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瑪坐在樹上,仰頭拿起一壇酒灌下。
路西弗看了他一眼,隨腳勾起一壇,撕開封泥也仰頭灌下。
“什麼時候堂堂神也來親自拜訪我這個叛徒了?”度瑪沒多少反應,反正自己徒弟上次走之前給自己釀了不少酒。
路西弗將整壇灌下後,用手背擦擦嘴角,回到:“什麼破神,充其量就是被所有人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度瑪仰天大笑,重新撕開一壇,再次灌下。
一連幾壇下肚,路西弗終於還是開口了。
“為什麼要在那個時間離開?”
度瑪隨意一瞥,把剩下的一口咽下後,才慢悠悠的回答道:“我樂意。”
嘖。這句話在路西弗聽來,不過是他在裝X。
算了,反正自己也沒什麼能威脅他的。這樣想著,路西弗便不再糾結這個問題了。
“那個真相……”他突然開口,“你也知道了吧?”
將酒壇送到嘴邊的手微微一怔,然後發下酒壇,嗯了一聲。
說起那個故事,要是沒有這次的人提出來,估計真相這輩子都不會有人知道了。
這個故事太長了,如果全部敘述下來,恐怕作者的任務量又要加大了。(waik:……你們說點好話誇我一下會死?)所以,這次隻撿一點主要的說。
那一戰,凱爾德死後,巫師一族徹底陷入沉默。當塞巴斯蒂安抱著凱爾德的屍體從濃霧中踉蹌著出來時,他已經沒了任何生機。
當時,魔界全都在咒罵著巫師一族,而巫師一族把責任全部推在了那具屍體上。
路西弗和塞巴斯蒂安重傷之時,三界叫囂著要將凱爾德毀滅。但就在這時候,凱爾德突然說出了這麼一句話:“吾已獻吾身,血脈歸於淵;”
“吾已祭吾魂,骨肉歸於地。”
“形神俱滅……”
話落,身形漸淡,化作一縷微光飛入轉生台。
“……吾願用三世輪回,換他們一世安康。”
“盡管,這三世是地獄般的痛。”
不知。他這三世化作了何物,相遇了何人。總之,像他的誓言一樣,地獄般的痛苦。
路西弗和塞巴斯蒂安蘇醒之時,一切都晚了。“緣”之一字就是這樣奇妙,你不在意時就像一個傻子一樣,什麼都不知道;一旦當你明白過來時,該錯過的卻都已經錯過了。
最後,想抓住那關於他的那僅存的一點記憶,卻也被時間衝淡麵貌。
可惜啊!都還在後悔過去,卻沒有思考過再次見到他時該說什麼。難道說:“你好嗎?”哈哈,那是他可能已經痛苦的連自己是誰都忘了。
但真正再次遇見他是,卻看到的是一個被黑暗包圍著,被痛苦壓在地上,但依然一次又一次的向前艱難爬去的小女孩。
之前,塞巴斯蒂安對凡多姆海威(賽巴斯的前任主人)的評價是:沒有絲毫的猶豫將光明舍棄在身後,邁著高雅的步伐向著奈落之地勇猛直前的身姿。
這次他似乎遇到了一個正好相反的人呢。沒有絲毫的猶豫接受了所有黑暗與壓迫,最後在無限的因果輪回中一次又一次摧殘和修複著自己。
他很期待她的成長,也很期待這個結果。所以,他比任何人都先一步的占領了她的一半意識,並編製了一個謊言,一個完美的、天衣無縫的謊言。
她信他,於是深陷在這個謊言中。
她信他,於是在這個謊言中無法逃離。
很多事情都是命中注定的,就好像你會遇到什麼樣的人,經曆什麼樣的傷痛,最終如何離開這個世界,沒什麼能改變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