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八

夏日的陽光較為溫馨,這在平原地帶是比較好的天氣。

齊雲走在熱氣騰騰的大街,眼光中帶著一股莫名的悲哀。

“為什麼?”心中惶惶,心神不知到了何處,連前方的車輛都未注意。

“”呲~!!”遠遠的輪胎痕跡,差了一分就會撞上齊雲。

“找死啊!媽的!想死不要連累我啊!”司機伸出頭,指著齊八就罵,心中嘭嘭,他也是驚嚇未定。

齊雲卻並沒有管他,這一切並沒有讓他回神,他仍然喃喃著:“為什麼?”

這一切,都要從三天前說起。

齊雲是東林的一個小股東,他沒有像其他股東那般閑坐,反而在公司任職較高。在職場上,齊雲順風順水。而生活中,齊雲也是擁美在懷,雖然並沒有結婚,也沒有給她正式名分,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關係,兩人關係也和和睦睦,所以小日子也算幸幸福福,圓圓滿滿。

可是,就是這平靜的背後卻壓抑一場不為人知的暴風雨前奏。

公司莫名其妙的受到黑客攻擊損失上億,接著又是客戶違約,原因竟然是資料外泄,公司接二連三流失客戶,損失慘重,由於齊雲身居高位,掌握公司相關方麵的資料,自然就受到了牽連。

生活中,齊雲本來還是一個守家好男人,但是經曆公司如此本就傷心所以有些忘顧了家裏。

卻不想……

“為什麼!”齊雲嘶吼著,眼前的一幕讓他失去理智。

自己的女朋友在別人的懷抱裏和別人接吻,自己卻還在旁邊看著,任誰也不會有理智存在,齊雲亦是如此,本來是要打開車門衝上前去,但是車流在這時開動了。

晚上,回到家齊雲並沒有看到心愛的人,他心中一直抱有一絲僥幸,或許不是她。這個心理讓他回到,並等待著女朋友的回來。

“來嘛!他今天晚上不在……”

這是他女朋友的聲音,聽到這裏他立馬回避了。

“真不在?”這是個陌生卻又熟悉的聲音,“小八!?在不在?”

小八,這是所有與齊雲親近的人,都知道的一個小名,因為齊雲大學寢室是八個人,他排行老八,才得了小八的小名。

“轟!”腦中一聲轟鳴,之後的一切齊雲都看在眼裏,他沒有出去,他不是傻子,他知道一切已經不在了!他……被人耍了。

男人是他的恩人,不是救命恩人,是在事業上對他有莫大幫助的人。同時也是他的上司。默默看完這一切,齊雲知道自己已經坐實廢物的名聲了。如果鬥漏出去,一切就是他所要背負的。不是他不敢,而是不甘,所以他選擇離去,默認,怯弱。

他獨自一人走了三天,公司股份在那裏。他知道,公司是老板故意弄垮的,為的就是自己。反正他家大業大,這些還不在他的眼裏。

齊雲變賣了所有,隻要和她扯上關係的他就拋棄,手機號換,電腦賣,一切……唯有一身衣服和一些日常用品。

他要逃,逃離這裏。

再次走到一處地方,齊雲驀然停了下來,這裏是他們相遇的地方,他與她……這裏是他們第一次見麵的地方,轉首四顧時,這裏已經少了那份浪漫,唯有……淒苦!

“小八!”身後有人叫起。

“嗯!?”不太熟悉,不過卻有些相識,好像……

“張揚!”

“真是你!”來人一把錘了過來,“哈哈,起先我還以為看錯,你轉過頭才認出來,看來你小子混得不錯啊!”

“哪有!你呢?現在怎麼樣?”齊雲不想去討論自己,連忙轉移話題。

“還行!跑跑腿!走,我們兄弟好不容易相聚,一定要去吃一頓?”

張揚是他的大學同學,同一個寢室的,四兄弟本來一直在一起,可是因為家庭原因分隔四地。

如今相遇卻也是巧合,張揚大氣的包了一桌子飯菜,也不管吃不吃得完。

“老三,我說不要那麼多了!這……難道還打包啊!”齊雲有些無語,這些個飯菜都是自己和張揚愛吃的,卻想不到,張揚還記著兄弟的習慣。

“哎!吃不完打包,等會去我那,我老婆在家呢!”

“老婆!”齊雲盯著他,“怎麼?”

“哎哎!兄弟,不要這樣盯著三哥,不是三哥沒有通知啊!是你自己玩失蹤,三天前結的婚,啊!我都找不到你,卻……”

三天前,那……唉!

心中一歎,齊雲臉色有些不好了。

“小八!怎麼啦?”看著他的臉色有些不好,張揚連忙問起,手中的酒杯也放下了。

“沒什麼!”齊雲稍稍緩和下,舉起酒杯,“來!喝!幹杯!”

“嗯!來,兄弟多久沒見了!啊!喝啊!”張揚也是舉杯,他知道,看齊雲的臉色一定是遇到了什麼難言之隱,現在也問不出什麼,不如一醉解千愁。

兩人差不多喝到天黑,才相互攙扶著出了酒店,這一頓差不多吃了快一下午。

……

“嗬!嗯!?”頭部一股暈眩傳來,齊雲悠悠轉醒,眼前,一陣迷糊。

“醒了!”一個身影來到身邊,“來,喝杯水!”

齊雲接過杯子,仰頭喝了下去,瞬間又清明了些。

“這裏是?”

