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峰本以為對方會將他們男女分開關押,沒想到卻被推搡著一起關進了一間破屋子裏,心裏頓時鬆了口氣,這樣一來,他倒是不用分神照顧王娟幾個女人了。
這間屋子當真是破到了一定程度,牆壁是用生了鏽的鐵皮所製,大窟窿小眼子不計其數,有些地方甚至可以進出一個小孩子。
屋子裏沒有床,隻是在一側的地麵上鋪了厚厚的一層玉米秸稈。看起來和床相去甚遠,反而像是柴禾垛。
環境糟糕之際,又幾乎人人帶傷,張海峰忍不住低聲對梁思明說,要不要現在就發難。
梁思明趕緊給他使了一個眼色,低聲說道:“別著急,等到晚上他們的人都回來了,在一鍋端了。”
張海峰聽他說的跟黑話似的,不禁一陣的暴汗。這貨當教授簡直屈才了,應該和外麵那夥人同流合汙去。
一時間無奈,隻得將大喬放在‘柴禾垛’上。
王娟腿骨折斷,不能站立,被林美美和唐燕攙扶著坐在邊緣。由於走了這麼長的路,痛得臉色鐵青,大汗滿頭,咬著嘴唇堅持著。
張海峰不由得暗想,如果方佳欣在這裏就好了,輕輕鬆鬆就可以治愈幾個人的傷。可惜她們此刻身在何處,根本就無從知曉。隻盼著她們能夠安全的抵達的省城,那就謝天謝地了。
正當他胡思亂想之際,屋子外忽然響起了腳步聲,接著房屋被推開,一個大手大腳皮膚黝黑的農村婦女走了進來。
她年紀約莫在四十五六歲,梳著短發,臉上布滿了皺紋,手上皆老繭,一看就是操勞辛苦之人。
跟在她身後走進來的還有兩個持槍的青年,其中一個拿著槍管在她後背上推了一下,沒好氣的說道:“老胡婆子,看見那三個女的沒有,天黑之前給治好了。要不然被怪鄭老大對你的小孫子不客氣。”
“我知道了。”農村婦女連忙點頭說道,語氣裏充滿了敬畏。
那兩個青年相對一笑,退了出去,順手將眼看就要掉下來的門給嘭的關上了。
張海峰聽那青年說讓這個農村婦女天黑之前將王娟等人治好,心中頓時一愣。這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難道這個婦女是個進化者,而且還和方佳欣一樣,會治療術?
想到這裏,他不禁飛快的打量了一下對方。
其實,大多數進化者從外表是看不出來什麼端倪的。很多時候,要憑直覺。
可惜張海峰沒有任何感覺,因為麵前這位實在是太平常不過了。
農村婦女聽到身後的關門聲,頓時鬆了口氣,向張海峰等人點點頭,說道:“我姓胡,你們叫我胡嬸就行。”
張海峰幾人彼此交換了一下眼神,並不做聲。
胡嬸也不在意,徑直走到王娟跟前,蹲下身看了看她腿上的傷,然後很平靜的說道:“沒啥大事,一個小時我就能讓你活蹦亂跳。那啥,你平躺下來,別一會兒不小心把骨頭給接歪了。”
王娟三女麵麵相覷,望向張海峰求助。
張海峰聽胡嬸這麼說,心中已經篤定她是一個懂得治療術的進化者,不禁暗暗驚喜,朝三女點點頭說道:“按她說的做。”
三女一臉莫名,不過既然張海峰開口了,就依言而行。
林美美和唐燕費力的將王娟放平躺好,胡嬸看了她們兩個一眼,說道:“你們身上有有傷啊?都傷到哪兒了?”
“我都是皮肉傷,沒什麼大事。”林美美看起來渾身是血,實則並五大礙。
唐燕動了動手臂,忍耐著痛說道:“胳膊好像斷了。”
胡嬸嗯了一聲,對平躺下來的王娟道:“閨女,你忍一會兒,我先把傷勢輕的給治了,幾分鍾的事情。”
說完,在林美美一臉驚愕之下,把粗糙的大手就伸進了她的衣服裏。她本能的想要躲開,張海峰去卻沉聲說道:“不要動。”
林美美隻得紅著臉老師不動,任由胡嬸布滿老繭的手在她光滑的皮膚上遊走。可是很快,她的臉上就充滿了不可思議之色。那手所過之處,傷口居然都不痛了。而且透過衣服,她能夠隱約的看到,胡嬸的手正發出淡淡的綠色光芒。
“梁教授,這個胡嬸也是一名進化者,而且擁有十分罕見的能力,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你可別錯過了哦。”張海峰小聲的提醒梁思明。
梁思明表情激動,細長的眼球恨不得睜成牛眼,企圖把胡嬸的每一個動作都看得清楚。聽張海如此一說,忍不住嘀咕道:“可惜看不到她的手在幹什麼,小林要是把衣服脫光,那就完美了。”
“你倒是想得美。”張海峰揶揄了一句。
胡嬸的手在林美美的身上走了一遍,然後從衣服裏拿出來,撫上她的臉頰。這時候才得以看清楚,她的手被一團綠色的光芒包裹著,經過林美美的臉蛋,上麵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愈合著。
“這太不可思議了,簡直就是神啊!”梁思明由衷的讚歎道。
張海峰也是暗暗的驚奇,胡嬸的治療術明顯比方佳欣的要厲害得多。如果換做方佳欣的話,光是恢複這些傷口,就得個把小時。而胡嬸,僅僅用了幾分鍾。
當她的手收回的時候,林美美低呼一聲:“我的傷全都好了,我這不是在做夢吧?”
