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孫老伯不幸遇害;再次搜尋佰特原始森林

孫老伯在孫澤的陪同下在深林裏搜尋了十幾天,可一直沒有發現越獄囚犯的蹤跡或線索,即便如此孫老伯仍然沒有放棄的打算。10月17號中午,孫老伯和孟靜在家裏吃著午飯。孫老伯顯得很焦急的樣子。

“下午我和孫兒要去森林,怎麼孫兒還不回來?”

“孫澤忙於田地裏的農活。爸,你在森林裏找尋了這麼多天,沒有一點線索。八成越獄囚犯已逃出了森林,再說你也不是警察何必那麼費心費力。你不要再去森林了,好嗎?”

“不行,我親眼看見越獄囚犯逃進了森林,不找到一點線索我是不甘心的。再說刑偵隊的警官見我們窮困,他就給了我相當於我們一年收入的錢,我這麼做也算是對他的報答。孫澤忙不過來的話,你就陪我去吧。”

“你昨天去森林摔傷了腿,休息幾天再去森林,可好?”

“一點皮外傷不礙事,你不要再勸我了,我們吃完飯就出發。”

“嗯,好吧。森林裏很冷,你多穿一件衣服。”

兩人吃完午飯後沿著小路向深林裏走去,在夜幕降臨時兩人依舊在山裏搜尋著。晚上六點鍾時,深林裏的刮起了陣陣刺骨的寒風,如無數根鋒芒的鋼針紮進了孫老伯的身體,使得他不由自主的哆嗦起了。

孟靜甚是擔心。“爸,天快要黑了,寒風驟起,再呆在山裏你會感冒的。”

“不成,咱們再搜尋一會兒,現在才六點,七點半就回去。”

孫老伯話剛說完,用手伏在一顆光禿禿的樹幹上,眼前一個籃球場大小麵積的樹木頓時詭異的消失了。半人高的野草浮現在麵前,草迎著風毫無章法的擺動著。孫老伯覺得一定是自己老花眼了,連忙用手揉了揉雙眼,再次睜開眼時麵前的還是野草。

“這裏怎麼會突然出現草地?”

孟靜極度害怕,心髒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吞吞吐吐的說:“這…裏有鬼,我們…快點回去吧。”

正當孫老伯要說話時,突然從兩人背後傳來一個男子的恐怖的笑聲。“走…?嗬…嗬,你們走不了了。”

孫老伯轉過身發現有幾個人正站在他們的身後,其中一個人的麵貌很眼熟。老伯努力的回憶著,然後滿臉驚愕。“你前一陣子逃往深林裏的越獄逃犯?”

“不錯,就是我。實話告訴你吧,我是十惡不赦的殺人犯,姓熊,名坤。這麼晚了,你還到深林裏來做什麼?”

“我來深林找你是想勸導你改邪歸正。你還年輕,想想若接下來的一生都躲藏藏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請聽我一句勸,別再沿著錯誤的路走下去了。”

“我好不容易逃出來,絕不可能再回到監獄。你已是老態龍鍾,不在家中頤養天年,這麼瞎折騰有意思嗎?我看你也是活膩了,今天我就送你一程。”

孟靜戰戰兢兢的站著,兩隻手死死的拉著老伯的手臂。老伯鎮定的站著,無助的眼神中似乎在等待著死神的宣判。接著熊坤等人像饑餓的野獸向他們撲去,兩位毫無還手之力的人相繼倒在了冰冷的地上。

“坤哥,屍體怎麼處理?”

“拋到遠處的山溝裏,動作快點別磨磨蹭蹭的。”

晚上七點多鍾,孫澤回到家後不見母親和爺爺,他知道他們是去森林裏了。當孫澤做好飯菜左等右等,都不見他們回來。孫澤心中焦急萬分,於是決定去原始深林尋找他們。

孫澤帶上手電筒和相伴多年的老狗,就快馬加鞭的往深林裏趕去。深林裏陰冷,寂寥,望不到邊的黑暗讓孫澤幾乎快要窒息。孫澤在森林裏漫無目的走著,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老狗開始吠叫起來,聲音中帶著無盡的哀傷,並竭力的拽著孫澤往不遠處的山溝方向走。孫澤明白了老狗的意思,跟隨在老狗後麵向山溝處跑去。