“小八!”張揚從外頭走了進來,“嗨!你也太不行了,才多少杯啊!就成這樣了!”

說著他就在床邊坐了下來。

“老婆,你去弄點水果!解解酒後勁!”

“嗯!”適才給齊雲遞水的女子點點頭。

“你老婆!?”齊雲有些遲疑道。

“你嫂子!等下記得叫哦!”張揚帶著笑,“哦!對了!剛剛,你女朋友打電話來了!”

“轟!”齊雲臉色大變,“她說什麼?”

“小八!你們,怎麼啦?”張揚看出他有些不對,“先前問你也是如此,你怎麼……”

“唉!沒事,我們分手了!”齊八不想透露真相,他知道如果自己的兄弟們知道了,一定會讓那個女人沒好過。但是……他的老板不是他們可以招惹的。

“等著,總有一日,我會回來的!”

齊雲的恩情已經還的差不多,而經曆如此一事,一切都可以說兩清了,隻有那個女人,欠了他太多太多……

“可是,剛剛她打電話來為什麼沒有說?”張揚有些懷疑,這時,先前女人的水果也送到。

“是她背叛你吧!”女人插上了一句,齊雲的臉色愈加陰沉了。

“什麼!她……你……”張揚一時沒有了話,“小八,不會……”

齊雲已經麵帶猙獰,他恨,恨自己沒有能力管束住她。但是一切都已經過去,事情已經發生。

“沒事,三哥,打擾了!嫂子!”

“嗯!”女人點點頭,算是應了,“你不要太過於計較,她這樣對你你也不必要把她放在心上!”

“嗯!是啊!小八,以後你就不要去找她了,我也告訴弟兄們,我們不去理會她,這樣,你就在我這裏住下……”

“不了!”齊雲馬上否決,“明天我就回老家,可能不再回來了,公司那邊,我已經把股份都投了出去,反正公司也沒有收入了,在這樣下去一定倒閉!”

“這樣啊!好吧!”張揚不好再說什麼。

……

東平的車並不多,但是也時常發生堵車的事。現在齊八就是被堵在了路上。

“滴滴!”四處都是車鳴,這個車流已經停了快一個小時了。

“小八,我也想不到今天會堵車,這……”張揚有些不好意思,如果他沒有誇下海口,就不會如此尷尬了。

“好了。這樣下去還不知道會到什麼時候去,要不我和小八走路去,你呀!就在這裏耗著!”

張揚的老婆倒是馬上給他打圓場,這樣下去得等到明天。

“好吧!不過,嫂子,不用你陪了,我自己去吧,這裏的路段我又不是不熟,你在這裏陪著三哥!”

說著齊雲就走了下去,幸好車子在旁邊,一下車就是人道,所以轉了幾圈就可以繞道另一條街。

“哎!”張揚也是連忙下車,“到了打個電話!你的事我會幫你搞定的!放心吧!”

齊雲沒有回頭,隻是揚了揚手,表示再見。

“唉!”心中一歎,齊雲知道,以後見麵的機會可能就少了。

再度抬頭,看著這令人又悲又喜的城市,齊雲轉入一條小巷。

“嗨嗨!弟兄們,今天的活計來了!”巷子的另頭,幾個蓬頭散發的年輕人聚在一起。

“來了?”一個看起來算是老大的年輕人問到。

“嗯!看起來是條肥羊!”

“好!弟兄們!操家夥,都給我小心著點,不要弄出人命!”

“好嘞!大哥你就放心吧!弟兄們都是練過的,知道下手的輕重!”

“嗯!”為首的老大點點頭,沒有說什麼。

眾人看見老大吩咐完畢,就都轉向地上,四處抽出自己順手卻又不稱為利器的家夥。眾人旁邊有一個廢品處理處,一些廢家具廢瓶子等等都堆積在一邊。

五六個人各自撿了一物,都是一臉凶氣,還帶著一股興奮,看來都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了。

齊雲卻是什麼都不知道,他一進小巷就看到了那一群人,但是卻沒有過於注意,畢竟是陌生人。看到他們從旁邊抽出東西,齊八也是以為他們是在收拾廢品,他微微提高了下警惕,那邊一人老是盯著他。

“嘿嘿!不會那麼巧吧!”齊雲並不以為他們會對自己怎樣,“不過……哥也不是好交代的!”

慢慢走進,氣氛漸漸變得詭異,齊雲邁著步子,看著眼前這一群混混,手中的提包緊了緊,看來是碰到了不對付的家夥們了。齊雲心中知道不對了。

以前大學時候,就有過被人堵巷子,打黑棍的經曆,所以齊雲一看這群人在他緩緩走近的時候抽出東西,就知道了是碰上不長眼的家夥。

“喂……你!”領頭一人甩著一個雞頭衝著齊雲叫道。

“我?”齊雲問道,手中的包甩到了身後,卻是繞著手纏了兩圈。

包裏都是一些衣物,底下有些書本,所以等會動起手來,可以當做武器使。

“他媽的!這裏就你一個人。不叫你叫誰?!!”雞頭罵道。

“嗯!那有事嗎?”齊雲與他搭話的同時,腳步卻沒有停,幾乎走到了他們身前。

“呦嗬!小子,你不知道這兒是什麼地吧!竟然這樣問……”雞頭張嘴說著,腳步瞬間一衝,揚起手上的木條就往齊雲抽下來。

其他人看到老大都打了頭陣,也不甘落後,一擁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