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狹路相逢

最近一段時間警局受理了許多年輕父母的報案,牽動了刑警局裏所有人的神經,同時也引起了政府部門的重視。根據民眾提供的線索,高誌鴻、程俊、吳宇、王海帶著警員來到了人口販子活躍的地方。這地方是烏良市,位於潮州省的南部。短短一個月時間內就有十名兒童失蹤,烏良市經濟欠發達,唯一快捷的交通工具就是火車。

高誌鴻、程俊、吳宇、王海帶著警員在烏良市潛伏了數周,依舊毫無所獲,但抓捕人販子的決心沒有絲毫動搖。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等來了利好的消息。一個村民稱在張家村莊裏發現了幾位形跡可疑的外地人,高誌鴻、程俊、吳宇、王海帶著警員火速的趕往張家村。

村莊裏隻有幾十戶人家,泥濘的公路盤繞著村莊。經過十幾天的觀察,一位中年男子引起了高誌鴻的注意。中年男子每天上午都會扛著鋤頭,戴著草帽,提著飯盒向村莊後麵的山林走去,直至傍晚才回到村莊裏。高誌鴻讓程俊和吳宇帶領著警員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若有必要立即將他逮捕。

8月10清晨,太陽已經露出臉,中年男子正向山林裏走去,他根本沒有察覺到他的身後有人正跟蹤著他。男子來到蔥鬱的樹林,謹慎的的環顧了四周,似乎有所察覺並加快了腳步。程俊和吳宇以及數名警員緊隨其後,然而樹林裏的路崎嶇複雜,片刻之後中年男子便不見蹤影。

眼看著跟蹤中年男子的任務失敗,程俊坐在地上皺著眉頭甚是焦急。吳宇長歎了一口氣。“隊長,這座山林這麼大,要再找到那名男子困難重重,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程俊仔細觀察了四周,突然發現一顆樹幹上有隱蔽的無線攝像頭。程俊沉思道:“人販子團夥一定就在附近,且他們多半察覺到了我們。必須得快速找到人販子的巢穴,否則最近的努力將會打水漂。”

“樹上麵有無線攝像頭,吳宇,你帶六人清楚掉附近樹上的攝像頭,然後埋伏在男子剛才經過的路口。餘下的兩人跟我一起去人販子的窩藏地點。”

吳宇說:“隊長,還是多派一些人跟你一起去吧。”

“人販子已經察覺到了我們,必然會伺機逃跑…”

“隊長請放心,我們會完成你安排的任務。那些人販子可都不是軟柿子,隊長一定要多加小心。”

“明白,大家趕緊行動吧。”

程俊和兩名警察經過近三個小時的找尋,在山坳處發現了一個隱蔽的山洞。程俊和兩名警察都掏出手槍並向洞口走去,在接近洞口時似乎能夠聽到孩子的哭泣聲。洞內的地形並不複雜,程俊和兩名警察向孩子發出哭泣聲的地方走去。所謂明槍易擋暗箭難防,伴隨著幾聲槍響,程俊身旁的兩名警察頓時殞命。程俊的肩部中了彈,立刻展開反擊,可未曾料到身後遭到鐵棍擊打。程俊摔倒在地,手槍也被背後襲擊程俊的人搶走。用鐵棍敲打程俊的人正是高誌鴻要求跟蹤的中年男子,山洞裏響起中年男子和中年女子狂妄的笑聲。中年男子和中年女子同時走到了程俊麵前,兩人的手上都有槍。

“大姐,這個人怎麼處理?”

“看樣子他像是一個當官的,留個活口,以後必有用處。”

程俊一個掃腿將男子和女子同時撂倒在地,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搶走了他們手中的槍。兩人被程俊敏捷的身手的嚇破了膽,再加上槍被搶走,隻得連忙喊著饒命。程俊不敢大意用手銬將他們拷了起來,並用繩索捆住了他們的腳。程俊繼續向孩子的哭泣聲方向走去,猛然發現身後一個人影閃過,轉過身時見一小夥子揮著刀砍了過來。程俊躲閃掉小夥子的攻擊後,兩拳將小夥子打暈了過去。

高誌鴻得知情況後,帶著幾個人迅速的來到了洞內。驚恐萬狀的幾孩子得以解救,吳宇和幾名警員把他們護送回家。

高誌鴻走到人販子麵前問:“你們是否還有同黨,跟你們交易的人是誰?”

