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妹妹去哪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姐姐帶著妹妹在羅刹街附近的街道以撿破爛為生,從垃圾桶裏麵找一些能用的東西,即使是破舊的玩具都可以讓妹妹開心的大笑。

隨著妹妹的成長,妹妹的飯量越來越大,所以姐姐不得不付出比平時還要多出幾倍的努力去偷去撿妹妹的食物。

在橋洞下麵簡易的棚子周圍去驅逐野狗保護妹妹;被過往的路人認為是騙錢的騙子惡語中傷被附近的流浪漢驅逐搶錢

即使是下雨下雪,姐妹倆個都是披著一件薄薄的塑料布或者是被單遮擋風雨,兩個孩子身上穿著的仍舊是被驅逐出羅刹街時穿的薄衣。

姐姐輕輕地搖晃著妹妹,風雪中隻能坐在羅刹街入口對麵的矮牆腳下,橋洞下麵由木板和破磚拚接的棚子已經被野狗破壞的無法住人,所以現在無家可歸的姐妹倆個隻能披著一張薄毯坐在那裏。

一對路過的小情侶看見了可憐的姐妹倆個,女孩剛想可憐一下姐姐,送姐姐點錢就被男生攔住了,不光攔住了年輕女孩還說:“那兩個小孩就是騙子,早就看見她們在這附近遊蕩,肯定是一個團夥!”

篤定地拉著女孩越走越遠,完全沒有看見姐姐委屈的表情。

縱使被人如此惡語中傷,姐姐依舊強忍著委屈,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因為自己是姐姐要守護妹妹的姐姐,撐起這個家的姐姐

如果可以,姐姐也想撲在父母的懷中痛快的大哭一場,像是同齡女孩一樣去哭,去笑,去享受童年的美妙。

但是姐姐不能,嚴酷的生存讓讓姐姐明白眼淚也是一種奢侈,如果浪費體內的熱量去做出哭這種無意義的動作之後,自己可能在今天晚上被活活凍死

感受在懷中亂動的妹妹,姐姐憋回了滿腔的委屈,拿起奶瓶將奶嘴送到妹妹的嘴邊,感受著妹妹臉上那不正常的紅暈以及發燙的身體,姐姐皺了皺眉頭:不餓麼?

可妹妹卻推開奶嘴,將之前喝下的奶大口的吐出,直到此時,姐姐才發現原來妹妹生病了。

抱著妹妹急匆匆地衝進最近的小診所,毫無職業感的醫生隻是隨便看了看就開始打發起了姐姐。

“天這麼冷怎麼不多穿點?為了要錢也是太拚了吧”

感受著懷中妹妹發燙的身體,姐姐再也為止不住平時的堅強,往日偽裝起來的脆弱在妹妹病情的暴露無遺。

姐姐哽咽著懇求著大夫救救自己的妹妹,眼淚再也繃不住了,從臉頰上滑落在地上“求求你救救我妹妹吧”

別指望小診所的醫生能有多少醫德,麵對著明顯就掏不起醫藥費的姐妹兩個,醫生淡淡地說道:“先把你家大人找過來把醫藥費給付了。”

“我我爸爸媽媽還沒有回家。”

醫生看都沒看姐妹兩個一眼,一邊玩著手機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別騙人了,我知道你們平時都在羅刹街那裏要飯,肯定有大人帶著吧。”

懷中妹妹的身體越來越燙,劇烈地喘著氣,好像還有些呼吸困難

仔細考慮了一下妹妹的情況,姐姐根本沒有錢來付清醫藥費,但是妹妹的病情卻刻不容緩。

想來想去好像隻有一個辦法了

“哐哐”商店的大門被姐姐敲的直響,姐姐哽咽地聲音在下雪的深夜中顯得格外地淒涼。

“阿達!帶我去吧!”

被叫起來的阿達從商店中走出,揉著惺忪的睡眼看著隻穿著一件薄衣的姐姐。

“去去哪啊?”

姐姐低著頭,無聲地抽泣著“去那個可以吃飽穿暖的地方帶我去我我妹妹快凍死了!”

父母離別的痛苦讓姐姐知道什麼是失去親人的苦痛,不管怎樣也好,不想不想和唯一和自己相依為命的妹妹分開!

淚水和鼻涕再也控製不住,即使再三地告訴自己要堅強,但是姐姐也隻是不到十歲的孩子,麵對妹妹的病情也會不知所措地想要求助大人,而阿達

這個奇怪的男人是唯一以一種善意的姿態去接近自己的人,在這個緊要關頭,姐姐能夠想到的隻有阿達這個相見不到兩麵的陌生人。

騎在摩托車上麵風馳電掣,姐姐抱著妹妹坐在阿達摩托車的後座上駛上了與鎮魂街完全背道而馳的地方。

看著與鎮魂街越來越遠的距離,姐姐的心逐漸沉入穀底,誰也不知道姐姐的掙紮,畢竟離開羅刹街尋找父母的機會完全渺茫地無法預見,但是妹妹現在的情況相信爸爸媽媽也會理解的吧?

為了妹妹,無力的姐姐隻能向生活低頭。

看了看遠去的羅刹街街牌,姐姐低下頭,無聲地哭泣著:

妹妹,沒事的,馬上就能去一個能吃飽穿暖的地方了

一所暖和幹淨的房子中,一個肥胖的大嬸打了壺溫水從姐姐頭上澆了上去,帶著肥皂泡沫的問誰清洗掉了粘在姐姐身體表麵的無垢,將姐姐原本可愛的小臉變得白白嫩嫩的。

親手給姐姐換上一套美麗的公主裙,大嬸的眼中也不自覺的閃過一抹驚豔。

剛剛一幅泥猴的樣子還不怎麼在意,但是姐姐一旦洗漱幹淨,穿上可愛的裙子,不需要怎麼打扮就是一個可愛的小公主。

雖然皮膚要比同齡的女孩要粗糙不少,但是總有種說不出來的氣質格外的吸引人。

任憑胖大嬸為自己洗漱,姐姐的眼中閃過一絲怯懦和焦急,口中不斷重複著:我妹妹呢?

胖大嬸一邊為姐姐洗漱,一邊敷衍著:“麼事麼事,麼事滴”

一口濃重的口音讓聽慣了普通話的姐姐十分不舒服,但是畢竟是別人的家裏,姐姐也不能說些什麼。

隻是不斷重複著:我妹妹呢?

我妹妹在哪裏?

幾次詢問都被胖大嬸敷衍過去,為姐姐端上一碗有肉有菜的白米飯。

久違地看著噴香的白米飯,姐姐不自覺地閹了一大口口水,許久的流浪生活已經讓姐姐都快忘了正常飯菜的滋味,說實話,眼前的這碗飯,對姐姐的誘惑非常大。

但即使米飯再好吃,姐姐腦子中也隻有一個問題:

妹妹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