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7日深夜,位於莫西威市的洪河邊停靠著一些行駛了一天的船隻。船上偶有稀疏的燈光,洪河河麵上的一切都顯得寧靜祥和。而洪河裏麵卻暗流湧動,數量外形似船的車正高速行駛,這些車正是呂文斌博士研製的魚艦。數輛魚艦裏載著十幾名麵目凶惡的人和軍火。行駛在最前麵的魚艦裏乘坐著一位體型健碩的人,此人是武軍,他帶領這十幾名弟兄到黔江省跟一個綽號叫黑野豹的人交易。
黑野豹在黑道上橫行二十幾年,無惡不作心狠手辣,黑道上的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黑野豹謹言慎行,警察遲遲未能抓住他的把柄,致使他長期逍遙法外。武軍對黑野豹也有所忌憚,此次前去心裏也打著鼓。為了不引起警察的注意,魚艦隻在深夜時才浮出水麵,並停靠在無人經過的河岸邊。到達目的地大概需要三天時間,這對武軍一夥人來說三天顯得特別漫長。
10月8上午十點多鍾,周雄獨自一人坐在他辦公室的沙發上喝著小酒,顯得很愜意的樣子。葉濤走進了周雄的辦公室,皺著眉毛有一點心神不寧。
周雄問:“看你愁眉緊鎖,有什麼讓你煩惱的事情嗎?”
“我覺得你安排武軍去跟黑野豹商談欠妥。”
“你不是曾要求我給武軍多一些表現的機會嗎?”
“我擔心武軍不是黑野豹的對手,黑野豹在黑道上是個響當當的人物,他的身旁高手雲集。況且你隻讓十幾個人隨他一起前去,更加沒有勝算。”
“你之前給吳軍求情,讓我重用他,我這不給他表現的機會嘛。別忘了他是個殺手,曾赤手空拳將十名保鏢幹掉,我們就靜待他的凱旋吧!”
“話雖如此,可武軍也隻是一個平常人。平常人也都會出錯,需曾派人手方可保萬無一失。”
“我依你就是,你找我還有什麼是嗎?”
“最近在這座城市裏警察追查我們特別的緊,徐強險些被擒住,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得趕緊離開。”
周雄點了點頭說:“是應該離開這裏了。”
“我最近發現一位老者經常在河邊垂釣,而且是早出晚歸。這位老者不是別人正德宗研究院的張穎。”
“你確定老者就是張穎?”
“千真萬確,曾聽說他在一個月前無賴的選擇了辭職。”
周雄暗忖道:“怪不得我在老家遇到幹爹時見他一臉愁苦。”
“若要將研究延伸到記憶領域,張穎對我們一定有幫助。曾聽你說你的幹爹叫張穎,如果你跟他商談定能讓他全心全意的幫助我們。”
“可我幹爹乃正直之人,眼中容不得沙子。我也並不想把他牽涉到這趟渾水裏來…我們已通過一些渠道獲得了關於研究記憶的信息,這都還不夠嗎?”
“我隻是想加快研發進度而已,我知道你敬重你的幹爹,我們也不用把他牽涉到我們裏麵來……”接著葉濤詳細描述了他的方案,周雄思量良久後終於認同了此事。
10月9日淩晨一點,武軍一夥人來到了目的地。這地方人跡罕至,天空中一輪殘月發出微弱的光,周圍蔥鬱樹木長得像妖怪一樣甚是嚇人。四周的一切一片死寂,偶有陰風嗖嗖吹著樹木發出不和諧的聲音。黑野豹團夥沒有守時的跟武軍一夥人會麵,兩個小時後仍然不見人影,電話也聯係不上。一些人發起牢騷或打起小盹兒,武軍也靠在車邊坐下小憩。
突然天邊射出幾道刺眼的光,武軍立刻醒了過來,看了看時間已是淩晨四點,然後叫醒了所有的弟兄。緊接著是車輛行駛的聲音,武軍內心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了,而麵部表情非常的鎮定。十幾輛轎車依次行停靠著,從車上走下幾十個人皆全副武裝凶神惡煞。一位滿臉橫肥頭大耳的男子從豪車裏走了出來,帶著墨鏡,抽著雪茄,披著風衣,一副目空一切的樣子,此人正是黑野豹。幾十人為黑野豹讓出了一條道路,黑野豹站在人群中格外的顯眼。
“我要的東西都帶來了嗎?”
