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和那個女人交談,張海峰幾人才知道這一家三口的姓氏。
男的姓喬,叫做喬山,熟悉的人都叫他大喬。
女的姓唐名燕,是大喬的老婆。
女孩兒叫小早,才剛剛過完四歲的生日,自然是他們的女兒。
他們一家三口原本是到鄉下走親戚,沒想到災難爆發,靠著躲在菜窖裏幸免於難。
後來村子裏怪物橫行,大喬幾次帶著她們突圍,才成功逃出升天。本打算駕車會鬆城避難,沒想到半路遇到一夥人,告訴他們鬆城已經淪陷,目前唯一可去的地方就是省城了。
他們一家三口本來想和那夥人一起走,可是對方行色匆匆,好像是要躲避什麼人的似,對於他們提出的入夥請求斷然拒絕。
聽唐燕說到這裏的時候,張海峰頓時心頭狂跳,連忙詢問這夥人的特征。
唐燕對這夥人印象極為深刻,一一描述,竟然和趙雪瑩一行十分相似。
張海峰心中暗喜,同時也鬆了一口氣,劉大鵬果然帶著趙雪瑩她們去了省城。隻要他早點趕到省城,就有機會和他們會和。
一聯想到這裏,他的心裏就如同長草了一般,立刻提出動身。
王娟等人不明所以,可是他們一行當中以張海峰馬首是瞻,他說行動就行動。
當下,將大喬搬到後車廂,由唐燕和王娟負責照顧,小早自然陪在媽媽爸爸身邊。
梁教授坐在副駕駛上,林美美依舊後排。
一行人發動車子,朝前開去。
張海峰急於趕到省城,車子是越開越快,簡直就像脫韁了野馬一般。
坐在副駕駛的梁教授似乎天生就受不了這種飆車的速度感,頓時大呼小叫起來。
在張海峰大喝一聲你要是再亂叫就一腳把你踢下車之後,他頓時變得安靜了許多。可是仍舊臉色鐵青,精神高度緊張。
張海峰一口氣開出了三十多裏,看看時間,已經是下午四點多。想要盡快趕到省城,看來隻能走夜路了。
他沒有絲毫減速的意思,仍舊在高速公路上飛車。
萬萬沒有想到,前方忽然出現了一排用混凝土和廢棄的轎車搭建的障礙物。
等張海峰看到這些的時候,車子距離障礙物已經不足二十米。張海峰又是一個新手,任憑他本身反應速度有多快,也無可避免的一頭撞在了障礙物上。小貨車頓時翻了好幾個跟頭,側著撞在路邊的護欄上。
張海峰本身是進化者,自然沒有大礙,踢開車門爬了出去。
而其他人就沒那麼好運了,梁教授撞得鼻青臉腫,一條胳膊明顯脫臼,垂在身體一側。他一爬出來就大聲的抱怨張海峰,說他非得飆車,這下好了吧,沒得玩了吧。
張海峰沒空搭理他,先把林美美從車裏救出來。她身上到處都是血跡,可是筋骨什麼的都沒斷,全都皮肉傷。雖然疼,卻無大礙。
小寧就慘了一些,脖頸扭動。張海峰將她從車裏拖出來的時候已經斷氣了,這個倒黴的女孩兒終於沒有堅持走到省城。
後車廂裏的三個人傷勢都比較嚴重,在翻車的時候就被狠狠的甩了出去。
王娟左腿斷了,無論怎麼掙紮都站不起來。
唐燕則和大喬在一起,她的鼻梁骨,左臉頰,還有左手臂全部受損,痛得臉色煞白。
大喬本身就有傷,在被這麼一摔,立時昏死了過去。至於什麼地方受了傷,根本無從得知。
不過,最叫人驚奇的是,小早居然隻擦把了手上的皮膚,痛得咧嘴大哭,小跑的去找媽媽。
至於車上的那些物資則灑了一地,尤其是那些啤酒,全部摔得粉碎,叫張海峰一陣陣的肉疼。
看到這麼慘的一幕,張海峰忍不住有些撓頭,暗暗自責都怪自己心切,要不然絕對不會出現現在的這種情況。
他將眾人攙扶到一起,十分誠懇的向大家道歉。
除了一直抱怨的梁思明之外,其他幾個女人都是搖頭表示不怪他,要怪也得怪公路中間的那一排障礙物。
提到障礙物,張海峰心中頓時一凜。高速公路上怎麼會出現這麼一排障礙物,而且明顯是人為擺設的。
設置這些障礙物的人,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是為了抵擋怪物的進攻,還是為了阻攔通過的幸存者。
一念及此,他心中警覺頓起,飛快的打量了一下周圍。
就在這時,一陣哈哈大笑聲從路邊傳來,接著跳出一夥人來,為首的那人手裏端著衝鋒槍,大搖大擺的說道:“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柴!”
張海峰頓時一愣,心道不會吧,我們居然遇見山賊了!
梁思明大叫道:“各位好漢爺饒命,我們都是鬥升小民,身無分文啊!”
