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爾德 中

“所以,”凱爾德站起身,輕輕地拍了拍衣擺。“來結束吧。”

暗色的雙眸散發出金色,不是那種如同天使一般的金黃色,而是一種詭異的、像帶著黑暗和血腥一般的金色。凱爾德,黑化了。

“嘖,”塞巴斯蒂安用牙齒摘下了那隻白手套,手背上光潔如玉,什麼都沒有。

塞巴斯蒂安怔了一下,自嘲了一聲,重新戴上了手套,說道:“習慣了,所以說習慣這種定西真是麻煩。”

緊接著,是場混戰。

“唔,真\/他\/媽疼。”凱爾德用小臂撐著,勉強伏在地上。凱爾德隻是覺得眼前突然一片漆黑,他聽到耳中有隆隆的鼓聲,熱而腥甜的液體從額頭慢慢流了下來,痛的感覺一下子爆炸開來,鼻腔裏、嘴裏都是血腥的味道。

“他已經被逐出家族了,他隻是我的奴隸,一個父親及家族的長者培養出來為我掃平一些跟這個奴隸一樣有著肮髒癖好的垃圾的清道夫。”

猛然間,之前那人宣判前任繼承人時說的話在自己腦海裏不斷重複著。

那件被撕碎的白襯衫是他僅剩的,垂落在他肩頭的領口已經被染成了紅色,他被用鐵棍狠狠的教訓了一頓,咳嗽的時候有血腥的味道,吸氣時右胸痛得要命,大概是肋骨斷了。

下手太狠了。凱爾德盡量使自己躺的舒服點,至少不壓著右胸,那裏實在是太痛了。

“那麼,繼續吧。”塞巴斯蒂安緩緩站了起來,盡管那套黑色燕尾服的邊角有些破裂,但他依舊是比凱爾德好太多了。不知道是凱爾德手下留情了,還是塞巴斯蒂安太強了,反正現在凱爾德已經完全沒有了反抗的餘地。

一出生,我就是一個人,跟那些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的生命一樣,那個時候還小,我很希望有人可以牽著我的手走一會兒,隻是這樣走一會兒就好……我對自己說,如果可以,我願意付出我的一切……

凱爾德不知道現在是否應該結束了,如果說塞巴斯蒂安不能給自己個痛快,那麼自己可能還有百分之七十的概率能掏出襯衫內側口袋裏的銀色注射器個自己做個了結。聽說肌肉鬆弛劑可以時呼吸肌受阻從而殺人於無形?希望自己今天如果真的試驗了一下的話,別真把自己坑死了。

所以說,惡魔就是惡魔,永遠也不會讓你平靜的死亡。後背被輾軋的已經毫無知覺,從徹骨的疼,到後來的完全像沒有脊椎一般,估計比粉碎性骨折還要嚴重。

凱爾德在心裏罵了一句,成功的掏出注射器,狠狠的紮了下去。

這樣他就能活了。他是這麼想的。

第四次複活的時候……別讓我再看見你。凱爾德一鼓作氣的又拔出了注射器,畢竟自己可不想複活的時候脖子上還紮著一個針筒,那就挺完蛋了。

喂,別走啊。塞巴斯蒂安這樣在心裏說道。

下一次,要是你還這麼傻,我可就要考慮一下要不要娶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