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可能是真的餓了,在輪境世界呆的太久,平時休息下線也隻是從二哥陳嵐那裏吃飯堂帶回來的糟食,一點味道都沒有。
秦阿婆這裏的餛飩不僅個頭大,裏麵的餡料還特別足,盡管隻是普通的薑末肉餡,但卻比市區鬧市當中的一些沙福小吃要大一圈有餘,而且餛飩數量多,有近20個卻勝在便宜,隻要十塊錢。
現在出去下飯館,哪一頓飯不是幾十塊的?也隻有秦阿婆這裏價格還保持在九十年代初,一點也沒有變化。
不過算下來,這家小小的店鋪已經有七、八十年的曆史了吧?從秦阿婆的姥姥那時候開始,就已經有了這間小店鋪,隨後她姥姥帶著秦阿婆的媽媽賣,帶到姥姥年事已高後這份事業也交到了秦阿婆媽媽的手中。
從阿婆的口中得知,她自打很小的時候就聞著這麵湯的味道長大,在那個時候,阿婆的父母都在經營這家小店鋪,到這自己這一輩的時候,也從母親的手中接過了它,這一開就是三十年。
三十年過去了,秦阿婆的老伴也去世了,留下自己一個人還在守著這一方小天地,自己的子女雖說在這裏長大,但卻相繼離開她的懷抱一頭紮入了大城市的森林當中,隻有過年的時候才短暫的相聚。
看著子女們沒有一個人願意接下這間小店鋪,秦阿婆也沒有放棄它,隻是有時候會懷念一下自己與老伴在這裏相識相知的情形。
直到前一段時間,林牧與唐沐然找到了這個地方,秦阿婆從他們倆的眼中看到了他們對這家小店鋪的懷念。
這讓阿婆感覺到非常驚訝,因為她沒有見過這一對小情侶,在這裏賣了整整三十年的餛飩,什麼人來過什麼人沒來過她都知道。
那種懷念,就像時間過去的很長時間內,他們又回到了這個地方,這讓阿婆又想起了與阿公認識的那段時間。
自從那次之後,這個叫林牧的小青年會時不時地出現在她麵前,每次都會叫一碗大份的紅油餛飩,然後連湯汁都沒有剩下,臉上還帶著一種意猶未盡的神色。
當然,他也不是每次都是過來這裏吃紅油餛飩,有時候會過來打下手,在幾次來人特別多的時候,林牧吃完餛飩侯就給她幫忙收拾碗筷。
也有時候,林牧會帶著唐沐然一起來幫忙。
別看唐沐然雖說是一個千金大小姐,裹起餛飩來可謂是熟悉的很,一點都沒有生手的感覺,讓秦阿婆連連誇獎小姑娘手巧。
阿婆有時候有些錯覺,在她麵前忙碌的這一對小情侶就好像自己的兒女一般,圍在自己身邊和自己一起打理著這一家小餐館,從他們身上她仿佛看到了自己和老伴的影子。
林牧有時候會從秦阿婆口中聽到關於阿婆兒女的事情,自己也對這一家小餐館的遭遇表示很難過,所以有空閑的時候自己也會過來幫忙,有些時候唐沐然也會跟著過來幫忙,看著這位年邁的老人家開心的樣子,他也會想到自己的父母,他也會很開心。
今天過來的時候,也考慮到很久沒有出來了,也挺想念的,幹脆與唐沐然商量著,要麼就不去咖啡廳了,在阿婆這裏聊天吧?
唐沐然是一副當然如此的表情,反正現在也不是熱鬧的時候,畢竟飯點還不到,弄堂裏也鬧,巷子裏頭習習微風,靠著牆邊坐在長板凳上,簡直不要太舒服。
秦阿婆在圍爐邊上,坐著唐沐然與她坐在一起,兩個人在聊著什麼東西,將她們的聲音隨著風的關係斷斷續續的飄到了林牧的耳邊。
林牧就這麼靠在牆壁上,將頭稍稍抬起,後腦貼在牆上,閉著眼睛,享受著夏末的微風從自己的身上輕撫而過,撩動他的發梢、摸著他的雙眼、滑過他的嘴唇。
想來這種狀態並沒有維持多久,因為一陣吵雜聲和一個流裏流氣的尖銳聲音已經在林牧耳邊響起了:“老太婆!你來五份炒飯!”
