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立上校,起來,我們不可能放棄你的,快。”達目爾抓扶著我。
“沒時間了,再說我在機頂未必就一定會死,快,不要因為我害了機上所有人。”我說。
“別說傻話了,我們的飛機要飛越世界上最高的山脈,上麵完全沒有氧氣,森立上校即便不會被凍死,那也一定會因缺氧而完全喪命的。”達目爾說道。
“飛機強製性能接近破敗,最後十秒倒計時,若是不能回歸正常狀態,將發生毀滅性大爆炸。”機內的廣播通過外麵的話筒傳出來,然後開始數數,十、九、八
我也不想放棄我自己,我緊緊地抓住達目爾,達目爾抓住繩子,跳了下去,機艙內的人用力往上拉繩子,將我們以最快的速度往上拉,繩子摩擦在艙門邊,一點點地開始斷裂,我抬頭看著那繩子接近斷裂的尾聲,而我們還完全掉在空中。
“快點拉,往上拉啊,還有五秒了,四秒了”機艙內的人命懸一線地說道。
麵對雙重危險,我隻有選擇脫離他們,否則,死的將是所有人,我用力推開了達目爾,從空中飛落了下去,沒有任何阻礙和牽製地完全飛落的感覺真好,雖然知道即將麵臨的是慘不忍睹的死亡。
“森立上校、森立上校”達目爾呼喊道。達目爾的身影在我視線裏越來越小,知道我看見他那如同螞蟻般的顆粒爬進洞內,直到足以超過三十秒,天空中也沒有發生大爆炸,於是我也總算放心,他們脫離了危險。
我以為我必死無疑,我以為我醒來所見到的這個山洞是陰曹地府。
“將軍,你醒了。”是一個女子的聲音,十分動聽,就像風鈴一樣讓人覺得無比的清晰。
我扭頭,看向身旁,眼前一個卷發的少女蹲在我身旁,她帶著口罩。
“這裏是哪裏?我死了嗎?”我動了動幹澀的嘴唇問道。
她似乎懂醫術,她給我處理著手上的傷口,說:“將軍,你們有死,你從數千米高空墜落下來,幸好落在了深潭裏,而你的體格也足夠健壯,所以隻要能醒過來,就應該沒有生命危險了,這裏是大西洋中心山脈底下的一個我也不知道名字的山洞。”
我緩了緩,彎身起來,向山洞四處看了一邊,說:“世界上最高的山脈大西洋山脈是由於地殼運動從深海裏擠壓上來形成的,不是說當年由於許多國家向大西洋裏麵拋核武器做實驗,所以導致這片海域徹底被核輻射給侵害,數千年也無法有任何生物在此處生存嗎?你怎麼會在這裏,而且好像住了好久的樣子,這個山洞是你的家?”
“是的,我在這裏足足待了三年了,從第三次世界大戰開始,我的爸爸就把我送到了這個不可能有生物生存山脈下的山洞裏。”她摘掉了臉上的口罩,她的五官長得極為端莊,膚色偏白,但又不完全是白種人那種白,好像是黃種人與白種人的混血膚色,這種膚色很好看,屬於再完美的色彩和技術也繪製不出的完美顏色。
我根本聽不懂她的話,我說:“你的爸爸是誰?他現在人呢?我可以見見他嗎?”
這個女子看來最多不過二十五吧,笑容和神情顯得天真而瑞嫩,我想有些事必須問她的大人才足夠清楚。
“這裏隻有我一個人,我的爸爸把我送到這裏來,然後就走了,他也是一名將軍,所以也得上戰場,我看到你的軍服標致,你是博羅德軍團的,而我爸爸也是。”她說。
我問道:“那你爸爸叫什麼?也許我認識。”
“也許你不認識的,因為我爸爸不參與直接的戰場對陣,我爸爸是一名軍衣,聽我爸爸說他在博羅德一個秘密地下研究所裏工作,進行著一個很秘密的實驗,我問他他不肯告訴我,他說那是軍事機密。”她告訴我說。
又是那個地下秘密基地,它到底牽連著多少人的命脈,隻怕這個女孩的爸爸早已經凶多吉少,被同化成克隆人了吧。
我問道:“他中途來看過你嗎?”
