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撐著最後一絲神識站起身,隻是眼睛帶來的劇烈疼痛使我的神誌已經變得渙散,將自己的額手拿開,眼睛又是一陣鑽心的痛處傳來。
好像每走一步都在滴血,我跨前一步,站在我跟前的女人就後退一步,隻是眼底裏的氣焰確是一分都不減。
“說,你到底是什麼東西?”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裏來的勇氣,竟然敢直接跟這女人對視,而且還敢質問。
手裏的桃木劍不知道何時又來到了我的手裏,心裏不斷的有個聲音在叫囂。
“殺了她!就是現在。”媽呀,這聲音到底是哪裏來的勇氣,竟然敢這麼說話、
我拿著桃木劍的手動了一下,抬起來都沒有什麼力氣。
“你想要殺了我嗎?”女人的聲音嬌媚無比,看著我的時候眼睛裏麵也透著一股憂傷,不斷的後退,知道退無可退,她直接閉上了眼睛。
“若是真的要死,倒是不如就死在你的手上。”她做出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情來,微微閉上了眼睛。
我竟是從這女人的麵目上麵看到了靈雨的影子,手顫動一下。
“靈雨!”嘴巴咬出靈雨的名字,看著女人的時候也變得不安。
“不,她不是靈雨,快動手。”神識裏麵那一個聲音又開始出來叫囂,甚至比我自己還要激動。
我緩緩放下了手裏的桃木劍,看著女人,質問道:“你到底是誰?”
女人睜開眼睛,倒是沒有去看我,而是看著我手裏的桃木劍,嘴角溢出一抹淡笑,這笑意已經不似之前的囂張了,而是帶著一絲淡淡的淒涼。
“我是誰真的那麼重要嗎?你不是要殺了我嗎?既然是想要殺我,那還問我是誰有什麼意義?”
女人眼角含笑,看著我,那笑更是淒美無比,叫人看了毫不憐惜。
神識裏麵的那個聲音不斷地叫我殺人,隻是我手不受控製的懸在半空,一個所叫我殺人,一個說叫我不能動手。
女人的模樣已經完全的變成了靈雨的模樣,她嘴角帶著笑意,隻是輕輕的一句,“懷祖,怎麼了?”
說話的同時,她不經意的捂著自己的肚子,我上前一步,“靈雨。”
隻記得靈雨是跟周櫻格一起出去了的,可是為什麼會現身在這裏,我一直感到疑惑,伸手想要去抓住靈雨的手,確是被她鼓著腮幫子拒絕了。
“靈雨,對不起,我剛剛……”我直接屏蔽了那一個一直在叫囂的聲音,伸手抓住靈雨的手。
靈雨眉眼彎彎看著我,就是眼角都帶著笑意,“懷祖,我覺得有些不舒服。”
她捂著自己的肚子,眉宇瞬間變得扭曲,隨即倒在地上,不斷的掙紮。
看著靈雨這般模樣,我有些手足無措。
“靈雨,你到底怎麼了?哪裏痛?”我想要伸手,隻是手還沒有觸及到靈雨的身子,她手心裏麵抽出一把匕首直接朝著自己的心口刺去。
我簡直不敢相信,靈雨竟然因為疼痛自殺了。
“靈雨。”我抱著靈雨的屍體發出一聲尖叫,“為什麼?為什麼?”
我眼睜睜的看著靈雨在我的麵前自殺,心裏騰生的怨念已經占據了全部的神識,我隻想要靈雨活過來,但是抱著已經僵直的身子,靈雨已經死了。
“她已經死了,是你害死了她,你看看,她死了都還睜著眼睛,證明自己死的不值得。”耳邊一個聲音響起,這時候這聲音已經換成了一個男聲。
“不,不是的。”眼裏有滾燙的東西滑落,視線變得迷糊,我已經不想去在意這個,隻一心想著靈雨在我麵前自殺。
悲痛和憤怒填滿了我所有的思維,手裏的人兒已經僵硬,心口似乎有什麼東西要蹦出來,呼吸都變得緊促。
“你連自己所愛的人都保護不好,倒是不如去死。”男人的聲音再度響起,隻是這時候的聲音已經顯得冰冷,不帶絲毫的溫度。
我甚至沒有聽進去任何的話,隻是聽到了那個死字。
似乎也隻有死才能解決眼前的問題,我在心裏這麼想著,起身,腳像是被什麼東西牽引,等我回神的時候已經走到了樓層的邊緣。
眼前是靈雨在向我招手,她眼角噙著笑意,像極了我們最初相識時候她的模樣,許多年過去了,她還是依然沒有多少的變化,隻是我們之間已經多了一層聯係,那便是孩子。
如今靈雨和孩子我都保護不了,我還真不如去死。
伸手想要抓住眼前的人,隻是手還不及那人的身影,眼前的人兒已經消散,我心裏一陣失落,怨念也多了些許。
“對,就是這樣,跳下去,跳下去你就解脫了。”身後那人還在不停的催促,生怕我會晚一步投不著好人家似的!
眉心緊緊蹙成一個川字,心裏一片空白,眼前是一座長長的木橋,這木橋倒是似曾相識,對麵那個背影是靈雨,她不停的朝著前麵走著,從未回頭。
“靈雨,你不要我了嗎?等等我。”剛踩出一隻腳,隻覺得身子瞬間騰空,我腦門一冷,為自己的想法驚出了一身冷汗,快速的收回了往前的腳。
眼前的景象也跟著消失了。
“倒是看不出你的定力竟然如此之高,不過倒是不打緊,我還有別的辦法。”身後依舊是那個聲音,隻是他說的話我並未聽得懂。
轉而看向身後,後麵卻是一片空曠,隻是幾根孤零零的柱子,這裏麵依舊和下麵的幾層一樣,沒有任何裝飾。
“懷祖,眼前的一切都是假象,千萬不要相信。”神識裏麵那個聲音再度響起,他似乎十分的焦慮,說話的語氣也變得急促。
身後款款而來一個女子,這女子身材瘦弱得已經皮包骨,額骨的血管都清晰可見,細看都像是一具骷髏鑲上了皮囊,好不驚悚。
“公子,可是不喜歡瘦弱的女子?”女子眼底醞著怒氣,臉上卻依舊帶著笑意,語氣也是壓製怒火之後的平靜。
我呆呆看著這女人片刻,確是嗅不出什麼詭異的氣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