三人目光堅定守口如瓶,經過一個小時的軟磨硬泡,中年男子終於改變了態度。“我叫郭達張家村人,沒有正式工作。身旁的兩位分別是我的大姐和弟弟,他們都不是本地人。我給大姐和弟弟送飯菜,同時給他們提供附近村裏孩童的信息,我也因此獲得了酬勞…”

中年女子打斷了郭達的說話。“別忘了你當時的諾言,張哥知道後定不會輕饒你。”

“郭達你不必害怕,我們會保護你。你說一說張哥是誰?

“抱歉,我跟他隻見一次麵,對他知之甚少。”

程俊問:“你們的槍是從哪兒來的?”

小夥子說:“大姐說的張哥是張青山,他出手闊氣,最近我們拐騙到的小孩都賣給了他。張青山給了大姐一把槍,以應對緊急狀況。”

中年女子快要被氣炸了,吐了小夥子一臉口水。“你這不要臉的東西,怎麼也成牆頭草了…”

“大姐,我們都已自身難保,沒必要再為那些沒有人性的人賣命。”

“你太然我失望了。”

程俊用電腦調出了張青山資料,然後把資料放在了小夥子麵前。“你說的張青山可是這個人?”

小夥子仔細看了一會兒後大聲的說:“就是他!”

“張青山的身旁一般跟有多少人?”

“六七個人,他們做事非常謹慎,而且身上都有槍,你們可得小心。”

程俊陷入了沉思,高誌鴻注意到了他表情的變。“有什麼不對嗎?”

“你在大腦研究院做康複治療時,張青山費盡心思的想把你帶走。張青山被我們圍困時,熊坤曾奮力相救,可見張青山跟雄坤的關係不一般。我實在無法張青山和人販子聯係起來,讓我一時琢磨不透。小夥子,張青山一夥人時候會再來這裏?”

“8月25號左右,他們會在深夜來到這裏。”

“希望你們三人能夠協助我們抓捕他們,你們也可因此獲得適當的減刑。”

郭達和小夥子立刻答應了,而中年女子卻不以為然。經過小夥子的幾番勸說後,中年女子才點了點頭。

8月23號淩晨一點多鍾,細雨悄無聲息灑落在地麵,在黑夜中難以察覺。更難以察覺的是一輛小貨車顛簸的駛入了張家村,車沒有開燈光,完全和夜色融合在一起。至於車為何沒開燈呢?原因很簡單駕駛車的人戴著夜視鏡。小貨車還進行了消音處理,二十米之外根本聽不到聲音。小貨車停在了靠近山林的路口,從車上走出幾個人每人都戴著夜視鏡,他們徑直向山林深處走去。幾個人中其中一個人就是張青山,張青山走在最前麵,細心的注視著周圍的動靜。

當他們走到隱蔽的洞口時,察覺到了異常但為時已晚,警察正從四麵堵截而來。在警察的強大氣勢下,幾個惡徒如土雞瓦犬被迫四散而逃,幽靜的山穀裏響起了槍聲。張青山的弟兄要麼被打死要麼被打傷,被打傷的人即刻選著了自殺。張青山比他的弟兄要幸運一些,但他一直暴露在警察的追捕範圍內。王海在追捕張青山的的過程中,不幸頸部中彈流血不止。高誌鴻扶起奄奄一息的王海,眼神中透露著悲傷。

“別難過,高隊長,遺憾的是我不能夠再為刑警局效命了。如果有來生我會繼續在刑警局工作,為社會安寧貢獻一份力量。”王海說完之後,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你是刑警局的榜樣,你不會白白犧牲的…”

清晨初升的太陽趕走了夜晚的細雨,張青山已疲憊不堪,幸運的是他暫時擺脫了警察的追捕。手槍對張青山來說就是護身符,可卻失去了作用因為子彈已用盡。這對他來說無疑是一個危險信號,破舊的烏良市非鸞鳳之地且身份已暴露,必須得盡快離開!

張青山喬裝打扮後去火車站買了票,火車還有半個小時才會到站,便坐在候車室內小憩。當張青山睜開眼時發現幾個身著警服的家夥站在附近,張青山頓感形勢不妙,起身匆忙的離開,他的舉動正巧引起了警察的注意。

一位警察走到張青山麵,犀利的眼神打量著這位微笑麵容中潛藏著驚恐之色的男子。“先生麻煩查看一下你的證件!”

