心惶惶,有人都甚至準備好了逃跑。塔莉婭將消息給他們帶了回去,這令阿茲爾不得不在城中發出聲明:他將誓死保護城內人民。
塔莉婭對此嗤之以鼻,阿茲爾在維考拉時也是這麼說,他會庇護所有人,但最後,還是有許多人被屠殺。
那天晚上,他們圍坐在一起交換情報。
“我沒告訴你們陵墓是怎麼打開的對嗎?”內瑟斯看向希維爾。
她慫了慫肩膀,一臉無奈,開口:“好吧。我是個傭兵,你們知道的。有錢,我就辦事。某天,一個雇主來找我,金幣很豐厚,然後我就接下這買賣了。”
“記得雇主是誰嗎?”
“一個年輕的女孩......來自諾克薩斯的貴婦。”希維爾頓了頓,“不過現在我知道,她是諾克薩斯的杜克卡奧家的二小姐——卡西奧佩婭。”
“她找我盜墓,說是要在陵墓中找什麼寶貝。我認為有錢,就跟著去了。在陵墓中,我們看到了一扇巨大的門,但似乎要什麼東西開啟,我試著把我的武器放上那個凹槽,但不可置信的是,我的武器就是門的鑰匙。”
“門開了,她的確找到了她要的寶物,當我們開始分贓.....厄......的時候,她在我背後捅了一刀......然後,然後我就失去意識什麼都不知道了,不過醒來後,就見到了這個鳥頭皇帝。”希維爾咧咧嘴。
“卡西奧佩婭........”孫昕思索著這個名字,她感覺這個名字很耳熟,“她是不是,下半身是蛇?”
“我哪知道,反正她那時是人的樣子。”希維爾說。
“她受到陵墓內毒蛇雕像的詛咒,現在是半人半蛇了。”內瑟斯補充。
“原來如此......我曾在戰爭學院見過她,諾克薩斯好像是要艾歐尼亞的南島。”
“艾歐尼亞的南島?”特歐說,“我不知他們為什麼要艾歐尼亞的南島,有什麼特殊的嗎?”
沉默一旁的亞索發話了:“南島,那裏住著瓦斯塔亞人。”
“瓦斯塔亞?”
“以後告訴你們吧,先聽他們把話說完。”亞索接著又陷入了沉默。
“我的王,請講出您的遭遇。”內瑟斯看向阿茲爾。
阿茲爾說:“我最後的記憶是劇烈的痛苦和火焰,我不知道之後發生了什麼......”
“當恕瑞瑪毀滅數千年以後,您最後一名子嗣的血灑在了神廟廢墟上,使您複活。”
“我重獲新生,但還不完整;我的身體隻不過是會動的有形塵埃,由我最後一絲不屈意誌維係在一起。我逐漸恢複了肉身原形,我在廢墟中踉蹌跛行,遇到了一個姑娘的屍體,後背一道惡毒的刀傷。但我不認識她,但卻看到她的外貌具有自己的血脈特征。一切關於帝國和權力的思緒全都被我拋在腦後,我托起恕瑞瑪的女兒,把她抬到了曾經的黎明綠洲的所在地,綠洲早已幹涸,但我每靠近一步,清澈的淡水都在噴湧而出,注滿了石塊構成的盆地。我將這位姑娘的屍體浸泡在了綠洲的治愈之水中,血跡消散,致命的刀傷隻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疤。”阿茲爾的目光鎖在了希維爾的身上。
“希維爾,那個姑娘就是你。”
“哦,好吧。謝謝你救了我,我的祖爺爺。”她翻了個白眼。
““由於這無私之舉,我被火焰支柱托到了空中,恕瑞瑪的魔法讓我再度重獲新生,將我的身軀重塑為飛升者應有的樣子。太陽的不朽光輝傾注進我的身體,鑄成我宏偉的鷹鎧外貌,賜予我操控黃沙的能力。”
“我爬上了剛剛升起的太陽神廟,風卷起西沙,重現恕瑞瑪城市的最後一刻。沙塵組成了幽靈幻影,再現了城市的臨終場麵,我驚訝地看到澤拉斯的陰謀背叛逐步展開。我黯然地看著自己的家人慘遭不幸,自己的帝國隕落,自己的能力被竊取。”他的語氣裏有著深切的哀傷。
“澤拉斯......”他念叨著這個名字,“叛徒!”