聽到聲音,林牧睜開眼睛看了過去,發現五個年紀看起來不算大、穿得胡裏花哨的混混口中相互說著髒話,其中一個正一臉凶狠地對著秦阿婆說話。
秦阿婆沒有生氣,倒是和善地說道:“幾位小哥,我這裏沒有炒飯,隻賣餛飩。”
“靠!沒有炒飯你做什麼生意?”開口說話的小混混一瞪眼,大聲對秦阿婆吼道。
唐沐然在一邊看不過眼了,連忙站在阿婆身後扶著她,喝道:“你對老人家吼什麼吼?尊老愛幼懂不懂?”
“喲嗬!這裏還有一個小妞!”黃毛小混混眼睛一亮,嘴裏不太幹淨的說道:“小妞身材不錯啊!有沒有興趣跟哥混?”
“說你沒文化,你居然還沒聽懂。”唐沐然嘲笑著橫了黃毛一眼:“沒文化真可怕!”
“你這小妞嘴皮子挺厲害的啊!”黃毛咧開嘴笑了,對著身後的同伴說道:“這小妞烈的很,你們說我上不上?”
“黃毛哥,征服她!”
“把她按在牆上!”
“烈女就是用來征服的!”
“搞定她!我看好你,黃毛!”
黃毛身後的四人相繼發言說道,嘻嘻一陣笑聲,黃毛就打算伸手去抓唐沐然,隻是當他還沒有伸出多遠的時候,另一隻手已經抓在他的手臂上,五隻手指牢牢地將他伸出去的豬蹄固定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黃毛偏過頭一看,發現一個長相帥氣卻清秀的男生抓住了自己的手,頓時語氣不善的說道:“小子,那你的手拿開。信不信我將你打殘?”
“你來試試?”
伸手阻止的,當然是林牧。
一個小混混,出言不遜就算了,不尊重老人和調戲自己的女友林牧不能容忍的事情。
當然,林牧在起身出手的時候,他也看到了坐在小店裏麵的,剛剛讓自己覺得熟悉的那個聲音來源的男子動了動,好像想要站起來,卻又坐了回去。
林牧一直沒有看到那個人的正臉,不能確定他是誰,隻能說這人讓他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好像自己認識。
黃毛見林牧居然有些嗤笑他,咬咬牙狠聲說道:“瑪德,看來你不見棺材不掉淚!看你黃毛爺教訓一下你!”
說著,黃毛猛地一用力將自己的手往自己身後拉了一把,可惜的是任憑他怎麼用力,卻依然沒有動搖林牧緊握在在手臂上的手。
林牧甚至都沒有移動過他原來的位置,他笑了笑:“你怎麼沒用點力?沒吃飯啊?”說著,他還想了想說道:“你還真沒吃飯,可我們這裏沒有飯可以賣!”
“你!”黃毛被嗆了一句,更是大聲的對身後的同伴說道:“你們也上!他現在隻有一隻手,你們一起上,弄死他!”
黃毛身後的四人聽到這話,圍著林牧就揮拳上去,而黃毛還在與林牧較勁,向後拽著自己的手。
林牧見四個小混混起身向前,拳頭都快貼到臉上的時候,他忽然就這麼蹲了下來,順帶還將握住黃毛的手給鬆開了。
黃毛由於沒有把握好重心,又恰好猛地發力,整個人控製不住地往後倒去,後腦勺一把磕在青石板上,不省人事了。
四個小混混沒想到林牧會忽然蹲下,四個大小不一的拳頭全部撞在了一起,然後他們也和林牧一樣各自蹲在了原地。
隻不過有些不太一樣的是,他們一個個扭曲著臉,捂著自己的拳頭,嘴巴裏還嚷嚷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