胡嬸做了個噓的動作,低聲的說道:“別那麼大聲。”
然後把唐燕拉過來,又看了看同樣目瞪口呆的王娟,想了一下說道:“算了,我一起給你們治吧,省時間。不過接骨頭要費點手腳,幫我把她的褲子脫了。”
她最後這句話自然是對林美美的說的,後者點點頭,對王娟道:“王姐,我動手了。”
王娟苦笑道:“想不脫也不行啊!”
林美美淺淺一笑,解開她的腰帶,將褲子給緩緩的褪了下來。
一旁的梁思明頓時流出口水來,嘖嘖的說道:“真白……”
結果還沒說完,就被張海峰直接拖到了門口,板轉過他的身體,說道:“幫忙看著看門的那兩個,別叫他們偷看。”
梁思明頓時痛苦的哼了一聲說道:“兄弟,你也忒不仗義了吧?不能光自己看啊!”
張海峰沒好氣的說道:“我和你一起把風。”心中卻暗道:“我早就看過了,這會兒怎麼能趁人之危?”
梁思明一臉的無奈,嘀咕道:“算你狠!”
張海峰嗬嗬一笑道:“這首歌挺好聽,你會唱?”
“……”梁思明頓時無語。
這一次的治療時間很長,足足將近兩個小時,期間偶爾還能聽到王娟和唐燕痛苦的呻吟聲。骨肉快速重生,不痛才叫奇怪。
梁思明幾次蹲下站起,活動幾乎麻木的雙腿之後,才聽胡嬸長吐了口氣,拍拍手說道:“妥了,一會兒起來活動活動,就沒事兒了。”
張海峰和梁思明頓時一起轉身,結果卻看到了大跌眼鏡的一幕。
王娟正站起來將褲子從腳踝提起……梁思明擦了一把口水:“真是意外的收獲!”
張海峰則連忙的轉過頭去,心兀自砰砰的狂跳著。想起昨晚和王娟的激烈熱吻,身體的某個部位不爭氣的出現了反應。
王娟倒是開放,落落大方的將褲子提上。從‘柴禾垛’上走下來,活動了一下手腳,嘖嘖的說道:“真的好了。”
一旁的唐燕也是揮動著手臂說道:“我的也是,這太神奇了。”說完,忽然一把抓住胡嬸的胳膊,激動的說道:“大娘,我能求求你給我老公治治嗎?他已經昏迷好幾個小時了。”
胡嬸頓時猶豫了起來,偷偷看了一眼在門外晃蕩的兩個青年,小聲的說道:“閨女,不是大娘不想幫忙,是他們不讓啊。我孫子還在他們的手上,萬一惹他不高興了,我……”
“大娘,我求求你了!”唐燕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小早這會兒也跑過來抓住胡嬸大手用力搖晃著,哭哭啼啼的說道:“奶奶,奶奶,求求你救救我爸爸吧!求求你了……”
胡嬸頓時眼圈有些發紅,咬了咬牙,一狠心一跺腳說道:“我老婆子豁出去了……”
這時候張海峰走了過來,低聲的說道:“大娘,你放心的治療,我保證你的小孫子不會有事的。”
胡嬸看了張海峰一樣,苦笑道:“孩子,有你這句話就行了。就這個世道,不管誰早晚都是死。唉……”
說完,轉身走到大喬跟前,動手給他治療。
大喬的傷口都已經處理過了,但是翻車的時候到底傷到了哪裏,眾人還不清楚。不過胡嬸既然動手治療,那就肯定無礙了。
所幸外麵看守的那兩個青年並沒有太介意胡嬸給大喬療傷,隻是透過鐵皮牆壁的縫隙朝裏麵窺視了一眼,然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說什麼去了。
給大喬療傷比王娟和唐燕所耗費的時間還要長,直到臨近傍晚的時候,胡嬸才一屁股坐在地上,虛弱的說道:“好了,這孩子五髒六腑都被震碎了,要不是碰到我,必死無疑啊!現在沒事了,一會兒他就能醒過來了。”
仿佛應景似的,胡嬸的話音剛落,大喬就幽幽的睜開了眼睛,沙啞的叫道:“燕子,小早,我這是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