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區地帶,即使是末世時期,清晨的空氣較清新。
徐任之早起,站在村口幾個時辰,等著什麼人。
村口飛來一隻黑色的大鳥,徐任之看到大鳥上的人,微微鬆了一口氣,看著黑鳥落在地上,叫了一句。
“澤哥。”
“徐任之?你丫的吃飽了撐的站在這裏看風景?”
蕭澤跳下黑劍的背,抬眼看了看徐任之,調侃道。
“昨天晚上澤哥出去,櫻雪也跟著去了,所以我早上就來看看櫻雪和澤哥一起回來沒有,不然我立刻派人去找。”
徐任之習慣性的無視了蕭澤話裏若有若無的“惡意”,解釋道。
蕭澤瞥了他一眼。
“你大爺的!怕人丟了你丫的怎麼不昨天晚上就派人跟著。”
徐任之抱歉的笑笑沒吭聲,跟著蕭澤往村子裏走。
他知道蕭澤心裏清楚,葉櫻雪異於常人,派人跟著也意義不大。
走進村子裏,一個短發的身影突然從眼前小跑著跑過,跑到村口又折回來,朝著村子裏跑,再次和蕭澤擦肩而過,全然沒有注意到三人。
蕭澤見自己被無視了,摸摸鼻子,好奇的喃喃道。
“你大爺的!那個是誰?跑這麼快幹啥子?”
“她叫林心妍,據說是當初在地下車庫,唯一一個跟著澤哥你出來的女人,和麗姬的關係不錯。”
徐任之聽到蕭澤的自言自語,自顧自的回答。
“澤哥,村子裏快吃飯了,走快點吧。”
蕭澤看著林心妍離去的背影,摸摸鼻子,“哦”了一句。
由於一幫兄弟們人數太多,所以王大山就派人清掃了一遍,原來關過王子鈺的那個廢棄倉庫,把村子裏的桌凳都搬來,做個臨時飯堂。
蕭澤到達飯堂之後,慰問了一下受傷的兄弟們,然後就招呼所有人吃飯。
而蘇醒不久的陳康平,在一幫兄弟眼裏,儼然成了一個“人形除草機”,隻不過這個“除草機”除的不是草,而是食物。
蕭澤說開飯的話音才剛剛落定,陳康平就已經在身前吃出了一座三十厘米高的“盤子山”,他所在的圓桌瞬間被橫掃。
與他同桌的兄弟們完全沒有想到陳康平的飯量和吃東西的速度這麼快,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驚都目瞪口呆。
漫長的三秒鍾過後,陳康平立刻被同桌的十幾個兄弟摁在地上一頓胖揍,惹來一眾兄弟看熱鬧。
蕭澤和徐任之在圍毆圈子的外圍賊賊的笑,胡楊幾個也跟著起哄。
其中,王子鈺和趙四喜的呐喊聲最大的,還時不時幫著踹兩腳。
這兩個人本來就性子合得來,成了自己人之後,沒幾個時辰就好的跟一個娘胎裏蹦出來的似得,還拉上了劉圖鳴,自稱“三劍客”。
對此,蕭澤小聲的吐槽一句——你們兩個賤人組團耍“劍”就算了,幹啥要拉上人家劉圖鳴呢?這麼好一小夥都被糟蹋了。
徐任之在一邊“恰好”聽見了蕭澤的話,給出了一個回複——劉圖鳴一定是比賽耍“劍”輸了,才被迫入夥的,他不想想他用刀,根本不用“劍”啊……
“咳咳。”
蕭澤看打的差不多了,咳了兩聲,讓那十幾個兄弟散開,憋著笑把一臉委屈的陳康平轉移到廚房去了。
“澤哥他們為啥要打俺?俺餓了還不讓俺好好吃東西不成?”
陳康平對蕭澤委屈道。
自從蘇醒以後,陳康平的性子除了和以前一樣憨直,還越來越喜歡和蕭澤耍賴,每次要求什麼都一臉可憐兮兮的樣子,儼然一副孩子相。
蕭澤心想,應該和陳康平借助藍的子體,和自己建立了微弱的精神聯係有關。
“等等……這麼一想,老子不是很陳康平他爸似得了?”
蕭澤腦補了一下四十多歲的陳康平叫自己“爸”的樣子,瞬間感覺世界觀都崩塌了。
“你大爺的!你丫的一次性吃這麼多,其他兄弟都還沒動筷子,要是老子肯定把你丫的打的比現在還要慘。”
蕭澤甩甩頭,把這個可怕的腦補扔開,瞥了陳康平一眼,說道。
“澤哥。”
徐任之也到了廚房,簡單慰問了一下陳康平,說道。
“老陳,以後你就在廚房裏吃飯吧,讓心妍她們專門給你做,不然你自己做也成。”
“好!俺知道了。”
聽了徐任之的話,陳康平眼睛一亮,立刻答應,摸摸肚子,自顧自的在廚房裏找吃的去了。
蕭澤看著陳康平快速的消耗著廚房裏的食物,摸摸鼻子,說道。
“你大爺的!照他這個吃法,老子拿什麼養他?”
“山豬村的糧食還很充盈,全部帶上也暫時夠他吃的,以後再想想其他辦法吧。”
徐任之說道。
蕭澤點頭,想起徐任之剛才對陳康平說的話,問道。
“你剛剛說心妍?”