孫澤到了山溝後看見爺爺和母親躺在地上,衣服上沾滿了血跡。孫澤的淚水頓時奪眶而出,當孫澤抱起爺爺時,發現爺爺還有一絲微弱的氣息。孫澤便迅速扯斷一根藤蔓將母親捆縛在背上,把爺爺抱在懷裏後飛速的往家裏跑。孫澤到了家裏已是氣踹噓噓,把母親放在床上後,抱著爺爺飛馳電掣的跑向附近醫院。淩晨三點孫澤到了醫院,好心的醫生接納了生命垂危的孫老伯。

原本以為看到了希望,隻是受寒後的孫老伯突發高燒不止,死神已經死死的掐住了孫老伯的喉嚨。孫澤趴在爺爺床前哭紅了雙眼,孫老伯從口袋裏掏出一張血紅的紙條遞給了孫澤,孫老伯緩慢的說:“紙條上的電話號碼是一位警察留個我的,快給他打電話,告訴他越獄囚犯還在森林裏。”

在睡夢中的程俊及不情願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得知情況後聯係了高誌鴻,程俊和高誌鴻乘坐著同一輛警車警車趕到了醫院。高誌鴻看到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孫老伯,頓時皺起了眉頭,心中慚愧不已。

“年輕人別難過,我死不足惜。我在森林的西邊遇到了越獄囚犯,他還有幾個同夥。兒媳活活的被他們打死了,我命比較硬才撐到了現在。我遇到了一個特別怪異的現象,當我摸到一根光禿禿的樹後,麵前的一些樹突然了一個籃球場大小的草坪。”

程俊問:“草坪…除了草坪還有其他的什麼東西嗎?”

“也許還有其他什麼東西,那時天快黑了視線比較模糊,我隻看到了近半人高的雜草。樹木變成野草後,越獄囚犯才出現的。”老伯艱難的說著,正當程俊準備問下一個問題時,老伯的眼睛緩緩的閉上了。孫澤趴在病床邊無助的呼喚的老伯,程俊和高誌鴻連忙安慰著無比傷心的孫澤。

早晨八點鍾,高誌鴻和程俊離開了醫院,兩人在趕往刑警隊的路上。程俊歎口氣說:“昨天下午我聽李麗娜說謝晉沒有解決信號幹擾的方案,並稱強烈的信號幹擾類似太陽風暴。逃犯依舊躲在森林裏,我們不會再去搜原始森林吧?那樣做太愚蠢了。”

“在一切還未見分曉之前,任何的嚐試都是值得的。老伯說他在森林西邊發現的逃犯及他的同夥,這次應該會比上一次更有把握。”

高誌鴻和程俊回到刑警隊後,迅速的把發生的事情彙報給上級,接著就集結警力再次進行搜山。10月19日下午兩點鍾,警察始對森林的西麵進行了全麵的搜索,高誌鴻帶著十幾人朝西北方向搜索,程俊帶著十幾人朝西南方向搜索。他們已商定好晚上八點鍾在進入森林的地方彙合。

高誌鴻和他的隊友在深林裏細心的搜尋著,天色已漸漸暗沉,忙活了幾個小時任未取得進展。正當高誌鴻感到一籌莫展之際,老伯奄奄一息時說的話閃現在他的腦海裏。高誌鴻吩咐隊友注意觀察枯死的樹木,深林裏有許多枯死的樹木,按照老伯說的話做搜尋工作勢必會更加麻煩。在晚上六點半時搜尋依舊毫無結果,搜尋警員都已疲憊正準備收隊時,高誌鴻氣氛的用拳頭奮力向一根枯樹打去。刹那間意外的事情發生了,一個籃球場麵積大小的草坪出現在眼前,草坪旁邊有一個洞穴的入口,所有的人對此情景都驚訝不已。

當他們快要靠近洞口時,突然腳下的泥土像是受了詛咒,開始瘋狂地躁動,並向地下麵未知的地方塌陷。高誌鴻和十幾名警察未能逃脫厄運,他們隨著泥土一起向下墜落。片刻之後一切都歸於平靜,高誌鴻感到腿疼得厲害,大部分身體已被泥土掩埋。高誌鴻猛然意識到自己和隊友已掉進了惡人精心設計的陷阱裏,四周沒有一點光亮。

“大家都還好吧。”高誌鴻問。

一名警察說:“目前暫時死不了,隻是我的身體被泥土掩埋了,根本不能動彈。”

另一名警察說:“我們掉進了十幾米深的地方,必須得趕快想辦法離開這裏。”

突然漆黑的四周出現了一束光,高誌鴻迅速向發出光的地方望去,看見一名個子高高的警察背著背包手中拿著電筒正向高誌鴻走來。“隊長,我先把埋在你身上的泥土站了刨開。”

當個子高高的警察從背包裏拿出鏟子時,空氣中突然彌漫著一股刺鼻的氣味。個子高高的警察頓時暈倒在地,高誌鴻也隨即失去了意識。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程俊的隊伍在彙合點等待著高誌鴻的隊伍,周圍的樹上掛著隨身攜帶的燈具,微弱的燈光不足以驅趕走四周的黑暗。程俊皺著眉頭萬分焦急,吳宇走到程俊麵前說:“現在已經是九點了,高隊長不會遇到麻煩了吧?”

