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溝通

聞聲,狄岩話鋒一轉,撇了撇嘴說道:“你們三上來半天也沒個動靜,誰知道出什麼事了,這不我就上來看看。”

“其他人呢。”

“都在二層一屋裏,我沒叫他們上來。”狄岩道:“反正上來八成也得被你教訓,不如我一人來得了。”

我瞄了他一眼,沒再多言,邁步就要下台階。

可不知怎麼的,就這麼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動作我卻沒玩好,一腳竟然踩空了,身子忽悠一下就往下折。

我急忙伸手去抓樓梯欄杆,可在接觸到欄杆的一刹那居然還把手給戳了,然後我就‘撲’了下去。

為了避免摔個痛快的,我也顧不上手疼,兩條腿緊的捯飭,飛速的跑下了樓梯,可失去平衡的身體最後還是撞上了樓道拐角的牆壁,而且又把腳腕給戳了……

跟著我的三個人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直到看見我跑下樓梯摔在地上,才恍然大悟……估計他們也沒想到這種二貨事會攤到我頭上。

林月和小雨急匆匆的跑下來查看我的傷勢,其實總的來說我沒摔成什麼樣,不過可給這倆著急的夠嗆。

隻有狄岩不慌不忙的走下來,一邊走一邊還念叨:“從全是變異烏鴉和喪屍的大樓裏逃出來,又進去轉了一圈再出來,然後上躥下跳的跑了好幾公裏,又徹底的檢查了一棟9層居民樓,這都可以毫發無傷,然後您下個樓居然摔成這個樣子……磊哥您真是個人才,佩服!佩……”

狄岩話沒說完就看到了林月和小雨用帶火的目光注視著他,這小子隨即竄下來蹲到我麵前,溫柔的說道:“石哥哥您沒事吧,傷著沒有,讓我看看……”

我推開他伸過來的手,在林月和小雨的攙扶下站了起來,什麼話都沒說,又一次往樓下走去……跛著腳走的……

當時我滿臉嚴肅一聲不吭,實際上心裏這個委屈的,下個樓也能弄成這德行……

來到二層,隊伍裏的其他人都在左邊的那戶人家裏休息,我們進去以後很快就決定今晚就在這間房裏留宿。

這屋裏的飲水機還有半桶水,加上我們帶來的農夫山泉,今天晚上的飲水是足夠了,隻是沒找到一丁點食物。說實話我們現在也吃不下去了。

所有人都坐在沙發上,好在這的地方夠大,這麼多人坐在這也不覺的擁擠,沙發是那種環繞了半個大客廳的。

沉默以對,所有人都是如此,沒一個言聲的。

大家都很累了,但此時好像沒人有睡意,卻也沒有人知道該說些什麼。

過了一會,雷羽先開口打破了沉寂,看著我說道:“石磊,現在你能告訴我了吧。”

他從兜裏掏出一個項鏈,就是之前他戴在脖子上的那串,對著我揮手晃了一下。

我低頭沉默了一會,隨後站了起來,看著他說道:“跟我來。”

雷羽眯著眼看了看我,頓了一下才站起身。

“石哥……”

我對小雨擺了擺手,又對眾人道:“我倆要單獨說點事,你們都留在這裏。”

說話的同時,我特意看了狄岩一眼,道:“從這兩層找點飲水機,有水的話就都弄過來,是喝是洗自己看著辦。”

隨後我便帶頭走出了房門,雷羽就跟在我後麵。

我倆來到一層的一戶人家,把雷羽讓進去之後我就關上了房門。

站在玄關處,我解開了腰間的真夜,放到了地上,接著才往裏走。

見狀,雷羽稍作停頓,隨後也把後腰別著的銅塊扔在真夜的旁邊。

我站在一個可以看到樓門口的窗戶前,往外打量了一番,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說吧,”雷羽在我身後說道:“她在哪。”

我穩了穩心神,用最短的時間去感覺自己的身體,確定還能發揮一些力量。

隨後我轉過了身,看著雷羽說道:“對不起,我騙了你。”

