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坐我對麵的小胖沒忍住,一下笑了出來,說道,“師兄,你能不能別這麼逗,我看你是根本沒有用心看吧。”
誰能想到,有朝一日我竟然會在學習這件事上被小胖調侃。
雖然知道他的調侃並沒有惡意,可我的心裏還是很不好受。要知道在學習這件事上我也就沒有落在人後過,更別說是被小胖全方位的碾壓了。
格日勒倒是不驚訝,像是早有預料,隻在我第不知道多少回地打哈欠時說道:“今天就先到這裏吧,明天還是老時間來這裏集合。”
我立馬道:“我明天晚上有課。”
格日勒不緊不慢地從手機相冊裏調出一張課表推到我的麵前,“這是你在學校的課表,上麵顯示你後麵幾天的晚上都沒課。”
“你調查我?!”我氣憤道。
格日勒說:“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了,幹嘛還這麼一副氣憤不已的樣子?”
“你,你!”我氣得大腦發脹,你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真是太不要臉了。”
格日勒撇撇嘴道:“這我承認,不過我有錢就夠了。”
格日勒厚顏無恥地說著,這對話簡直是沒法繼續下去了,我氣得直接將書往旁邊一扔,就離開了格日勒家。
走在小區僻靜的小路上,我聽見身後有腳步聲傳來,隻當是格日勒追了出來,想也沒想就轉過身去衝著身後的人吼道:“你這人怎麼回事?不光調查我,還想跟蹤我是吧?”
腳步聲停了下來,小胖愣愣地看著我,說:“師兄,是我。”
我一聽小胖的聲音,火氣瞬間熄滅了,“小胖,怎麼是你啊?”
小胖快步走了上來,隨意地說道:“我當然是也要回學校啊。”
他的樣子看起來像是還有話要說,但一番欲言又止後終究還是沒有說什麼,隻是道:“師兄,今年過年你打算在哪裏過啊,是回家還是留在學校?”
這個話題像是他臨時找出來的,但我還是一下安靜了下來,聽他說到回家兩字時,我一下想起了爺爺。
隻是已經沒有了爺爺在的那個地方,真的還能算是家麼?我不是沒有想到靈雨這個親人,但距離上次靈雨主動聯係我已經又過去了一個多月。
這一個多月裏我也曾主動給她打過電話,但每次接電話的都是她的同學。我能感覺到靈雨在刻意躲著我,久而久之我也就不再給她打電話了,如果這是靈雨想要的結果,那我就給她想要的。
小胖見我久久地出神,擔心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問道:“師兄,你沒事吧?”
我忙收回心神,搖了搖頭道:“還沒想好呢,這不是離過年還有些日子呢嘛。”
小胖說:“哪呀,今兒都臘月初二了,還有不到一個月就過年了。”
我恍惚反應過來,原來是真的已經到了年底了。原來爺爺還在的時候,過年是我最期盼的事情,和爺爺靈雨他們圍坐在一桌,哪怕隻是再簡單不過的飯菜,也照樣有滋有味。
可爺爺不在了,年味也就一並沒有了,我甚至有些討厭過年。
我歎了聲氣,在空氣中升騰成一片白色水霧,“再說吧。”
小胖沉默了片刻,說道:“其實這是我爸讓我問的,他說想要等你回去了以後請你去我家吃個飯。”
“秦叔?”我怔愣了下,“秦叔沒事請我吃什麼飯呀?”
“這我就不知道了。”小胖說,“這是我爸的意思。”
想到這麼些年裏秦叔對我和爺爺的幫助,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我猶豫了下後點了點頭,“我盡力吧,不過我不能保證。”
說話的工夫我們已經到了小區門口,小胖聽見我的回答後應了一聲,就攔了輛車坐車離開了。
其實從格日勒家到我們學校有直達的公交,這個時候一般也不會有多少乘客了,可我想了想後還是選擇沿著馬路步行回去,似乎隻有當冰冷的寒風吹在我的臉上的時候,我的心才能真正的平靜下來。
後來的幾天,我和小胖依舊是在晚上六點準時聚在格日勒家學習,格日勒雖說是要替我們補習,但從來都是拿著手機玩個不停,我和小胖問他問題也是愛答不理。
我對書裏的那些知識始終都提不起興趣,每次都找了借口提早離開,格日勒每次也都隻是借機拿我打趣幾句,並不會對我的做法多做幹預。
倒是小胖,每次都學到十一二點才走,而且還不是主動離開的,如果不是格日勒以自己要睡覺了為由的話,小胖估計能學一整晚上。
這天晚上,我已經是趕在六點準時踏進格日勒家裏。
“昨天讓你們帶的東西都帶了吧?”格日勒玩著手機,頭也不抬地問道。
我和小胖點點頭,從書包裏拿出一個信封,裏麵放著身份證件,兩寸的彩照幾張,還有戶籍證明材料,據格日勒所說,這是報考華夏學院必須要提交的材料。
我故意陰陽怪氣地說道:“你們學院不是很多牛人麼,這種東西不應該是隨便一查就能查出來的麼,怎麼還要我們主動提交啊?”
格日勒笑著解釋:“形式主義有時候還是不能少的,不然顯得多不正規。”
我和小胖同時嘴角一抽,懶得搭理他了。那天晚上我依舊是抱著書本眼皮打架,心裏正琢磨著今天找個什麼理由開溜,小胖卻先我一步站了起來,說道:“我今天頭有點痛,就先回去了。”
因為他之前一貫的良好表現,格日勒並未起疑,甚至還讓他路上注意安全。
可小胖這麼一說可就急壞了我,因為我也正好想要頭痛這個借口開溜的啊!
格日勒見我一副便秘樣,臉色別成了豬肝色,明知故問道:“懷祖,你有什麼要說的?”
理由都已經叫小胖給用了,我還能說什麼,我隻得搖了搖頭,說道:“沒事。”
格日勒滿意地點了點頭,重新又躺回了沙發上玩遊戲,我就這麼度秒如年地度過了一個晚上,走出格日勒家的時候腳下都有些打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