“我也甚是擔心,你趕快帶十名警察去深林的西北部找尋高隊長的隊伍。”

“行,我這就出發。”

當吳宇和十名警察手持電筒出發後,就僅剩下程俊和三名警察在原地等候。隨著夜色越來越深,程俊和三名警察靠在一起坐著昏昏欲睡。突然幽靜的山穀裏傳來一陣淒慘的叫聲,程俊感到毛骨悚然心跳驟然加速,一下子站了起來不停地喘著粗氣。程俊的舉動驚醒了三名警察,他們頓時睡意全無。程俊見三名警察沒弄清楚看了看手表已是淩晨一點鍾,程俊大聲地問:“剛才你們有沒有聽見讓人撕心裂肺的叫喊聲?”

幾名警察都搖了搖頭,一名警察說:“程隊長,你剛才肯定做惡夢了。”

“可我感覺聲音特別真切,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做了噩夢。”

“隊長,吳宇怎麼還沒回來?”

“大家都打起精神,現在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耐心的等待。”

在淩晨一點半左右,吳宇帶著九名警察出現在程俊的視野裏。其中一名警察的腳受了傷,受傷的警察叫王海,年僅二十一歲,他是警隊裏最年輕的警察。王海思維靈敏沉著勇敢,數次協助程俊偵破了刑事案件,他也深得程俊的賞識,在警隊中小有名氣。

“王海,你的腿是怎麼回事?”

“我踩到了獵人捕殺動物的陷阱裏,隻是皮外傷並無大礙。國家法律規定森林裏打獵將會判重刑,住在森林旁邊的都是老老實實的鄉下人。設置陷阱的人極有可能是雄坤或雄坤的同黨。”

“我已經感覺到熊坤不好對付了。吳宇,還有一個人去哪兒了?”

吳宇低著頭,不敢看程俊的臉。“隊長,這件事我也覺得奇怪。我們其中一個人莫名其妙的走丟了,我們四處尋找了好一陣子都找不到人。”

“人是在什麼時候走丟的?”

“他走丟的時候,我們完全沒有一絲察覺。大概在二十三點半。”

程俊用手摸著腮幫子巴暗忖道:“人走丟失在二十三點半,而我聽到的淒慘叫喊聲是在淩晨一點,難道已慘遭不幸…”程俊對剛返回彙合地點的隊員問:“在你們返回的途中可曾聽見叫淒慘的喊聲?”

“沒聽見。”“沒有。”……

“看來我真的做惡夢了。”程俊低聲的說著,看了下手表已是淩晨兩點,然後對著所有人說:“時間都不早了。咋們該回去了。”

這次行動對程俊來說是徹頭徹尾的失敗,程俊從未遭遇過這樣的失敗。如今高誌鴻和隊友還不知所蹤,程俊心中隱隱有著不詳的預感。

10月20日上午,行動失敗的消息傳到了李永浩耳朵裏,李永浩覺得事關重大並決定在下午召開會議。在下午的會議中所有人的表情都特別凝重,李永浩首先向程俊發難。“昨天的行動遭透了,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熊坤和他的同黨就在森林西北區域,我想再次組織警力對森林西北部搜尋。”

劉忠祥搖著頭,顯得底氣十足的樣子。“不可,原始森林的麵積頗大,需要大量的警力。並且在那裏通訊設備都失去了功能,致使聯絡不暢這可是事倍功半的事情。我們向特種部隊求助吧,他們的作戰經驗豐富,把原始森林控製下來自然不在話下。”

劉忠祥的話音剛落,王君便迫不及待的說:“高隊長正在熊坤一夥人的手裏,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我們沒有把握盡快讓高隊長脫離險境。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搬救兵了。”

坐在劉忠祥旁邊的張強也應和說:“主任,劉部長的建議不錯。”

“劉部長的觀點的確不錯,隻是不可取。此時向特種兵求助,我們的顏麵何在?劉部長,珠寶搶劫案發生後,你曾誇下海口稱在半個月內將一名歐澤市犯罪嫌疑人逮捕歸案,如今食言了吧。”

劉忠詳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暗忖道:“別老是高高在上,自鳴得意,你的好日子快到頭了。”

程俊說:“森林裏特別荒蕪幾乎沒有吃的,他們在森林裏肯定需要生活必用品,也就是說每隔一段時間他們就會進出森林。要不這樣吧,派警察駐守在森林的出入口。嚴格審查進出的人,要不了多久就會找尋到線索。”

坐在李永浩旁邊的賀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後說:“這樣做有可能會耗費大量的警力,感覺像是在守株待兔。就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嗎?”

