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陣對峙之後,張瑋兵突然收回了眼神,接著就有人用力將我拉開了。
我沒有在掙紮,身邊的人把我拉開以後也就鬆手了。小雨急忙跑到我身前,擔憂的說道:“石哥,你沒事吧!”
“沒事……”我的話從嘴裏出來變得虛弱了不少。
“哎呀!你流血了!”小雨說著趕緊抻著袖子給我擦拭嘴角。
我輕輕的撥開她的手,摸了一下嘴角,氣,真流血了,剛才還一直沒有感覺到。林陽走到我身前,對著張瑋兵問道:“這到底怎麼回事!”
張瑋兵看了我一眼,隨後淡淡的說道:“這個小姑娘擅自開.qiang,我現在要沒收她的wu.器。”
“小雨,把qiang給他。”我果斷說道。
“可是,石哥……”
我沒有等她繼續說,直接接過她手裏的qiang,扔給了張瑋兵。然後攬著小雨的肩膀回頭走進了房間。
一進屋就有四名士兵守在門口,高小涵出不去,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在士兵旁邊打轉。看到我們進來,他急忙上前詢問。我沒有回答,反而借著月光,看到最裏麵靠窗的地方空出一大塊,地上有一灘新鮮的血跡。我和小雨走到彭姐他們那邊坐下,眾人見我的樣子都嚇了一跳,著急的發問。我卻隻是問了一句大家有沒有事,得到都平安的答案後,我一頭倒在地上,之後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2月1日,星期五,晴。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淩晨了,小雨一直守在我身邊沒有睡。我睜開眼,看到大家圍在我身邊,又開始詢問我的情況。還沒等張口,我就感覺嘴裏有點不對勁,用舌頭在口中探查了一番……我氣,竟然有一顆槽牙鬆動了。張瑋兵那一下子真是夠勁。
我接過彭姐遞來的礦泉水,咕嘟嘟就灌下半瓶,把嘴裏難受的感覺衝了下去,這才告訴大家我沒事。弄清了時間,我就問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小雨看了看窗戶,之後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給我講了一遍。
當時我和林家兄妹都在天台,小雨他們就在房間裏無所事事的待著。後來外麵有一隻野貓不知怎麼就爬到窗戶上,有個孩子打開窗子想去逗它,可是那貓突然尖叫一聲,飛身撲向了那孩子,旁邊的一個青年急忙上前拉開小孩,而他自己卻被那貓給咬中了胳膊。小雨曾經聽我說過變異貓的事,來不及思考站起來就開了一qiang,卻打在牆麵上,這時旁邊的軍人急忙架鏡瞄準,一發zi.彈結果了野貓。後來就是張瑋兵進屋把小雨和青年都帶了出去。
好在最後沒有造成更大的傷亡,房間的窗戶現在也都關的死死的。而昨天那位被押走的青年也沒有再回來。
木天晴的父親這幾天更是沉默,幾乎一言不發。在我聽完小雨的講述之後,他對我說道:“石磊,你昨晚是不是和那個連長打架了。”
我點了個頭。
木林峰頓了一下,說道:“我提醒你一句,咱們這些人現在都是寄人籬下,要靠著這些軍人保護。無論你有什麼理由,最好收收你的脾氣!”
高小涵打斷道:“喂老頭!你什麼意思!”
木林峰沒理他,繼續說道:“如果因為你的衝動無知,導致大家受到不平等的待遇,你要怎麼付這個責任!”
“夠了你!”這回是木天晴,她鬱悶的哼哧了一聲:“閉嘴!”
他爸聽了狠狠瞪了我一眼,便不再言語。木天晴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一旁的何詩倩又開始在兩人之間調和。
沒有人響應木林峰的意見,高小涵還擺出一副不忿的樣子看著他,那意思他如果不是小天晴的父親,高小涵早就動手了。
不過我也在想,自己確實衝動了,那種興奮和憤怒混合的衝動讓我變得有些失控。從這時開始我心裏就在犯嘀咕。也許現在看來不是什麼大事,但不知道對將來會有什麼樣的影響。遠的不說,就說如果張瑋兵因為昨天的事情讓我們延後登機,或者拒絕食物補給,那就免不了又要費一番周折。
我讓大家趕緊休息,我則起身走到門口。幾個士兵還在站崗,我說去廁所,他們還讓我等上一個去廁所的回來。足足等了20分鍾,一個女人進了屋,我才能出去。
二層大廳,張瑋兵帶著那些軍人閑侃,見我出來以後全都沒聲了,直直的看著我,一個個眉頭緊皺的樣子。我想是昨天把他們連長打了,現在都看我不順眼吧。索性不要自討沒趣,我轉身剛要下樓,那個老李突然跑到我麵前,“石兄弟留步!”
我看了看他,問道:“有事麼。”
老李從兜裏掏出一打子鈔票,一邊點數一邊說道:“你可真不錯!我沒看錯你!讓我一次就把前兩天輸的都贏回來了!哈哈哈!”
“什麼意思。”
老李樸實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昨天你和連長單挑,我押的你,他們好多押連長的,我滴個媽媽!結果全輸給我們啦!哈哈!”
我……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這幫人鬧的有點沒邊了。不過我可算知道那些人看我的眼神為什麼不友好了。可先不說他們把打架當成賭局的事,隻說昨晚那種情況也不能算我贏吧。
老李手裏點了得有20多張,他從裏麵抽出來兩張遞給我,大方的說道:“來來來,見麵分一半!”
“喂!老李!你TM從哪看出那是一半啊!”一個兵在旁邊笑罵道。
“少廢話!”老李白了他一眼,然後把兩張20元大鈔塞進我兜裏,說道:“有錢大家花嗎!我滴個媽媽!”說完他就扭頭走回去了。
我回頭一看,張瑋兵又坐在一個牆角,用手在地上一邊畫圈一邊看著我說道:“下次我能贏得……”
我隨手把兜裏的錢掏出來扔在地上,對這些人比了個中指,轉身下樓了。
師堯站在一層的樓梯邊,看我下來,從兜裏掏出50塊錢,說道:“謝了!”
我氣,這幫混蛋……
師堯看著門外,淡淡的說道:“不錯,我很久沒看到連長被人打出鼻血了。”
我沒理他,直接去上廁所了。
自此之後的幾天,沒有再發生什麼變故。就是直升機有時候一整天都不來,而有時候卻一天能來兩次,誰都說不準。
至於我和張瑋兵之間,也沒有再爆發衝突,相反那小子似乎對我熱乎了,沒事就拉我跟林陽去和他們賭,不過我總是圍觀的時候比較多。
我們原本的登機牌是37號,現在到了12號。之前有一組竟然有30多個人,光他們一個組都要分成三批才能運走,更別提還有其他隊伍。我以為我們就會這麼慢慢的等待,甚至會在這個加工廠度過2月10日的春節。
直到那一紙命令到來,我才知道,平靜的日子,已經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