我看了看雷羽握在手中的項鏈,繼續道:“其實我根本不知道,彭姐現在在哪。”

曾經,在我的身邊還有一個女人,一個我打從心底就願意叫她姐的女人,一個曾給過我如同母親般溫暖的女人……如果說在這末世之中,還有這樣一個女人可以讓我完全放下戒備去當作親人對待的話,也就隻有她了。

她叫彭妙。

那時候,我們一起闖過了一座城市,到達了玉天市的一個食品加工廠,那裏有jun.隊駐守,原本以為可以非常的安全。

當時突然得到父親消息的我,毅然決然的‘拋棄’了自己的隊伍,將他們留在了加工廠,彭姐也在其中,而我自己則是跟隨著一小隊軍.人去營救幸存者。

可最終我換來的,卻是一個虛假的消息,是我的隊伍折損了半數,是那些曾經與我生死與共的同伴,永遠的離開了我。

彭姐和一個叫作高小涵的男生,就在那個加工廠發生dong.亂的時候失蹤了,從此以後再無音信。

眼前這個人,叫作雷羽的男人,正是彭姐曾經多次提到過的‘老公’。

在之前的越河一中,當大群的烏鴉湧進教室的時候,在慌亂之中雷羽的項鏈被扯掉了,而巧合的是又被我撿到,這才在無意中看到了項鏈上所懸掛的照片,那照片上滿是溫柔的少.婦人,就是彭姐。

在和雷羽確認過之後,我便用‘知道彭姐下落’作為交換代價,讓雷羽發揮自己的力量來幫助我,他也算是迫於無奈,在當時的複雜情況下最終妥協了。

那會兒當我第一次帶著大家逃出教學樓門口的時候,我必須要返回二層去救出落單的葉子,情急之下便告訴林月她們我隻需要七分鍾,簡單的囑咐之後就跑了回去,而迫切需要知道彭姐消息的雷羽也就自然而然的跟著我去了……

現在,雷羽來索要他的答案,但我卻並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消息可以給他。

這個男人,我到現在還有些摸不透,不知道他聽了這話之後會有什麼過激的反應,所以我才要帶他下來單獨聊。之前帶著小雨和林月上樓檢查的另一個原因,也是怕我不在的時候,林月和小雨在雷羽的套問下說漏了嘴,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我知道這件事細究起來算是我理虧,但我能給他的最多是一句道歉,如果他因此遷怒於我,那麼按照慣例,我不會讓他成為我的顧慮,哪怕我竭盡全力。

剛進這屋時我放下真夜的行為,就是為了讓他也能放下手中的wu.器,雖然沒什麼必要,但我覺著這也算是一種心理上的引導,事實證明我試對了,他真的放下了。說實話,當這個人帶著wu.器的時候,我沒有信心能夠製服他。

即便麵對赤手空拳的雷羽,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畢竟這個人的身手和林秋宛有的一拚。所以在我和林月她們下樓的時候,我把林月的bi.首要了過來,現在就在我腿上綁著。

再有我最後一道保險,此時也應該快到門外了。

英雄,他當,小人,我來。

雷羽還站在那,聽了我的話,他一聲不吭,也沒什麼反應。

可我還是感覺到了,在我說完話的同時,從這個男人眼中瞬間爆發出來的寒意,不過卻又慢慢的消退了下去。

“我知道了。”雷羽終於開口說道:“我早就猜到的。”

我看著他沒言聲,但身體已經用力繃緊,隻要他有不善的動作,我會立刻拔出腿上的bi.首。如果真的那樣,那麼雷羽在我的眼中就不再是任何人的丈夫。

不過雷羽沒有表現出一點異樣,隻是繼續道:“外麵亂成這個德行,兩個人分開了,誰也不能保證誰還會待在某個地方不動,或者是生是死。”

“如果你早就猜到,為什麼還跟著我。”

雷羽慢慢轉身坐到了茶幾旁的凳子上,平靜的說道:“我說過了,看著你,我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人們管那叫緣分。”

我說你個快三十的大叔就別玩文藝了。

“給我講講,你們都經曆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