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黑夜對話

夜靜,冷風刮的人心涼,潔白的月牙高掛夜空,樹影參差不齊。擁有法製的中東地區在軍隊的管理下處於平靜,夜空時而出現幾聲喪屍的吼叫,人們甚至以這種驚悚的嘶吼為歡樂,完全忘記他們處於末世。將那種恐懼和緊張全部寄托給軍隊,安逸的生活卻不是一直擁有的。

月夜下,樓房頂上突然出現一道人影,月光照射在他清秀的臉頰上,灰白的碎發在月光下如同銀發一般。冷峻的雙眼微眯,淡然的看著花花綠綠的街道。

這種感覺就像在以前一樣,無論是大學生還是大少爺,自己每天累死累活的回家唯一的習慣就是趴在窗台邊看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們。人們如同螞蟻一般隻是為了活而累,而這種心情現在卻完全不同了,人們隻是一具活著的軀殼,隻是為了不消失而掙紮。

“看來你還是有這種習慣啊。”

背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令蕭一齊瞬間警惕起來,但聽出聲音如此熟悉卻又陌生,心中那股揪心的疼痛也因為這聲音引起。嘴角翹起一個弧度,卻始終笑不起來:“這種習慣我應該改嗎?”

“改改吧,這種習慣在末世容易被別人殺掉的。”身後的陸眉淡淡的說道,伸出雙手將黑袍的帽子摘下來,一陣風吹動她枯白的長發在風中輕舞。

“可是這種習慣卻是因為一個女人而引起的……”蕭一齊嘀咕了一句,聲音不大剛好陸眉能聽見,眼神突然一呆沉默了。

也許是因為想念或者期盼吧,和陸眉分手後蕭一齊便每日消沉,遊走在花花綠綠的街道上。沒事的時候便會對著夜空悶聲喝酒,漸漸地養成習慣,就算在末世都不曾改掉。

“我不明白為什麼以前的那些都是虛假的,更加不明白為什麼你要欺騙我,在心中你永遠都是騙子。”蕭一齊嘴角一笑。

“不管你怎麼說好了,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我也不想去回憶了。不要自作自受創造傷悲了,我們的故事始終要結束的。”陸眉搖了搖頭,以前的一切她都不想回憶起來,真的很痛。

“嗬嗬,是啊,看來是我小氣了。”蕭一齊仰天淒笑:“如今的不再是以前的我,不會懦弱更加不會放棄。”

“看來你的確變了很多,甚至連身份都變了……”陸眉輕眼看著他,嘴角微笑道,甚至那種想殺他的衝動都消失在心底的感覺。

“這麼晚出現在這裏難道隻是為了找我聊天這麼無聊?”蕭一齊問道。

“難道你猜不出來?伯父伯母他們待我不薄,我幫你也算報恩,我們之間的事情放一放。”陸眉笑意變淡。

“我隻需要你給我一次見嘯井的機會,而且他絕對會想見我。”蕭一齊嘴角掛著堅定之意。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陸眉疑惑的問道。

“因為我的血液,他絕對坐不住。”蕭一齊淡淡說道。

“我很好奇你是怎麼變成這樣的?”陸眉眼神望向蕭一齊脖子上,那裏的傷口早已消失,沒有一點痕跡。蕭一齊的變化讓她十分驚訝,人類怎麼可能好端端的變成別的生物?

“這個說來話長,不過和嘯井身邊那個家夥有關。”蕭一齊神秘的一笑,不想解釋,更加沒有意義去解釋。

難道是他?陸眉心底一愣,難道蕭一齊接觸過異星的生物?難道他的血液變成他們的血液?難道蕭一齊變成非人類就是因為他們?很多的疑問在陸眉心裏出現。

“我的時間不多,而且在這裏危險很大。想殺我,等我把我爸媽救回,我的這條命就是你的要殺要剮隨你便。”蕭一齊早已抱著死的心思。

陸眉眼神凝視著他的眼神,雙眼中隻有堅定不移的神色,難道自己能拒絕?自己的一切都是因為他改變的,如果不是他自己難道會變成這樣?本有殺掉他的機會自己卻放棄了,最後自己竟然要幫他?為什麼都是自己付出?

陸眉猛的揮出一拳,突如其來的一拳蕭一齊完全不躲,一拳狠狠地砸在他的腹部。

“啊!”

劇痛從腹部傳來,幾乎難以忍受的疼痛,蕭一齊眉頭緊皺,血液突然的吐出來,灑在地麵上。一手捂著腹部,一手撐著地麵,不斷的咳嗽。

“為什麼不躲?”陸眉眼神淡淡的看著他,問道。

“不知道為什麼,大概是欠你的吧。”蕭一齊回答道。

“我不接受,這一拳因為我們之前的賬,還有因為你的原因讓我變成這樣的沒算清。”陸眉抓住他的衣領大喊一聲。

“謝謝……”蕭一齊嘴角流著血液,艱難的衝著她微笑。

陸眉鬆開了他的衣領,不知為什麼,心裏還是軟了。轉身離開,留下一句話:“明天在這裏等我……”

沒人看到轉身離開的陸眉眼睛的淚花。

“咳咳……”蕭一齊看著離開的陸眉背影,心中的酸痛甚至無法以言語形容,突然似乎自言自語說道:“出來吧。”

從黑暗走出一道倩影,柳晴一直站在牆的另外一麵,有些醋意的說道:“我不是故意要聽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