程俊堅定的說:“辦法雖老套,但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李永浩說:“好吧,就照你說的辦吧。明天你就安排警員去駐守森林。”

下午五點鍾會議剛一結束,劉忠祥、王君、張強三人換上便衣裝後,同乘坐了一輛警車。劉忠祥駕駛著警車,此時他的心裏很是不爽,大口的抽著煙。“那老家夥越來越不把我們放在眼裏了,上次我在公園偶然遇見了他,我談起我們與他之間的協定,他竟然跟我打馬虎眼。”

張強說:“他兩年後就要退休了,這對我們來說可不是件好事,大哥有何想法?”

王君使勁拍打了一下車窗,咬牙切齒的說:“既然他不想兌現諾言,我們就跟他翻臉。我就不信他能一手遮天。我們把他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向上級和中央彙報公布於眾,讓他嚐嚐鋃鐺入獄的滋味。”

“不妥,他手中的權力還未交出去,現在這樣子做恐會引火燒身。明年他會交出一部分權力,如果那時他還為兌現他的諾言,我們再收拾他不遲。不久後賀華會是我們的最大靠山,當務之急是我們要先跟賀華拉好關係,以後就會免去很多麻煩。”

“大哥的話很有道理,我們都得沉住氣才行。”張強連忙點頭稱讚。“我知道賀華的品行,就讓我來攻克賀華吧。大哥,聽說你弟弟出國旅遊回來了。最近他做生意找了不少的錢,我真的很羨慕他呀。”

“他從沒讓我省過心過,總是給我找麻煩。王君,他在你的地域管轄範圍內,你可不許欺負他。”

“大哥,我能有今天的成就都靠你的栽培。你的恩德我銘記於心,我絕不會做出忘恩負義的事情。”

“記得就好。他做的都是些見不得光的事情,叫他低調一點,我比較討厭他張揚的樣子。”

“我會把你的話傳達給他。”

“今天的會議讓我頭昏腦脹的。張強,上次你說的那個地方聽起來不錯,今晚我們一起去那裏放鬆一下。”

“大哥,你去了那裏後保證你會流連忘返。”

在夜色的映襯下,劉忠祥、王君、張強出現在了燈紅酒綠的地方。他們三人尋歡作樂窮奢極糜,已經全然忘記自己是神聖的警察。

10月21日早晨,在原始森林附近的山坡上,一位中年人披麻戴孝正跪拜在新修的墳墓前。此人正是孫澤,此時的他是涕泗縱橫,心中有著說不盡的怨,道不完的恨。老狗在旁邊來回的走動著,似乎在述說著它的哀傷。

突然一位小夥子徑直向墳墓走來,手裏拿著祭祀的鮮花。小夥子把花放在墓台上後,便神情莊重的站在了孫澤的旁邊。孫澤站起身看了一下小夥子,見他衣著樸實,舉止頗為文雅。孫澤即刻想起小夥子就是幾天前在醫院見到的警察,擦幹了鼻涕和眼淚後說:“你是程俊警官吧?”

“正是,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我曾聽我爺爺和村裏的人提起過你,非常感謝你能來這裏。”

“這是應該的,發生這樣的悲劇是我們當警察的失職。”

孫澤默默的看著墓碑,沒說一句話。

“你不要去原始森林了,那裏特別危險。我們將發布公告禁止非警務人員進入森林。”

“可是,警官,我想手刃凶手為家人報仇,這是我唯一的願望。”

“我能夠理解你的心情,賊勢樹大根深,非一人所能圖。我並不希望你為此去冒險,因為你是孫老伯唯一的後人。我們會盡快抓住他們,給你去世的爺爺和母親一個交代。”

“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我會派警員駐守在森林的各個出入口,駐守在森林附近的主要負責人叫王海。如果你發現有可疑的人進出森林,請即刻告知王海。你一個人生活也不容易,若是你遇到了什麼麻煩,可以去找王海,他會幫助你的。”

“行,我聽你的指示,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