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3:一分為二的生命,獨一無二的魂靈(九)

莫邪今天回家時,隱隱感覺家裏有些不對勁,雖然她也說不上是哪裏不對勁,但是女人的直覺向來是準的。

比如她剛推門,就看見了家中原先整齊擺放的雜物被亂扔一氣,那個有著金色頭發的男人操著一口蹩腳的中文對她說:“此、此山是我開,此、此樹是我、是我……栽!”還未等馬可波羅把最後一個字念完,莫邪就已經把手中提著的籃子狠狠地砸向了馬可波羅。馬可波羅正在糾結“栽”字的平翹舌音,還未反應過來,就被竹籃扔了個正著。

上帝耶,發生了什麼?

還沒等馬可波羅從暈眩中回過神來,一把斷劍就已經抵上了他的脖子,莫邪冷著臉問道:“原來在這裏住著的男人在哪兒?說!”

“不、不……”馬可波羅秉持著張良“絕對不能告訴莫邪他們的秘密計劃”的原則,一臉寧死不屈。

然而他的寧死不屈在莫邪用斷劍往他的脖子上割出一條血痕後就煙消雲散了。上帝耶,這隻是一場求婚啊!為啥感覺這比他們峽穀試煉還要可怕啊?還有這個莫邪,不是說是一位安靜乖巧的女子嗎?怎麼、怎麼這麼恐怖的?

“在哪裏?不說我就殺了你!”莫邪的耐心似乎被耗盡了,揮劍正欲結果馬可波羅。馬可波羅隻好大喊著:“嗷!在小南河中遊!小南河中遊!”

莫邪一愣,隨後彎腰將被她砸在地上的馬可波羅拎起,順帶撿起了放在地上的繩子,把馬可波羅的手縛於身後,厲聲喝到:“別想耍什麼花樣!帶我去找他!”

馬可波羅隻好乖乖地應了。雖然按照現在的情形來說,他完全可以反擊以視作正當防衛,可是麵對這樣一名弱女子,他實在是下不去手。老夫子老說他下手沒輕沒重的,萬一把雇主的心上人給打死了,那豈不是他的罪過?

就這樣,馬可波羅在莫邪的脅迫下,走向了小南河中遊地區。

當正在準備鮮花的雅典娜看到被架著亦步亦趨走來的馬可波羅時,她先是一怔,隨後她的心裏不知道翻了多少個白眼——還號稱什麼學院第一神槍手,就憑這種能被弱女子輕易製服的身手,還好意思說是神槍手?還在學院排名第五?她現在懷疑老夫子和薑子牙的數據是不是搞錯了。

不遠處的幹將和張良在看到這幅情景的時候,也在原地愣了好久。不過好歹張良的應變能力較強,在莫邪和馬可波羅還未走近時,張良就對幹將說:“既然現在這樣了,不如將計就計。所有的求婚,那些方式都是虛的!趁現在,就男人點,向她求婚吧!”

幹將罕見地紅了臉,雅典娜亦覺得張良的方法可行,便慫恿幹將道:“男人就勇敢點,向她求婚吧!記住哦,要單膝跪地!”雅典娜並不知道中國婚俗,以為和她們希臘的一樣,需要單膝跪地。

還未等張良反應過來,幹將就麵對著莫邪雙膝跪地,大喊一聲:“莫邪,嫁給我吧!”

張良、雅典娜,包括被控製住的馬可波羅都是一驚。

臥槽!就算是西方所說的相對開放平等的求婚方式,也用不著雙膝跪地吧?!你當是在拜祖宗呢?!

倒是莫邪沒有被這種情形所嚇到。而是用對馬可波羅完全不同的溫柔態度,對跪在地上的幹將笑著,雙眼如同黎明的星辰,璀璨生輝。馬可波羅感覺有溫熱的液體流入他的衣領,隨後他隻感覺那股控製他的力氣消失了。隻見莫邪捂著嘴欣慰地對幹將說:“你知道嗎,我等你這句話,等了好久好久。”

——是啊,真的太久了。

張良一行人微笑地看著相擁而泣的兩個人。

那是他們見過的,最美的莫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