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斯的舞跳的很好,拉克絲在他的帶領下一再舞出優雅的弧度。但拉克絲卻並不開心,不知道為什麼,不是和伊澤瑞爾在一起,即使旋轉得再優美,也少了份甜蜜的味道。拉克絲不知道自己剛才怎麼了,伊澤瑞爾的默然或許是他不善表達的掩飾,自己不是清楚的很嗎,怎麼會?……拉克絲在心底歎氣,她有些後悔剛才自己的舉動了。
“我覺得我們應該算是和好了吧。”傑斯觀察著拉克絲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歎氣的樣子,覺得很有趣,而話裏輕柔的語調透顯著曖昧的味道。
“啊?!抱歉。”聽到傑斯的調侃,拉克絲反射性的回答才發覺自己的行為很不禮貌。
“沒什麼好道歉的,隻是感覺有點傷心。”傑斯說的認真將頭微微仰起,耀眼的燈光灑在每個人的臉頰上,雙眼看不清真實的情緒。
“不至於吧.......”拉克絲通常為人溫柔,雖然不像是貴族大小姐那種傲慢無禮的嬌貴,但是她也有自己專屬的靈性。
“如果你這說話,我恐怕會很尷尬。”勾起一抹壞壞的笑容,傑斯繼續逗弄著拉克絲。
“你……”猛的抬起頭對視起這個話語中帶著別扭勁兒的家夥,拉克絲卻看到了一雙充滿笑意的眼,她知道,自己被耍了。
看著拉克絲因為惱羞而漲紅的臉,傑斯還是恰當收斂起自己略顯惡趣的笑容,這個女孩真的很有趣,“剛才是開玩笑,不過我真的有感覺到你很後悔接受我的邀請。”
“沒有的事情。”拉克絲整理下聲色盡量顯得沉穩,對視起眼前人卻感覺幾分懾眼,擠弄了下眉毛還是掛起勉強的笑容。
傑斯也不點破,適時展現他的紳士風度,“那我有這個榮幸和拉克絲小姐繼續共舞嗎?”
“當然!”想要彌補自己的失禮,這次拉克絲跳的格外專心。
其實這支舞,傑斯跳得並不輕鬆。巧妙的轉了個身讓自己的麵向剛剛離開的方向——始終覺得有道淩厲的目光緊緊的盯著自己,那芒刺在背的感覺委實不太舒服。
當時看著台上光鮮的凱特琳,傑斯聳聳肩對這次聯會有種說不出來的別扭感,再看到場下伊澤瑞爾和拉克絲二人,想到前幾天和他的談話,傑斯便有了這個大膽的設想。換句話說,他很想看到伊澤瑞爾那種似怒似愁的表情。
望著遠處擁舞的兩個人,伊澤瑞爾蔚藍的眸子漸漸失去光影。雖然理智在刻意的告訴他,跳舞這種事情是很無聊的,但他就是無法適應現在自己莫名鬱抑的心情。忿忿的收回視線,他猛然發覺不遠處還有一雙溫柔的眼睛竟然在盯著自己,是凱特琳!他感覺心裏一緊,皺起了眉,心裏更是浮現起奇怪的矛盾與糾結感。
“真沒看出來,拉克絲的舞跳的這麼好!”奎因有點意外。在她的記憶裏,拉克絲就是個倔女孩,突然看到她這麼淑女的一麵,多少有些不適應。
“你更不敢相信拉克絲的舞還是菲奧娜教的。”
“真的啊?”奎因覺得不可思議。
“當時拉克絲要參加迎新舞會,可是不會跳舞,所以我就拜托菲奧娜教她了。不過,這丫頭笨的很,學了一個星期才跳的有些樣子。”提起往事,薇恩的口氣難得變得異常溫柔,“後來她對舞會什麼的好像挺感興趣的,不過在德邦可沒人敢邀請她跳舞。”
“那也沒有人邀請我們跳舞啊~”奎因覺得有些有趣自然補上一句。
“聽說菲奧娜去了戰爭學院就沒有回來?”薇恩眯眯眼轉移開這些常事的話題。
“啊,別看諾克薩斯現在在這裏與我們舉行友好聯會,暗地裏還不知道在謀劃些什麼。”奎因若有所思的感歎道,“和平的日子自然要有人付出,真是辛苦她了。”
