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西湖中的線索

深夜時分,西湖湖麵風平浪靜,夜空中的月亮時不時被烏雲遮蓋。西湖湖麵上蕩漾著一艘孤獨的漁船,比漁船還要孤獨的是漁船上的水手,因為他們已在西湖上呆了近三個星期。

船長是年過六旬的老家夥,常年的風吹日曬,再加上繁重的體力活兒,使得船長的皮膚既黝黑又粗糙。船長滿臉醉意,嘴角含著一支幹癟的煙卷,獨自一人懶散的坐在漁船甲板上。甲板上橫七豎八的倒著幾瓶空酒瓶,空氣中彌漫著魚腥味和酒臭味。

一名水手走到船長麵前說:“船長,此次出航花費了太多的時間,幹糧和罐頭都快吃完了,你看這…”

“沒想到這次打漁這麼不順利,看來我真的該退休了。”

“船長,別泄氣,我們回去做好補給,再出航打漁吧。”

“在回去之前,我想再試試運氣。你趕緊叫其他水手做好準備,半個小時內我們就出發。”

船長的堅持終於換來了回報,在淩晨三點鍾的時候,漁船捕到了五千斤魚,這是此次出航以來捕到最多的一次。船長和水手都笑得合不攏嘴,當船長在船艙的娛樂室內,盡情享受著收獲的喜悅時,一名水手慌慌張張的跑到船長麵前,吞吞吐吐的說:“船長,不…好了。你趕緊去甲板上…”

還未等水手把話說完,船長就搶著說:“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一看就知道你沒見過世麵。”

水手不敢跟船長爭辯,低著頭沒有吱聲。船長神色淡定,不急不緩的向甲板走去。當船長見到甲板上擺放的東西時,頓時也被嚇得不輕。一個自詡見過世麵的船長,竟然也有害怕的時候,那麼他究竟看到了什麼呢?

十個小時後,漁船停泊在西湖邊。接著程俊、高誌鴻、李麗娜以及其他的警察來到了漁船上,船長把他們帶到了甲板上。船長指了指堆碼在不遠處的一大堆魚,然後說:“就在魚堆裏,我實在不想看下去,水手會適當的幫助你們。”

警察和水手即刻在堆碼的魚中尋找著,在魚堆中近二十分鍾總共找出了五具屍體。屍體全是男性,且都已發脹,頭頂上都有著致命的傷痕。兩具屍體被砍去了手腳,另外三具屍體被開腸破肚,手段極其殘忍。

程俊說:“五名死者都是被蜘蛛機器人所害。蜘蛛機器人來勢洶洶,研發蜘蛛機器人的人才是真正的凶手,凶手這麼做到底有什麼目的?”

高誌鴻說:“我想凶手一定是個科學家,凶手或許也不知道這樣做的真實目的,不然人們怎麼會常說多數科學家是瘋子。”

程俊穿著長袖衣衫,右手戴著這一隻手套。船長發覺程俊的右手臂有些不同常人,臉上一副既緊張又驚訝的表情。“程警官,我看見你的右手臂好像在放電,難道是我眼睛花了?”

程俊立刻用左手握住了右手手臂,高誌鴻連忙說:“船長,你一定是看花眼了,手臂怎麼可能會放電?船長,謝謝你提供的信息。為了不妨礙你們漁船的正常運作,我們會馬上安排人把船上的屍體搬走。多有打擾,告辭。”

告別船長之後,高誌鴻不解的問:“程俊,剛才我也看到你的右手臂像是在放電一樣,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清楚。我隻是剛才感到有些憤怒,安裝機械手臂就有一股力量在湧動,有時我真擔心我會控製不住這股力量。”

“你說這起事件會不會有謝院長搗鬼?”

“我觀其人不像是奸詐陰毒之人,誌鴻,你多慮了。”

“但願你的推斷是正確的。李麗娜,你趕緊確認一下死者的身份。船長先前報警說在西湖東南方向,東經45°南經60°打撈起了屍體。派向那個方向的潛水員可有收獲?”

