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將莫邪成親當日。
院子裏的樹上都掛滿了大紅色的彩帶,門窗上貼滿了赤色的對聯窗花。雖然沒有聲樂,但是這一切事物都洋溢著熱鬧與喜悅的氣氛。庭中已擺好了香案,案上擺了些四色糕點和果品,看上去甚是惹人喜愛。
因為條件限製,莫邪並不能坐著八抬大轎入門,畢竟她的娘家也已經焚毀多年。故莫邪隻能在屋內梳洗打扮,在場的唯一一位女性雅典娜並不是特別懂得中國人的嫁娶規矩,因此張良也不讓她摻和了。拜天地前,新郎官與新娘不可見麵,於是幹將隻能在後門等待吉時的到來。
“學長,即便是我們那邊的人結婚,也得好好準備個十天半個月的。他們怎麼昨天剛求婚成功,今天就結婚了?”雅典娜不解地問張良。
張良似乎很享受這種被人問問題的感覺,故而很耐心地解釋道:“首先呢,幹將和莫邪兩人的雙親都已經過身,在準備婚禮的時候,他們就可以省去許多的繁文縟節;其次呢,他們兩個人從目前的經濟情況來看,並不適合準備得太多,一切從簡即可。”
雅典娜聽完,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一邊的馬可波羅倚在枇杷樹上,插嘴道:“其實在學院層麵,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已經可以準備原路返回了呀。”
張良瞪了他一眼,斥責:“這就是考驗我們處事能力的時候了。你想想,我們幫助幹將求婚,於情於理他都會挽留我們參加他們的婚禮。他們雙親已不健在,況且朋友也少,我們這時候拒絕了,更是失禮!”
馬可波羅自知理虧,也不再作聲。
三人就在院子裏等了不知道有多久。隻聽得聲聲鞭炮響,張良知吉時已到,便動身前去敲響了房門。在馬可波羅和雅典娜的注視下,張良牽引著新娘跨過了地上一隻被漆刷得通紅的馬鞍子,再微拉其袖口,將她引至香案右側位置。
雖然馬可波羅和雅典娜不懂很多關於中國的婚姻習俗,但是這一幕總歸是看得懂的吧——
馬可波羅:原來張良留下來,是為了做“喜娘”啊“喜娘”。難怪以前韓信說過,他向王昭君求婚那會兒,就是讓張良穿女仆裝的哈哈哈哈哈(張良:可不可以不要再提了!),誒,還別說,這低眉順眼的樣兒還真有那麼幾分氣質像喜娘……
雅典娜:原來、原來學長留下來竟然是為了這種事!嗯,我不可以懷疑學長!學長一定是考慮到我們回去的盤纏不夠了,才出此下策的!我要相信他相信他(自我催眠中)……
幹將這時也從後門中走了出來,一身大紅色的喜服,將他原本就凜冽的臉龐襯托得愈發帥氣。(馬可波羅:再帥也沒我帥哈哈!)
幹將按照規矩走到香案的左側,張良站在香案邊,高喊:“上香!二上香!三上香!叩首!再叩首!三……”
幹將和莫邪兩人在張良語言的指導下,在案幾的香爐上插上了高香,並對著那香案一再叩首,可還未叩下第三次的時候,隻感覺整個庭院的中央傳來一股詭異的大風,呈螺旋狀而來。庭中的枇杷樹被吹得沙沙作響,許多幼嫩的枝幹由於承受不了巨力,斷了開來,但它們卻並未落在地上,而是順著風向向新娘新郎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