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奇怪的霍大叔

這一天是李啟明來到未來世界第二個周末。他起床很晚,大概10點才起來,雖然識別器已經在8點半和9點半叫了他2次。但是,他不知道自己起床做什麼,不上班有沒有朋友可以聊天,又沒有網絡和電視,起床幹什麼呢?

當他起來的時候,太陽已經老高了。看著明媚的陽光,他的心情好了一些。對卓欣芝的感傷少了很多。他下樓去領了盒飯,趁熱吃了。然後開始在空蕩蕩的小區裏散步。

李啟明往花壇那裏走去。老遠看到彎著腰低頭澆花的一個中年人。他小心翼翼的走去過,不知道這個人性的東西是不是機器人。過了一會兒中年人回過頭來,露出一張黝黑質樸的臉,看到李啟明後笑著說:“你怎麼偷偷在我身後不說話呢?”

看到這張憨厚的笑臉,李啟明心情大好,這個人不是冷漠的T類人。

“我叫霍琪建,P類人,是給你們小區打掃衛生和維護水電的。你叫我霍大叔好了。”中年人倒是很熱情。

“我叫李啟明。剛來這兒不久。”李啟明也自報家門,“對了,垃圾不是有叫申可兒的美女來收拾嗎?”

“嗬嗬……她做的是所有小區的垃圾清運工作,我隻是負責這個小區的衛生。怎麼,你見過她?”霍大叔說著挨著李啟明坐了下來。

“恩,見過。她很愛笑。”

“是的,是個很有活力很陽光的女孩子。”霍大叔依然微笑著。

“你來了快2個星期了吧?在哪裏上班呢?”霍大叔問,“今天怎麼不去上班呢?”

“我在浩然調度上班,今天是星期六,不想上班了。你怎麼知道我來了快個星期了?”李啟明很意外,他沒注意到這個有些駝背的中年人在小區裏出現。雖然他每天在小區外麵呆的時間不超過20分鍾。

“這個小區的每個人我都認識。是能認出臉,但是不知道人家幹什麼的。”霍大叔有些傷感的說,“大家都隻關心自己的事情,很少交往。像你和我這樣的P類人聊天更是少了。”

“哦,這樣。”李啟明心裏明白了,霍大叔每天操作著幾個工具機器人估計也挺寂寞的,應該沒有人和他聊天。

“今天上班可以得雙倍的工資。”霍大叔提醒李啟明,“你是我見到過的第一個在星期六不去上班的T類人。”

“錢其實是身外之物。”李啟明不想上班原因很多,因為感到壓抑,因為想靜一靜,因為不想再見到西門慶等等,反正就是不想去了。至於他自己說的話,純粹是幼稚的托辭。就像薛長生經常說,不是哥不找女朋友而是我的眼光很高一樣。

“霍大叔你以前是做什麼的,為什麼成了P類人?”

“說出來都是淚呀!”霍大叔歎了口說。

霍大叔以前在天明製藥上班,和許多L類人一樣,他年輕的時候也是一樣揮霍青春,不過後來他有了孩子,他和他法律上的妻子在孩子小的時候每年都去天使之城看望他。後來,妻子不願意承擔這筆高昂的費用,對看望孩子也失去了興趣。而霍大叔卻越來越想念孩子,於是他負擔了看孩子的費用。

因為這是一筆不小的數目,所以霍大叔漸漸感覺經濟上支持不了。於是就開始做第二份工作,這樣他能掙更多的錢。但是一次意外,讓霍大叔身體大不如以前了,隻能做一份工作了。這樣他就支持不了看孩子的費用,而他法律上的妻子依然不願意出錢,更不想兒子。這使得霍大叔非常痛心。

心情的鬱悶加上對孩子的思念讓霍大叔的身體狀況下降很快,後來天明製藥就解除了和他的用工合同。他也成了一個失去L類人身份的人。

“這個也太冷血了吧!不能因為你的身體不好了,就這麼做!”李啟明氣憤不過。

“事情不是這麼簡單。”霍大叔繼續說。失去L類人身份,而且身體條件不好的霍大叔被安排到天明製藥的儲備科,裏麵都是些老頭老太和身體有殘疾的人,他們隻要每天呆在固定的療養場所,是沒有後顧之憂的。政府完全養老。

隻是霍大叔過不慣,每天飽食無事的日子。老太太跳妖怪舞,自我陶醉;老頭們下棋喝茶遛鳥,吹噓自己年輕時多麼牛,這樣的環境讓霍大叔感到極度壓抑,後來他逃出去2次療養院。被機器人抓回來時,他對機器人說:“你們不要再抓我回來了,我要做P類人。”

於是霍大叔就成了P類人,自食其力的P類人。

李啟明聽完後,對霍大叔刮目相看,真是個有故事的人,一個有想法的人。

“多大了?T類人的年紀很重要,你們幾乎是和時間賽跑的人。”霍大叔問道。

“這個……”李啟明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他其實是24歲,但是自己是被人認為失去了記憶的T類人。在T類人中算是走過了3分之一的路了。

“哦,明白了。”霍大叔微微一笑。他用一種異樣的眼光對李啟明說,“我怎麼覺得你和別的T類人不一樣呢?”

李啟明被他說的心裏發毛,千萬不要被人看穿,要不然就失去身份了。

“我看人很準的,我覺得你有好多話要講,但是不願意開口。沒關係,大叔等著你開口。”霍大叔笑著說,“既然你失去了記憶,就要好好重建自己的係統。以前的東西一筆勾銷,這其實是件很解脫的事情。要多接觸人,多經曆事情,這樣才能晉升的快。”

“晉升成M類人又如何呢?”李啟明又一次問。

“你好傻呀。M類人的壽命很長,你知道浩然市的市長姬浩已經一百零二歲了,但是他看起來還像50多歲的人,樣子比我還精神呢。最主要的是,M類人時這個世界的統治者。”

“那有如何,這個世界被他們統治成這個樣子,他們沒有責任嗎?”李啟明一想到M類人就有點生氣,“沒有親情沒有友情沒有愛情,隻有利益,隻有工作,一切都是為了維護M類人的統治。為什麼沒人站出來打破這個破爛規矩呢!”

看到李啟明說的氣呼呼的,霍大叔愣了一下,然後幽幽的說:“小子,你這麼有思想,為什麼不自己去做呢?”

“我?”這個把李啟明問住了,雖然ORZ開玩笑的說他是救世主,但是讓他去做,他哪裏有能力呢?

“別怕,你不是一個人!”霍大叔拍了拍李啟明的肩膀,然後起身走了,“有空了多找大叔聊聊天,我其實也很寂寞的。”

看著霍大叔遠去的背影,李啟明再次陷入了沉思,這個有故事的霍大叔也說道了打破舊規則的事情,但是自己該如何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