凱特琳走了過來已經走到伊澤瑞爾身後差不多的位置,看到這個無動於衷的探險家默默歎了口氣。她自己也覺得很奇怪對伊澤瑞爾的態度——對他的感覺很是親切卻又不是喜歡......想到記憶中兩人之間互相調侃脫單什麼的麻煩事還是算了......今天全城的部署任務可是麻煩蔚了,看來今天得帶份大蛋糕回去才好。
一曲終了,拉克絲鬆了口氣,禮貌的表示想要休息,傑斯很紳士的離開了。拉克絲向四周看了看,找到伊澤瑞爾的位置後,正打算過去,手臂卻突然被人拉住。
“迪爾娜小姐,別來無恙啊。上次的酒會上你好像還欠我一支舞吧?”德萊厄斯不知道何時出現在拉克絲身後。
“是你.....”拉克絲朱唇微啟卻發不出更大的聲音。每次見到這個人,不同於敬畏而是一種恐懼的驚恐從她的心底油然而生,以至於她連眼前人的名字都無法喊出來。
自從一年前從諾克薩斯歸來後就一直無法正麵麵對那邊的人,更別提是強勢的德萊厄斯,拉克絲就這樣半強迫的被拉走。可奇怪的是,德萊厄斯卻並沒有和拉克絲跳舞,隻是拉著她向閑散在一旁的客人走去。
“保持微笑。”扔下這句話,德萊厄斯已經和那些人聊了起來。
都是政治商務上合作往來的事,拉克絲毫無興趣,隻是無奈又無助著配合德萊厄斯微笑著。
“喂,我說德萊厄斯那家夥拉著拉克絲幹嘛呢?他們是想和所有的人都打招呼嗎?”奎因看著那個德萊厄斯繞場一周的舉動,摸不著頭腦。
“......蓋倫呢?”薇恩應了一句。
隻有凱特琳一語不發,若有所思的看了伊澤瑞爾一眼。
如果說剛才傑斯的行為隻是想要戲耍自己,那現在跳出來攪局的德萊厄斯,他突然覺得這完全是一種挑釁。他很想衝上去將拉克絲帶回身邊,可是要如何麵對德萊厄斯的質問......
“怎麼探險家和這位小姐有什麼親密的關係?”
“還是說皮爾特沃夫比較傾向於德瑪西亞?”
伊澤瑞爾不想再想下去了,隻是有一點他弄不明白,德萊厄斯這樣做是想要幹什麼?
——彰顯德諾之間的友好關係嗎?......
不管怎樣,如果自己走上去便是踏入一個無法脫身的僵局。伊澤瑞爾的意識很清醒,但看到德萊厄斯擱在拉克絲肩上的手,他還是有種想狠狠拉開他們的衝動。伊澤瑞爾承認,如果傑斯是想要幫自己證明心意的話,這下他真是嬴的徹底。憤然轉身,他不想哽噎於德萊厄斯的質問之下,既然理智控製不住情感,伊澤瑞爾選擇離開。
“伊澤瑞爾,你要去哪裏?”凱特琳在他身後喊住了他。
“出去透透氣。”
伊澤瑞爾隻是回頭看了一眼,凱特琳卻能從他的目光中察覺到他那洶湧的情感,她莞爾一笑,看著這個原本天然呆般對所有事物都一副事不關己悠然自樂的探險家居然也會有心煩意亂的時候、凱特琳重新看向拉克絲的方位——或許隻有你對於伊澤瑞爾來說最為特別。再想到伊澤瑞爾對於拉克絲和自己的感情亦或是自己對伊澤瑞爾的感覺——並沒有輸給拉克絲,隻是輸給了太過天真的想法與情感朦朧的自己。
奎因和薇恩飛快的交換了一個眼神,嚴肅的神情裏隱含著焦慮。
拉克絲跟著德萊厄斯走了大半天,臉上的肌肉都已經笑的有些僵硬,可德萊厄斯卻一點停止的意思都沒有。拉克絲心裏一直憋著一股勁不想再這樣不清不白的糾纏下去了,找到一個空擋,她拉住了德萊厄斯。
“怎麼了?”德萊厄斯漂亮的眉一挑。
“我們還要走多久?”拉克絲的語氣很為僵硬。
“至少要先走上一圈吧。”德萊厄斯看起來心情很好。
“一圈?”拉克絲眼神一晃,環視過廣闊的會場笑不出來了,“不是說跳舞嗎?”