“帶來了,請過目。”武軍大聲說道,並向旁邊的吳剛使了一下眼色,吳剛迅速從魚艦中取出幾箱武器。野黑豹的一個馬仔立即檢驗了箱裏的武器並向野黑豹點了點頭,武器得手之後黑野豹即刻翻了臉。野黑豹嘴角泛起凶險的笑容,接著所有馬仔舉起槍對準武軍一夥人一股殺氣直衝而來。武軍的人也不甘示弱,紛紛舉起了槍對準敵人,隻是氣勢占了明顯的下風。
武軍說:“我們誠心的和你們談生意交朋友,而你們想要把我們消滅掉,弄得我們很心寒啦。”
“朋友有很多,而有一種朋友就像豺狼一樣凶狠。防人之心不可無,這點我想你不會不明白。今天把你們全部解決掉,也是為自己發展鋪平道路。”
“難道我們就沒有做朋友的機會嗎?”
“不,你們不配做朋友。你們大哥周雄也沒什麼能耐,你們隻不過是他手下的一群可憐的狗。”黑野豹掏出手槍向王勇的胸部開了一槍,感到疼痛的王勇用手捂住受傷的腿,臉上沒有一絲痛苦的表情。武軍的人怒火已被點燃欲做出強烈的反擊,但被武軍製止了。
“黑野豹,我們對你並無惡意。你這樣以多欺少即使贏了,算不上什麼英雄好漢,再說你也少了生意夥伴。”
“你說的不無道理…我可以饒了你們,但有一個條件。”
“條件是什麼?”
“隻要你給我磕三個響頭,我就會放你和你的弟兄們一馬。”
“癡心妄想,軍哥,我們跟他們拚了。”吳剛心中甚是不服氣,其他弟兄也應和著。
“我答應你的條件。”
吳剛大聲的說:“軍哥,不能答應他呀!”
“我不想你們白白丟掉性命,你不要再說了。”
武軍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額頭上沾滿了泥土,已然沒有了殺手的微風。黑野豹見狀狂笑不止,隨後轉身消失在人群中。黑野豹的馬仔陸續的坐上了汽車,他們仍然保持著高度警惕,一名馬仔把幾箱錢扔在了地上。為了不讓黑野豹的人起疑心,武軍隻得一直跪在地上。待黑野豹團夥消失在視野內後,武軍才鬆了一空氣。
吳剛說:“計劃的第一步算是成功了。”
武軍說:“接下來,周雄肯定會讓秦東海來對付黑野豹,到時功勞又給秦東海搶去了。”
吳剛笑著說:“黑野豹是塊硬骨頭,秦東海啃不動。即使吃進了肚子裏,骨頭也會刺穿秦東海的腸胃,使秦東海內出血而死。”
10月10日下午天氣異常寒冷,天空中飄落著細雨,微風吹動著平靜的河麵泛起陣陣漣漪。河堤上矗立著枝葉繁茂的樹木,在一處樹陰下坐著一位身材消瘦的老人。此人正是張穎,戴著鬥笠,拿著魚竿,目不轉睛的盯著河裏的動靜。
在接近晚上六點鍾時,一位身材偏胖的中年人撐著雨傘出現在張穎的身後。張穎專心致誌的釣著魚,根本沒有覺察到中年男子。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張穎聽到有人吟詩,循聲望去發現吟詩的人站正在自己身後。此人對張穎來說並不陌生,在窮鄉僻壤的地方能遇見他,著實讓張穎感到意外。
“周雄,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從朋友那裏的得知了你被迫離開研究院的消息,所以特意過來看看。”
“你的消息蠻靈通的。”
“幹爹以後有打算呢?不會就隻釣魚吧!”
“又待如何?我隻是一個糟老頭,日落西山行將就木。”張穎低聲說著,無賴的表情顯露無疑。
“老驥伏櫪誌在千裏,烈士暮年壯心不已。何故因一時挫敗,而自怨自艾呢?”
“這……”張穎眼神中充滿惆悵,看著煙雨蒙蒙的遠方。
“幹爹,我有一個想法,不知你是否想聽?”
“直說無妨。”
“我正籌劃著創建一所大腦研究院,有意讓你擔任重要的職務。真心希望你能夠幫助我,若有你的幫助許多事情都會事半功倍的。”
“好的,我會認真的考慮,三天後給你答複。時辰不早了,我家離這裏比較近,今晚就在我家裏住吧,順便認識你幹媽和我的女兒。”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隻是突然造訪恐為不妥,要不改天吧?”
在周雄的再三拒絕下,張穎沒再多說什麼。兩人告別後,朝著各自的方向走著,黑夜使出了它的本事把兩人的身影融入了自己的身體。
張穎經過考慮後來到了周雄設立的研究院,這裏遠離城市的喧囂,蔥鬱的樹木淹沒了研究院。悅耳的鳥聲從叢林中時時傳出,唯一的不足是交通不方便。
所有的工作人員對張穎敬重有加,而他發現他們當中的一些人並非專業的研究人士,但這並不影響工作進度以及他對工作的積極性。重新獲得工作後的張穎,成功的擺脫了傷感的情緒的糾纏,這讓一直擔心他的妻子和女兒格外的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