接著另外幾個警察也向張青山走來,若再不采取點行動恐隻有坐以待斃了。張青山奮力將麵前的警察推倒在地,然後跑到火車站外搶了一輛小轎車,以閃電般的速度駛離火車站。可不到兩分鍾,張青山便聽見了幾輛警車的鳴叫聲,通過後視鏡見到一個比較熟悉的人。張青山與此人隻有一麵之緣也談不上熟悉,隻是因險些被此人抓住故印象深刻。自知此人勇猛過人,心中頗有些害怕,此人就是程俊。車輛進入了山林區域,公路的一側是十幾米高的懸崖,在幾處轉彎的地方,張青山駕駛的車正好擺脫了程俊的視線。突然間張青山駕駛的車徑直衝出公路,伴隨著一聲巨響車輛燃起了熊熊大火。

幾輛追蹤張青山的警車停靠在公路邊,程俊一言不發從車上走了下來,站在車輛衝出公路的地方,看著遠處滾滾升起的濃煙。張青山死無葬身之地也算罪有應得,程俊心中的疑問也會因此沉封在心底。當程俊轉身準備乘車離開時,意外的發現公路另一側的草叢有被踩踏的痕跡。程俊走到草叢中仔細查看了一陣,發現草叢中有幾滴血跡。

“金蟬脫殼之計!車輛墜落山崖前張青山就跳出了車,他受了傷應該跑不了多遠,我們趕快到山裏麵裏捉拿他。”

十幾名警察迅速的向山林裏走去,滴落的血跡成了追捕張青山的可靠線索。張青山麵對著突如其來的十幾名警察,嚇出了一身冷汗,他已無計可施隻得束手就擒。

傷勢嚴重的張青山在警隊醫院接受治療,幾天後張青山的身體康複,他便被帶到了審訊室。程俊問:“你何事時從事人口販賣工作,你把那些孩子都賣到哪裏了?”

“大概有兩年了吧,至於那些兒童我也不知道他們被賣到了哪兒。”

“我的直覺告訴我你在說謊,請你不要耍花樣,否則將沒你好果子吃。“

“我這是在威脅我,我可是不會因受到威脅而屈服的人。我想不明白,為什麼我的好事都讓你破壞了,每次都能碰到你這樣的倒黴鬼。“

“這就叫人們常說的‘狹路相逢’。”

“看來我們真的是狹路相逢…我才是勇者,這次算你運氣好,若有下次情況就會不一樣了。”

吳宇說:\\\\\\\"你可真會說大話,你以為我們都是吃素的?“

“一邊去,你沒資格跟我說話。”

吳宇瞪了張青山幾眼,心中滿是怒火。

“你隨身帶著武器,我想你除了販賣孩童外,還做一些殺人放火的事情。如果我猜測得沒錯,你跟去年商場珠寶搶劫案者有著些許關聯。”

“程隊長想象力不錯,說說你這麼猜測的原因。”

“你使用的子彈型號很特別,跟商場珠寶搶劫者使用的子彈型號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

程俊的話讓張青山感到震驚,但從表情和肢體語言中看不出他有一點驚慌。“全世界都能夠買得到槍,若有相似之處純屬巧合,你這麼說未免太牽強!”

“你是從哪兒購買的武器?”

“若我說了有悖江湖規矩,恕我不能相告。”

“曾經你們販賣了十個人到黑工廠,如今黑工廠已被取締,工廠的老板稱你把他們帶走了…”

“我知道他們都是警察,你們永遠都不會找到他們,因為把他們帶出黑工廠的那天,就把他們燒成了灰燼!我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你們休想從我這裏獲取有價值的線索。”張青山直言不諱的說,臉上浮現出一抹張狂的笑。

審訊室內所有的警員心情都很沉重,吳宇見不得如此張狂的人,狠狠地修理了張青山一頓。張青山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得意的笑容依舊掛在臉上。

吳宇說:“王朗經招認了一切,現在他關押在西城監獄中。他已經洗心革麵,我想有他作證讓你進監獄不難。”

張青山顯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痣男的背叛在我的意料之中,沒什麼,大不了就在監獄裏了此一生。”

張青山的極不配合使得審訊不得不提前結束,但程俊有著足夠的耐心等待他的口供。無賴的是政府官員以及上級領導,希望此案就此了結不必再去刨根問底兒。因為他們覺得簡單的案子拖延了兩個多月,再拖延下去恐會失去民眾的信賴。

幾天後法院對賣兒童販賣一案進行了宣判,判處張青山無期徒刑,郭達及他的弟弟和大姐判處十年期徒刑。然而許多民眾對於政府的草草了事並不買賬,因為許多被拐賣的孩童未能夠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