“我馬上去確認,派去的潛水員還未找到有價值的線索。”

9月10日早晨,一名中年男子急匆匆的來到了莫西威市刑偵隊。中年男子身著西裝革履,給人感覺有一定的社會地位,此時中年男子已是焦頭爛額。

李麗娜接見了這名中年男子,中年男子說:“我叫秦風,是歐澤市普興區金星鋼鐵廠的老板。最近一段時間,有二十幾名技術骨幹,三十幾名工人相繼辭職。我給他們漲工資,他們都不願意留下來,而且他們說了辭職之後第二天就不來了。他們都違背了勞動法,可我哪有時間跟他們一個一個的打官司。

工廠現在嚴重缺人,我懷疑有人在搞惡性競爭。當地的警察根本不受理我的案件,並說我在胡鬧,所以我就來到了這裏。”

“你說有人在搞惡性競爭,你覺得會是誰?”

“我覺得很有可能是我的競爭對手,星雲鋼鐵廠。”

“我這裏有幾張照片,你看看照片中是否有曾經在你的工廠工作的人。”李麗娜一邊說一邊把照片遞到了秦雲手中。

秦雲仔細看了看照片,頓時麵露驚色,隨後把一張照片放到李麗娜麵前。秦雲感到有一些惋惜。“他是廠裏的技術骨幹,我一直很看好他,沒想到他死了。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現在不方便透露具體細節,他是被漁船在西湖裏打撈起來的。”

“真的…太突然了…”

“你回去之後不要向任何人透露今天的任何事情。”

“這是為何?”

“案情比你想象的要複雜得多,我擔心你呈口舌之快,而招來殺身之禍。”

9月11號下午,在周例行會議上,李麗娜將9月10號受理的案件進行了彙報。程俊說:“凶手似乎想要建造個鋼鐵廠,以建造更多的蜘蛛機器人,我們需要密切關注鋼鐵工廠的動向。”

高誌鴻說:“麗娜,潛水員在西湖可有新的發現?”

“昨天晚上找打了兩具屍體,跡象表明是蜘蛛機器人所害。兩名死者死了半個多月了,先前打撈起的五名死者的死亡時間僅有十天。”

“先暫停西湖的搜尋。吳宇,謝院長可有製服蜘蛛機器人的策略?”

“暫時沒有。”

“我們目前沒有更好的應對方略,就按照程俊所說的辦吧。”

傍晚,高誌鴻走在回家的路上,被一名迎麵走來的男子撞倒。男子將高誌鴻扶了起來,然後說:“高隊長,好久不見。”

高誌鴻疑惑的說:“你認識我?”

“你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在刑偵隊值班樓,我們見過一次麵。”

高誌鴻努力回憶著,可始終對麵前的男子沒有任何印象。“我們真的見過麵?”

“那是在下著大雨的晚上,刑偵隊值班樓停了電,我在值班樓的負二樓遇到了你。”

高誌鴻立刻掏出槍對準了男子。“你是黑色蜘蛛機器人,你怎麼變成了人?”

男子以閃電般的速度搶奪了高誌鴻手中的槍,然後笑著說:“世上許多東西你想破腦袋都不會明白的,你真的很弱,我已經沒有興趣再殺你。我勸你和你的隊友不要再插手蜘蛛機器人的案子,否則這把槍將會是你的下場。”男子說完之後立刻把槍捏壞,然後把槍吞進了肚子裏。

“我們是決不可能放棄追查蜘蛛機器人的案子的。”

“真是個油鹽不進的家夥,那好…到時你會比西湖裏的死者還要慘。高隊長,好好珍惜你和家人相處的最後一段時間吧,不要留下任何遺憾。”

男子的言語威脅讓高誌鴻感到一些害怕,還未等高誌鴻回過神來,男子就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