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阿姨見沒有別的人跟進來,這才放心地說道:“其實娜娜是自己一個人回來的。”
“自己回來的?”秦嬸嗓門兒大,話一出口黃阿姨立馬示意她小點聲。
秦嬸不明所以,卻還是降低了音量,問道:“自己回來了怎麼又會暈過去呢?”
黃阿姨心疼地看著躺在床上的女兒,眼淚又要下來了,黃叔叔見狀便替妻子解釋道:“娜娜確實是自己回來的,她進了家門以後先是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那模樣就跟丟了魂似的。”
黃叔叔回憶起娜娜剛進家門的樣子,臉上也隨之浮現出擔憂之色,“而且娜娜進門以後的第一句就是她累了,想要休息一會兒,她並不是暈倒了,所以不用把她送去醫院。”
“娜娜知道自己會暈倒?”我皺起了眉頭,事情似乎正在朝著越來越離奇的方向發展。
黃叔叔搖了搖頭,“孩子,你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麼?”
雖然爺爺確實說過我們是捉妖世家,但爺爺在世的時候隻教會了我些皮毛,要真說起來的話,我的水平連半吊子都算不上。但看著黃叔叔期待的目光,我也怎麼也不好意思說真話。
秦嬸見我沉默,便推了推我的胳膊,說,“懷祖啊,你是怎麼想的就怎麼跟你黃叔叔說,就算真幫不上忙,你黃叔叔也不會怪你的。”
我猶豫了看了眼黃叔叔,最終卻是點了點頭。
小胖一看就不樂意了,但當著黃叔叔一家人的麵,他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看向我的目光有些疑惑。
“黃叔叔,我可以先替娜娜診下脈麼?”我詢問黃叔叔的意思。
小胖看我的眼神更不解了,用嘴型向我示意:你確定你會診脈?
我和他比了個“OK”的手勢讓他放心,不過其實我是並不會的,但為了看起來像那麼回事,也為了讓黃叔叔他們稍稍放下心來,我隻好硬著頭皮這樣說道。
我走到床邊,娜娜闔著眼皮躺在上麵,除了臉色有些難看外,就像是睡著過去了一樣。
我執起娜娜的手腕,脈象這些其實是一概不懂的,我閉著眼睛感受了一下,而後放下了娜娜的手,說道:“黃叔叔,你放心,娜娜地脈象並沒有大礙。接下來我會再從其他方麵入手,不過我做這一切的時候旁人不能在場,可否請你們回避一下。”
黃叔叔一聽這話立馬道:“沒問題。”
說完就帶著黃阿姨和秦嬸她們出了房間,小胖站著沒動,我便問道:“你不出去麼?”
“師兄,你能蒙得了他們還能蒙得了我麼?”小胖好整以暇地看著我,“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麼神通。”
小胖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惡意,但也不難聽出他話裏的意思,他根本就不相信我能把事情辦妥。
不過確實,我完全沒有把握,在小胖打量的目光下我嘿嘿笑了起來,拿出手機給格日勒打了個電話。
誰知向來隨叫隨到的格日勒居然沒有接電話,我不信邪,又接連打了三四個,結果仍是一樣。小胖要笑不笑地看著我,“師兄,你是想搬救兵麼?”
我無視掉小胖的調侃,就在給格日勒打電話的同時,手心裏已經出了不少汗。
小胖還在繼續說著,“其實你根本沒必要幫他們這個忙啊,我們跟他們又不熟,再說這個叫娜娜的性子嬌縱,目中無人......”
就在小胖正說這話的時候,娜娜忽然從床上坐了起來,一臉懵地看著我和小胖,訥訥地問道:“你們是誰?怎麼會在我的房間裏?”
小胖正說著娜娜的壞話呢,被娜娜這麼一問當即咬著了舌頭,臉更是頓時漲得通紅。
“你,你怎麼醒了?”小胖磕磕巴巴地問道。
娜娜疑惑地盯著我們,半晌後揉了揉腦袋說道:“我想起來了,你是秦叔叔的兒子,這個是......”
說到我的時候她又頓住了,努力回想了一番都沒有想起我這號人了,我便在一旁補充道:“我是秦叔的幹兒子。”
“哦。”娜娜冷淡地回了一聲,又變回了晚宴時候那副淡漠的麵孔。
小胖本來就看她不順眼,見她對我態度囂張,便直白地朝我說道:“師兄,看樣子人家根本不歡迎我們呢,要不我們還是走吧。”
娜娜呆愣愣地坐在床上,聽見小胖說要走,看了眼房門的方向,說道:“你們走吧,本來也沒人留你們。”
可我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娜娜今天也絕對不是身體不適引發的昏厥,我還想再說點什麼,小胖卻讓我別多管閑事,直接把我拉出了房間。
等候在外麵的黃叔叔黃阿姨立馬就迎了上來,我說娜娜已經醒了,可眾人的臉上都沒有現出笑顏,俱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黃阿姨看著我,欲言又止了半天,最終還是說道:“孩子,你覺得娜娜是不是叫不幹淨的東西上了身?”
“你怎麼還在說這事?”黃叔叔看起來有些動怒,“孩子醒過來不就行了,你總想這些幹什麼,難道你真希望孩子是沾染上了不幹淨的東西?”
也不知這句話怎麼就戳著了黃阿姨的傷心處,黃阿姨情緒瞬間崩潰,眼淚撲簌流了下來,“我是這個意思麼?誰都可能想著娜娜不好,我這個當媽的能要她不好麼?”
黃叔叔也是一時激動說錯了話,見黃阿姨哭得泣不成聲,無奈地歎了口氣,將人擁在了懷裏。
我和小胖秦嬸三人留在這也挺不尷不尬的,便就尋了個借口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秦嬸便一直一語不發,直到車子快開到家門口時,她終於擔心地問道:“娜娜她真的沒事了麼?會不會真像你黃阿姨說的......”
秦嬸話還沒說完,小胖便打斷了她,“媽,我能求求您一天天的別多管閑事麼?不就是一起吃了頓飯麼,你還真把人當兒媳婦看了啊。”
“我倒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瞧著娜娜這孩子怪可憐的。”秦嬸這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