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爾德也不知道最後自己說了什麼把塞巴斯蒂安打發走了,他隻是一直不住的顫抖,渾渾噩噩的躺在床上被夢魔一次又一次的侵襲著,卻無能為力。
好可怕……好可怕……凱爾德緊緊的抱住了頭,把自己縮成一團,不希望被任何人發現。
好可怕啊!但是,為什麼可怕?是什麼讓凱爾德覺得可怕?
凱爾德看見有一團火焰,好紅好紅,好大好大,把半邊天都燒紅了。突然,他發現自己躺在這團火焰裏。他拚命的想要撲滅自己周圍的火焰,卻發現有的不過是讓自己身上出現更為惡劣的傷痕。他聞到了自己身上傳來的惡臭,那是屍體被燒焦的味道。濃煙把他的雙眸熏得怎麼也睜不開,而且還在不停地哭,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下,很快被身邊的高溫蒸發。他跪在火焰的中心一直哭一直哭,怎麼也發不出聲音。火舌悄悄舔舐著他的身體,很快便掙湧而上,將他四分五裂的吞噬。
不要怕了,已經過去了。他在心裏這樣安慰著自己,卻還是止不住的顫抖,恐懼的沒有一滴眼淚了。
他能怎麼樣?繼續站起來和世界做著無謂的反抗嗎?不,他早已被現實磨平了所有的棱角。他現在變得不去計較一些事,不去爭究一些事,以前那個偏激自負、固執倔強的孩子早已不知道被他遺忘在時間的哪個角落裏了。他再也看不到他開心地笑,幼稚的舉動,可他的心為什麼那麼痛?痛得如刀割一般,無法呼吸。
以前,他不屑一切,隻是因為他的師父,路西弗,塞巴斯蒂安和他都是任何人無法超越的。可是,現在呢?度瑪拋棄了自己,路西弗並不和自己在一個戰地,塞巴斯蒂安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剩他自己了,隻剩他自己了。所有人都向前遠遠離開,隻有他還在原地不知所措。以前明明是連斬一個族的龍都不在話下,現在卻連龍血都碰不得。
“真他媽混蛋啊!”咬牙切齒的話,卻帶著一絲哭腔。
突然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該做什麼,該去哪裏,都不知道了。現在他最想的就是找一個誰都不知道的地方躲起來,被發現了就再找一個地方,躲一輩子。
不能哭!他在心裏這樣命令著自己。絕對不能哭!
窗外,明媚的天空突然變得陰暗起來,像是一個正準備發怒的人。
樹上,西雅爾的臉色陰晴不定,像是一個萬般撒嬌想得到糖果,最終還是沒有得到的小孩子一樣。
手微微抬起,緊緊一攥,身後的某個奴仆突然粉碎成肉糜。
或許這裏麵的每個人都是孩子,成熟的過分的和完全不成熟的。
大人往往給小孩子們標注上幼稚兩個字,而他們卻沒有任何一個真正的了解過小孩子的內心世界。如同米小喵一樣,她的父母往往總是在乎那一堆數字,看看她是否還是第一名,從來都不知道她從來沒有認真上過課,沒有好好睡過覺,沒有安靜的像個真正的好學生一般不去打架,沒有半夜不出去在街上亂逛……
某個人曾經在貼\/吧發過一句話:我們最終還是要循著世界給我們規劃的路,慢慢老去。
自己的路是不能自己選擇的,就像他們一樣。為什麼要讓不想得到關愛的人有個完美的家庭呢?沒有為什麼,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