說完朝張海峰使了個眼色,後者不明所以,可是見他故意示弱必有所圖,當即縮在梁思明跟前。
梁思明衝他咧嘴一笑,低聲說道:“我們現在基本都是傷員,車也翻了,趕不了路了。不如故意讓他們給抓去,等到了地方,你再一舉將他們的老巢給端了,當咱們的臨時基地。養上幾天傷,吃飽喝足養精蓄銳,然後才趕往省城不遲。”
張海峰張大了嘴巴,心說好你個梁教授,連這個也行?不過轉念一想,不失為一條好計。要不然帶著這些個傷病人士,又沒有代步工具,想要到達省城不知道何年何月呢!
當下臉上露出了更加驚恐的神情來,像足了一隻待宰的羔羊。
王娟幾人不明所以,將張海峰也露出害怕的神色,都心中充滿了疑惑,可是誰也不敢點破,一切看他會怎麼做。
那忽然跳出來的一群悍匪見張海峰等人毫無反抗之意,頓時麵露喜色。為首那人一揮手中的衝鋒槍說道:“把他們都押回大本營去,另外叫人開車過來,這些物資可夠咱們吃上幾天的了。”
頓時有五六個端著槍的家夥衝過來,吆五喝六的將眾人排成一排,押送他們走下了高速公路。這幾個人見王娟幾女各個貌美,眼睛都冒出貪婪的光來。一麵走一麵商量著待會兒該玩什麼花樣。
林美美和唐燕攙扶著斷了腿的王娟,張海峰和梁思明則抬著仍舊昏迷不醒的大喬。
小早則被張海峰背在背上,要不然以她小小的年紀,根本走不了遠道。
押送他們的幾個家夥把注意力都擊中了王娟等人的身上,對走在後麵的張海峰和梁思明連看都不看一眼。
兩人故意放慢速度,低聲交談。
梁思明小聲嘀咕道:“小張,我看這幫家夥在打女人們的主意,我平生最恨這些欺負女人的家夥了,待會兒出手可千萬別客氣。”
張海峰哼了一聲說道:“少說幾句,別讓人聽見了。”
“你看他們壓根就沒鳥咱們,光圍著女人們轉了。”梁思明氣鼓鼓的說道。
“嘿嘿,難道你吃醋了?”張海峰忍不住揶揄道。
“草,傻逼才吃醋呢!”梁思明罵道。
張海峰搖搖頭道:“我時常懷疑你是真的教授嗎?怎麼和地痞流氓似的,張嘴閉嘴就罵人。”
梁思明一笑道:“教授也是人,再說了,誰規定教授不許罵人的?”
張海峰頓時無語,這貨歪理邪說太多,他壓根就不是對手。
這邊的高速公路下來,就是大片的玉米地,地與地的中間留有一條可供農用車通過的泥土道。因為常年走車的緣故,被壓得很實。
一行人足足走出來三裏多地,才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座建在莊稼地裏的營地,圍牆是用裏三層外三層的玉米秸稈堆起起來的,足有兩人多高。隻有一扇進去的大門,是用破木板釘製的。由兩名端著衝鋒槍的壯漢把守。
營地裏麵的空間極大,足有四個籃球場那麼大,建有五六間房屋。結構十分簡陋,所用材料基本就是混凝土碎塊和木板鐵皮,用來這封避雨很是不錯。
營地的東側有一塊空地,停了三輛藍色的東風小貨車,幾個光著膀子的年輕人正在維修護理。
見到張海峰等人被押送回來,那幾個年輕人立刻跑了過來,大聲問道:“這次怎麼抓來這麼多?嘖嘖,還有女人,真是太好了。”
押送張海峰的那幾個人頓時哈哈大笑道:“你們幾個小子肯定憋壞了吧?嘿嘿,今晚上咱麼可以爽個夠了。”
那幾個年輕人立刻大笑起來,眼睛肆無忌憚的在王娟三個女人的身上上下打量,仿佛恨不得一下子把她們吞進肚子裏。
這時候,正大門的一間比較大的鐵皮房子的門開了,一個披著破布衫,身材十分魁梧的中年邁著四方步走了出來。
營地裏的眾人立刻表情一肅,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中年人很滿意眾人的表現,揚著下頜審視了一下王娟三個女人,皺眉道:“那個誰,去把老陳婆子找來,給這三個娘們治治傷,斷胳膊斷腿的,玩起來能他們爽?”
“我這就去……”一個押送他們的家夥連忙屁顛屁顛的去了。
中年人哼了一聲,又開始打量起張海峰和梁思明來,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來,擺擺手道:“先把他們押到那邊的房子裏去,那個誰,你去把守。等晚上了,那他們盡興。”
剩餘的那幾個人拿著槍推搡著張海峰等人向西邊的一個四麵透風的破房子走去。
這時候,鐵皮屋子裏響起一個聲音來:“老鍾啊,你這營地是越來越紅火了。”接著房門推開,一個小平頭走了出來。
中年人哈哈一笑道:“齊老大,剛才抓來三個大美女,還有一車的資源,如果不介意晚上就留在這裏喝酒玩樂怎麼樣?”
“好好,我也是這麼想的,就是這樣一來給鍾哥填麻煩了。”小平頭頓時眉開眼笑的說道。
“說什麼見外的話?都是自己兄弟,走走,咱們繼續看碟子去!”老鍾拉著小平頭返回鐵皮房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