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平線的盡頭,那聚集了一朵雲,集市的排屋之上的天空純淨的藍色似乎被烏雲染成了黃與灰混合的顏色,密密厚厚的雲層裏,有幾絲藍色的閃電。
“轟!”一道驚雷。如果不是錯覺,集市上的喧鬧似乎安靜了一瞬間。
“要下雨了嗎?”
“不,沙漠不會下雨,那是由雷暴引起的幹閃電。”塔莉婭看著異常的天空,皺起了眉。
她有種不好的感覺,體內的魔法感應到了一種更為強大的魔法存在,但它的所在是很遠很遠的地方,非常的遠。她身旁的特歐向她點了點頭,作為一個召喚師,她也感覺到了。這股力量很遠,又很純正和強大,它看起來非常的......古老。
孫昕拉著特歐的袖子,一個凡人從來感受不到魔法的存在,她隻以為那是普通的雷暴。
“好吧,我不想跟你們在這裏廢話了。”希維爾起身,她指了指天空,“快要下雨了,我可不想渾身濕透。”
“等等!希維爾。”塔莉婭拉住了她,“不會下雨的,它隻是閃電。”
“我感受到了遠古的魔法存在,它是那麼悠久。空氣中的每一粒灰塵,我腳下的每一粒砂礫,它們都告訴我,這股魔法比織母賜予我的強大許多......”
風躁動不安,灰塵吹到了亞索臉上,這令他很不舒服。他感受空氣中的風元素,可平時對他唯命是從的風此時也不再聽他號令。他現在唯一的感覺就是——非常不爽。
希維爾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她愣了幾秒,似乎想起了什麼。維考拉的經曆令她不快,且不說千年前的祖宗突然在她的肩膀上施以重任,光是那個對她身世了如指掌,並且想抹去她存活於世上的痕跡的巫靈,就能讓她頭疼一陣子了。那個人?不,那個東西叫什麼來著?澤拉斯?
無論他是什麼東西,是人,是鬼,亦或是神祇。那個叫澤拉斯的東西,找到她了。
還要殺了她。
異常的天氣就是一個警告,即便沙漠的天氣再瘋,也沒有瘋到在綠洲上建立的城市蔚藍的天空突然一瞬間烏雲密布並且布滿雷暴。
希維爾並不害怕,因為她現在的所得就是靠著一生的拚殺所換來的。她的身家,她能活到現在的性命,她在傭兵團中的聲望,還有她身旁的這件寶物,現在是她的武器,聽內瑟斯說它曾屬於恰麗喀爾,那是它曾經的主人,諱為瑟塔卡,她是飛升之主最初的戰爭皇後。不過,死者易逝,它現在是希維爾的了。
所以,她從來不懼怕誰要取她性命,她早已過慣了刀口舔血的生活。她隻是感覺無所適從,當慣了強盜,騙子,做過了那些背叛他人的事情,而有天卻讓她成為一個國家的君主,讓她成為一個所謂正派人士,她做不到。好吧,且不說她還不知道她那身為皇帝的祖宗到底是為了權利而戰還是為了恕瑞瑪的人民而戰。
她也不喜歡那個四處挑起戰爭的巫靈,雖然不知道他有什麼目的,雖然不知道他和那個鳥頭皇帝有什麼恩怨情仇,但是希維爾一點也不想插手。如果那個叫澤拉斯的想要她的命,開玩笑,就算她不怕死,也不代表她會乖乖地引頸就戮。
在她思考之際,人群中早已有一個身影。他有著鐵塔一樣的身形,他的身材引人注目,集市上的人群不自覺的就給他讓開了路。他渾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沒人看得清他頭巾下的陰影。
他走到了希維爾麵前,突然單膝跪地,雙手在胸前交叉行禮。
希維爾挑眉,她知道眼前這個大個子是誰了。他是恕瑞瑪被稱之為半神的飛升者,他被所有恕瑞瑪人敬仰,即使是剛知事的小娃娃也知道他的傳說。他的睿智中透著凶狠,他是千年來恕瑞瑪無雙的守護者。他也是一位卓越的戰術家,在恕瑞瑪帝國還未覆滅前,他的智慧帶領著這個帝國走向鼎盛.。
“內瑟斯。”她念出了他的名字,“你找到我了。
“澤拉斯也是,你們逃得還不夠遠,希維爾。”內瑟斯站了起來。
“我不需要逃避什麼,我不怕他。”
“除非你不想活著,我與......”他停頓了下,內瑟斯不想提起那個名字,“我們合力都沒能打敗他。”
“哼,我那鳥頭祖宗呢?他在家裏擦著太陽盤子麼?”
內瑟斯無視了希維爾對她祖先的冷漠輕侮,他轉頭看向身後。他身後的人群讓開了一條道路,人群中有個身影向希維爾走來,他黃金鑄造而成的宏偉鷹鎧閃爍著金光。他身後的凡人們不禁匍匐在地。
“你該學會尊重,希維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