“沒有,爸爸給我準備了三年的糧食,以及所有的用品,而且還在洞口裝置了一個帶天線的儀器,爸爸說那是屏蔽外界一切所有信號的,所以不管是誰,都不可能察覺得到這座山脈中有一絲絲生命的跡象。”她說。她提到他爸爸,似乎有些難過的樣子,女孩獨自一人孤獨地呆在這裏,一等就是足足三年,我能體諒她的心情。
我說:“沒事,世界大戰早已經結束了,而且這已經是第三年了,你爸爸應該很快就會來接你了。”
“將軍哥哥,你不要安慰我了,爸爸說如果兩年之內他沒有來接我,那就證明他已經出事,他說兩年之後他沒有來,就證明他的研究失敗,那就意味著克隆變節了,那麼爸爸他就會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她難過地哭了起來。她把頭埋在我的肩上。
我輕輕地拍著她的背,也不知道說什麼好,我是一個軍人,說到底就是一個隻會行軍打仗的粗人,哪裏懂如何安慰一個女孩。
我耐心地等她抽泣完,說:“即便是這麼糟糕,那你爸爸給你的最後指示是什麼?”
她抬起頭,說:“我爸爸說一旦克隆變節,那他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於是就叫我一定要在這裏多停留一年,出去之後不管世界怎麼變化,讓我盡量適應,爸爸還給了我這個博羅德軍團地下秘密研究所的特殊令箭,他說如果他的最高領導人苛求特上將還活在這個世界上,那麼就讓我去找他,把這個令箭給他看,他就會幫助我了。”
他的爸爸是苛求特的下屬,一提到苛求特,我就想起他的那些克隆人,可怕而讓人憤怒。我說:“你千萬不要去找那個惡魔,他是個瘋子。”
“將軍哥哥為什麼這麼說?那我怎麼辦,這裏所有的東西最多隻能維持十天,我到了必須離開這裏的時候了,而出去後,苛求特上將可以說是我唯一的親人和希望了。”她說。
我問道:“你媽媽呢?以及你的任何一個親人,你都可以去找他們,你救了一命,我答應你,一定帶你們找到他們為止。”
她低下頭,難過地說:“我們整個威樂家族都是替博羅德軍團地下研究所工作的,而爸爸做的那個秘密研究就是由我爸爸領導,我們整個家族全權負責進行,爸爸作為領導人都付出了生命的代價,更可況是媽媽他們呢。”
我趕緊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會死這樣的,你不要難過,我真是無心的。”
“我知道,我早已經習慣了,這一年來我已經難過了無數次了,所以我能夠堅強,我相信爸爸媽媽也希望我堅強地笑,堅強地活下去。”她努力地笑了笑,微微歎出一口清新的空氣。
其妙的事情我此刻才發現,她呼出的氣息居然統統被旁邊的一台類似於冰箱的機器吸走了,我問道:“那是什麼?”
“哦,那是負責給我提供空氣和水源的全能核化解智能機器人,我們之所以能避開核輻射,全靠這個核化解機器人,他會收集附近所有的空氣,通過高倍電流分解和脫離核輻射,然後把清新的空氣通過電流源注入我們體內,換而言之我們根本是不需要自行呼吸的,不信你試試。”她說著一雙潔白捂住我的嘴巴和捏住我的鼻子。
這種感覺還真是奇妙,體內居然好像有另一個自己在為自己呼吸著。
“不過這個機器人的壽命也是有限的,也緊緊隻有三年而已,所以三年後我也必須離開這裏,在我離開這兒踏入社會之前老天爺把你扔下來了,真是對我莫大的恩賜,我要好好問問你,如今的社會到底是怎麼一番麵貌。”她跪蹲在我麵前,準備耐心的聽我跟她講解。
要我怎麼跟她解釋呢?我隻是說:“總之你千萬不要相信那個苛求特,我也不知道如今到底有多少克隆人已經完全滲入到了真正的人群中,總之這些克隆人都是苛求特的工具,他們要讓真正的人類滅亡,他想以克隆人絕對地稱霸這個世界。”
“為什麼會這樣?那我出去了該怎麼辦?將軍哥哥,你能不能帶著我?”她抓住我的手臂,請求道。我看了看她,她長得如同一個水晶精靈,本來就讓我有一種想要帶著她,保護她的衝動,再加上是她救了我,所以我是不可能會拒絕的。
我站了起來,說:“帶著你固然是沒問題,隻是現在我們得馬上想辦法離開這兒,我必須想方設法阻止苛求特的魔抓伸向世界。”
我說著,走到了洞口,洞口外麵有一潭湖水,水的顏色如同醬油一般,而湖的四周皆是高聳入雲的陡峰,這岩石峭壁也統統全是黑漆漆的,這些都是核試驗研究導致的結果,核輻射已經把這裏完全變為一個死亡的墓穴。
我走出山洞,抬頭環顧四周直插雲霄的山峰,感覺自己就如同井底之蛙。
“將軍哥哥,外麵不得久留。”她跟著走出來,將我拉回了洞內。
我極為頭痛地撓著頭發,糟糕地說道:“我們要怎麼爬上去,你這裏有沒有爬山的工具,或者與外界聯係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