“沒時間為過去哀悼了,當今恕瑞瑪的局勢異常危險。”內瑟斯取出一副地圖,將它平鋪開來。
內瑟斯手指著地圖上標有“諾克薩斯”的地名:“諾克薩斯在瓦羅蘭大陸的東部,是一個崇尚力量和能力至上的地方,人們信仰強者生存,並不關注福祉與和諧。社會中充滿競爭和挑戰,又高度等級化。它在道德準則上和德瑪西亞對比大相徑庭,這個城市無論在物質上還是精神上都不擇手段的追求強大權力,絲毫不顧對別人帶來的影響。就諾克薩斯居民的素質而言,基本都是這條準則的支持者。雖然看起來很殘酷,不過並非就是混亂的標誌。由於人之本性,諾克薩斯是一個有序的城邦,保護局麵不受侵害…至少不受同類侵害。不過在諾克薩斯,有權者受到法律的明顯偏袒保護。”
“這個國家擴張得非常快,他們非常喜歡征戰,崇尚力量。並且......覬覦恕瑞瑪的力量許久。”內瑟斯說,“我猜你們來的時候已經看到過諾克薩斯的戰艦。”
“我討厭諾克薩斯人,這讓我想起不好的回憶。”塔莉婭皺起了眉。
“現在我們沒時間去解決諾克薩斯,但我們必須要小心諾克薩斯。”說著,內瑟斯的手又指向了“艾卡西亞”。
“艾卡西亞!”特歐驚呼。
在場所有人都屏氣凝神,場麵一度非常安靜。
“從巫毒之地一直到海岸線的重巒疊嶂之間,有一處被遺忘之地。大家都認為那是一片荒原,毀滅於遠古符文之戰的遺跡。但這不過是艾卡西亞的表象。”內瑟斯聲音開始低沉。
“誤入罪惡之地的旅客通常的命運是死亡或被人遺忘,不過無論哪一種或許都是種解脫。這裏是毀滅之地,遠古城市的遺跡漫天迷霧,盡是奇形怪狀巨大腐朽的石像,並且都是些黑暗恐怖的神祇。他們.......崇拜的是無盡虛空的生物。”
“艾卡西亞現在仍有人居住,他們是當初這個黑暗之地建造者們的墮落後裔。幾乎所有的本地居民都祖輩相傳演習來自無盡虛空的遠古魔法。他們等待了數代人之久,一直在研習禁斷書籍內被遺忘的預言。他們濫用魔法,再一次拉近了瓦洛蘭世界和其他異世界的距離。他們一直在等待,某一天可以跟隨主人進入無盡虛空,這樣就可以再次重建艾卡西亞,並在異世界尋找他們的恐怖天堂。”
“你們知道,恕瑞瑪的戰爭皇後——瑟塔卡,死於虛空入侵之夜。”
“虛空?那是什麼?”孫昕問道,她還不太明白這個世界上的許多事情。
“你別問,孫昕。”特歐緊緊攛住她的手。
“你的手心在出汗......”她的手指在特歐手心裏勾了勾。
“那個東西很恐怖,知道越多就越容易令人發瘋。”特歐的臉色有些蒼白,“戰爭學院曾派遣過召喚師前往艾卡西亞,但是回來的人......”
“我見過那個召喚師,關在特殊審訊室。他的樣子已經不是以前的樣子了......”她擦了擦頭上的汗,“我發誓,我第一次覺得有好奇心是很壞的事情。”
“虛空在恕瑞瑪的邊界。”內瑟斯說。
他擔憂的看了阿茲爾一眼,阿茲爾點點頭。
“恕瑞瑪現在腹背受敵,但我們現在要做的是,解決澤拉斯。”阿茲爾的聲音異常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