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眼鏡

吃飽喝足,兩個陌生人陷入了長時間的沉寂。冷場,絕對的冷場。就連號稱“救場王”的小刀也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長時間的沉默使得整個房間十分詭異。要是配合煙霧,加幾個西裝黑眼鏡的保鏢,活脫脫黑社會老大談判端架子的場麵。這樣的場麵讓小刀很不適應,不過現在的小刀還在心疼他的食物,至於眼鏡則是因為一下子吃了小刀那麼多食物,怪不好意思。

尋思也沒什麼好報答人家的,幹脆把裝傻。兩個大男人就那麼耗著。不過也不能總這麼耗著不是,最後還是小刀開了口。

“我說兄弟,我叫小刀,你叫什麼呀?沒看出來身體瘦的和猴一樣,這飯量可和豬有一比啊。”說完小刀就後悔了。

隻見眼鏡本來就紅的臉更紅了。像一隻燒熟的大螃蟹,並且有向耳根發展的趨勢。小刀趕緊補充道“莫怪,莫怪,我這人嘴欠,口沒遮攔。我沒有其他意思。你是怎麼跑出來的啊?\"

眼鏡的臉瞬間由紅變得刷白,一陣顫抖,似乎想起了十分恐怖的事。小刀擰開水遞了過去。眼鏡抿了一口,平複了一下才微微好些。

眼鏡是個在校大學生,雖然不是名牌大學。他卻也是這所學校的高材生。因為讀書比較拚,所以很早就開始帶眼鏡。

即使是後來做了激光治療,還是沒讓他脫下眼鏡。於是眼鏡和眼鏡這個外號一直就跟到了現在。眼鏡比較幸運,變異是從別的班級開始,所以給了他們班更多的時間反應。在別人還被喪屍攆的上竄下跳的時間,他們已經在教室用座椅建立的牢固的防線,籠絡了一大批其它班級的人。互相幫助,互相扶持。

一切都向好的地方發展。可是隨著時間推移,喪屍再不斷的撩撥人忍耐的極限。遲遲不來的救援,讓人看不到一絲希望。絕望的氣氛籠罩整個教室。這時有人提出要出去尋找食物,有人卻要固守待援。

開始大家還比較克製,慢慢的。激進的人埋怨,固守的拖大家後腿。固守的說激進的腦子不正常,想害死大家。若不是有幹部和老師在,教室已經上演全武行了。就算如此,開始的融洽氣氛已經消失殆盡。

第二天大家實在是挺不住了,睡不好,吃不飽。還時不時有零星喪屍騷擾。出去找吃的被提上日程,隻是派誰去成了問題。最後是抓鬮解決了這個千古難題。

再後麵的事情,眼鏡沒說,小刀也沒問。從眼鏡早上那狼狽的樣子,小刀已經可以斷言,出去的人隻怕沒幾個能回的去。

眼鏡抱著腿,把頭埋了進去,微微聳動肩膀顯示他此時的不平靜。小刀也是望著天花板,想著這幾天的經曆,鼻子一酸。

不過這次小刀沒有哭,而是把淚藏在了內心深處。起來拍了拍眼鏡的肩膀緩緩說到,明天中午,我會向城北方向走。今天你好好休息,假如明天你拖後腿,別怪我扔下你。

眼鏡抬起頭,詫異的看著小刀。心頭卻是一暖,腳邊是小刀留下的大扳手和一小袋食物還有一瓶水。眼鏡不是白癡,不然也不會活到現在。他自然知道這些東西在現在意味著多少份量。緊緊的把這些抱在懷裏,暗自下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