“隊伍的夥食都是女人們負責的,原來是陳姨,陳姨受傷以後就交給了林心妍,現在她應該回去和麗姬一起照顧陳姨了。”
徐任之解釋道。
蕭澤點頭,胎腳往外走。
“走,我們過去看望看望。”
“好。”
兩人一同去往女人們所居住的屋子。
遠遠的,兩人就看見一個短發的清爽身影正在屋子前伸展著拳腳,一招一式都做的虎虎生風。
“你大爺的!這個招式看起來不錯啊。”
蕭澤一邊走一邊說著。
徐任之聞言看去,托著下巴思索了一會兒,說道。
“澤哥,那個人影好像是林心妍,她練習的東西,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特警的近身防衛術。”
“特警?近身防衛術?”
蕭澤喃喃著,頓時來了興趣,朝徐任之豎了個食指,示意他不要出聲,腳下加速,悄然接近了認真練習中的林心妍。
林心妍正準備結束練習,冷不丁感覺到一隻手拍在了他的肩頭,猛的一驚之後,林心妍立刻冷靜了下來,低頭見腳邊果然有著另一雙破舊的鞋子。
“破鞋?”
林心妍一愣,來不及多想,當即抬起一隻腳踩向其中一隻鞋,也不管踩沒踩中,迅速抓住自己肩頭的那一隻手,另一隻手肘閃電般攻擊身後那人的腹部。
沒有感受到腳下猜中什麼物體,而手肘傳來擊中肉體的感覺,林心妍就知道自己的攻擊沒有奏效。
但林心妍也不喪氣,當機立斷,腳步微移,身子回轉,一拳打向那人的麵門,同時腳下去拌那人的腳。
那人隻顧著防備迎麵而來的拳頭,沒注意腳下,一個不小心就被林心妍拌倒在地,還沒來得及起身,林心妍的肘擊就連帶著身體朝著那人的肚子而去。
手肘的力道確確實實的擊中了那人,但是卻沒有聽見任何慘叫聲。
“竟然沒有慘叫聲?”
林心妍有些失神,若有所思的喃喃道。
“你大爺的!壓夠了沒有?”
被壓住那人叫林心妍一時沒有起來的意思,有些惱羞成怒的大吼道。
“還有力氣叫?等等……這個聲音怎麼這麼耳熟?”
林心妍不解的喃喃自語,突然發現頭頂上多了一個人影。
“軍師?”
徐任之眯著眼笑。
“澤哥,終於看見你丟人了,心妍,幹的不錯。”
“什麼?澤哥?!”
林心妍愣了愣,突然意識到什麼,立刻從地上起來,果然看見蕭澤一臉怒氣的瞪著兩人。
林心妍見此,連忙上前幾步,彎腰想要扶起蕭澤,慌忙中還不小心踢了蕭澤一腳,立刻就見一個人影飛速的跳了起來,帶著驚恐的喊叫。
“操你大爺的!你丫的往哪裏抬腳呢?!”
蕭澤一臉驚恐的瞪著林心妍。
剛才他正想著怎麼才能挽回自己英明神武的形象,突然感覺到下身的某個部位遭到了重擊,嚇得他一向安分的小心髒都要跳動起來了,立刻跳開了好幾米。
“我……”
林心妍一時沒明白蕭澤說的是什麼,但是看見他夾著腿別扭的樣子,回想起自己剛才的踢到物體時詭異的感覺,立刻明白了什麼,紅著臉道歉。
“澤哥!對不起!”
“你大爺的!對不起有用老子要你何用啊?!”
蕭澤瞪著林心妍。
“澤哥,注意形象,屋子裏的女人們可都看著呢。”
徐任之悠悠的走到蕭澤耳邊,小聲的嘀咕。
蕭澤一愣扭頭看向屋子,果然看見窗戶上黑壓壓一片的腦袋,十幾雙眼睛亮的跟幾千瓦的電燈泡似得,頓時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尷尬的輕咳兩聲,蕭澤正色道。
“你大爺的!老子這次就勉為其難的原諒你了,誰叫老子這麼寬宏大量呢……老子去看看陳姨的傷勢……”
蕭澤一本正經的念念叨叨,朝著屋子裏走去。
林心妍在一旁看的傻眼。
“澤哥他……原諒我了?”
“沒事,你當他發了一會瘋就可以了。”
徐任之憋著笑,跟著走進屋子裏。
“發了一會瘋?”
林心妍愣了,睜大了眼睛看看著徐任之——這麼說老大真的好嗎?
隨著兩人一前一後的進屋,窗台上的腦袋也迅速的撤離了“犯案現場”。
林心妍不自覺在腦海裏回放了一遍剛才的情景,對蕭澤的印象突然改變了不少。
在她的記憶裏,對蕭澤的印象一直停留在他虐殺了周崇的時候,凶殘的就像是地獄的屠夫。
但這個屠夫把她從周崇手裏救了出來也是事實,如果他沒有殺了周慶,恐怕她也和地下車庫裏的其他女人一樣,選擇了自殺。
所以林心妍還是很感激蕭澤,給了她現在還算安逸的生活。
但她心裏也一直有些恐慌,蕭澤實力強盛,如果惹他不快,會不會也殺了她?
經曆過一次生死邊緣的她,相比起常人來,要更怕死些。
所以林心妍對蕭澤一半敬畏,一半恐懼。
但是今天這麼一鬧,林心妍忽然覺得,她並不需要對蕭澤過分緊張,她這個老大,剛才的模樣就像是一個大男孩……
林心妍這麼想著,感覺心裏似乎多了點什麼東西。
“心妍,澤哥叫你呢!”
一聲叫喊打斷了林心妍的思緒。
林心妍連忙答應一句,小跑進了屋子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