“現在沒有跳舞的興趣。”
沒有興趣?!那拉我來做什麼?對於德萊厄斯這不同於平時威嚴可怕卻是顯得有些無禮任性,拉克絲感覺有些憤怒卻因場合的關係而顯得很無力。
“不跳舞的話恕我失陪了。”拉克絲扭過頭深吸一口鼓足勇氣般很想就這樣瀟灑的離開。
“不喜歡和我呆在一起,嗯?”德萊厄斯轉過身,像是在等拉克絲的解釋。
“你自己清楚。”拉克絲婉轉的說著,眼神卻擺脫了之前矛盾般的猶豫顯得尤為堅毅。
…………
德萊厄斯很隨意的看了看周圍,他早就注意到德邦的某些人一直在盯著自己,他沉吟一下,隨手從經過的侍者那裏拿過一杯酒。
“行,隻要你喝了它。”
拉克絲沒想到德萊厄斯會這麼說,“我現在不想喝酒。”
“隻是杯水果酒。”德萊厄斯表示不接受拒絕。
“那好吧。”實在不想再和這個危險人物待在一塊,拉克絲接過酒,一飲而盡。
甜甜的味道,這酒意外的好喝。
“我可以走了吧。”意外良好的口感讓拉克絲最後向德萊厄斯微微傾斜起嘴角。
德萊厄斯一側身做出‘請便’的姿勢,瀟灑放行。
在拉克絲的身影消失在德萊厄斯的視線之後——“那杯幻雲堂,後勁很強。”泰隆的冷冷聲音飄過來,打斷了德萊厄斯對拉克絲的凝視。
“隻一杯,不會怎麼樣的。”德萊厄斯極為優雅的轉身。
“我不太明白你為什麼要在皮城舉行這樣一個三國之間的合作聯誼......伊澤瑞爾嗎?”泰隆微笑著呈敬意的遞過一杯酒。
“但願如此,我們能更多擁有一個籌碼。”德萊厄斯麵孔下的疤痕此刻顯得邪惡萬分。
酒杯輕碰,發出一聲脆響,回蕩在熱鬧的大廳裏,格外清晰。
脫身後的拉克絲在大廳裏環視著,尋找著伊澤瑞爾的身影。可奇怪的是,不隻是伊澤瑞爾,就連奎因和薇恩都不見蹤影。
“他們都去哪裏了啊?”拉克絲喃喃自語著,邊走邊微笑著拒絕一些陌生人的邀約。
“拉克絲。”一道溫和的聲音叫住了她。
“凱特琳!”終於遇到一個熟人,拉克絲很高興,“你們都到哪裏去了,我找了好半天呢。”
“你要找的恐怕不是我吧。”凱特琳取笑著拉克絲。
“那個......”算是被看穿了心思,但是自己又從來沒有確定過那種想法。自上次從伊澤瑞爾那兒得知他們兩個隻是很普通的關係,拉克絲對凱特琳更是多了一份信任與好感。隻是這樣被取笑著,拉克絲覺得有些尷尬。
“他出去了。”凱特琳也不再為難,直接說出伊澤瑞爾的去向,“你去找他吧。”
“嗯?”雖然拉克絲想見伊澤瑞爾,但是對於凱特琳的坦然她有些意外,他們兩個應該算感情很好的朋友,就自己一個人過去總覺得不太好。
“快去吧。我還得在這裏鎮場子呢!”凱特琳溫柔的拍拍拉克絲的肩,半開著玩笑,“要是我和伊澤瑞爾都消失在這裏,怕是又得鬧緋聞呢!”
“那我先走了。”被凱特琳的話逗笑,拉克絲也不再堅持。凱特琳的體貼總讓拉克絲感到一種好似姐姐般的溫暖。
看著拉克絲遠去的身影,凱特琳再次告訴自己,自己的想法是正確的。就自己對伊澤瑞爾的觀察而言,她可以確定,這兩個人是互相有好感的。隻這一點,凱特琳就不想再有其他古怪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