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落在其他人的耳中或許還不覺得有什麼,我的心裏卻一下警鈴大作了起來,二話不說就衝出了炸串店朝著旅社狂奔而去。
剛一進旅社院子,就和老板打了個照麵。
“老板,請問你看見我們班長了麼?”我急忙問道。
“你們班長是哪位?”
“林素花,就是帶著我們一起過來的那個黑黑瘦瘦的女生,戴一副黑框眼鏡。”
我大致描述了下,就見老板露出了茅塞頓開的表情,然而話出口卻是:“沒見著,你們不是一起出門去了麼?”
我顧不上解答他的疑惑,緊接著又問道:“那你還記得她住的是哪間房麼?”
老板搖頭說:“這誰沒事去記啊,我去給你看下登記表。”他邊說邊去了前台後,不一會兒走了出來說道,“1108,從這走過去,左拐第一間房。”
我匆忙說了聲謝謝,就朝著1108號房跑了過去,隻是在外麵敲了半天的門卻始終沒人應答,我的心一下沉到了最底,就在這時格日勒走了過來,拍了下我的肩膀道:“別多想了,這樣的結果其實你一早就已經猜到了,能做的也都做了,不用過多地自責。”
“你現在這是在說什麼?有誰能確定林素花真的出事了麼?還有那個什麼狗i屁血光印,我也都是從你那裏聽來的,能有第二人站出來證明它是客觀存在的麼?”我冷冷揮開格日勒搭在我肩上的大手。
格日勒也不氣惱,反倒有些同情我的樣子,歎了口氣道:“懷祖,我能體會你現在的心情,因為我也是從你這個時候過來的。可有一點我還是不得不告訴你,那就是我們雖然是陰陽師,但有很多事情也不是我們能左右的。”
“那誰能左右?這鬼老天麼?”一股深深的無力感遍布了我的全身,我急切地需要尋找一個發泄的出口。
格日勒見我這樣,又想再安慰幾句,隻是大家也都回到了旅社。
劉向陽一見我站在林素花的房門,忙問道:“班長她在屋裏麼?”
雖然很不想讓大家失望,可我還是隻能搖了搖頭。而隨著我這一搖頭,大家也一瞬緊張了起來。
不過也有不以為意,那就是李鋒。隻見李鋒不在意地說道:“我看到炸串店旁邊都是小首飾店,估計是看見新奇好看的小玩意兒,自己一個人逛去了吧。”
聽著李鋒的話,大家也都回憶了起來,似乎確實是這樣,不久後又都不約而同鬆了口氣。
作為副班長的劉向陽為了穩定惶惶不安的人心,站了出來說道:“大家坐了那麼久的車,一定也都累壞了,都先回各自的屋裏歇會兒吧,估計等睡醒一覺起來,班長她就回來了。”
大家聽著劉向陽的話,都像是得了某種安慰一般不再多問,這個時候我多希望我也是他們中的一員,可我不是。因為劉向陽的話對我起不到半點安慰的作用。
雖然極度不願意承認,可格日勒的話還是讓我變得一瞬迷茫起來。
就這麼帶著一肚子的不安回了房間,可隻在床上坐了不到兩分鍾我就再也坐不住了,猶豫了片刻便起身朝著房門走了過去。
格日勒見狀忙放下手頭的紙筆追了上來,問道:“你要去哪兒?”
“就算你說的血光印是真的,林素花也真的遭遇了不測,那也得見著了屍體再說不是?再說了,你不是說血光印還可能代表著流血呢嘛,或許林素花還有生還的可能?”
我邊說邊打開了門,格日勒也不再阻攔,隻是嘴上卻道:“所以呢?你還是想要幹預?我想我之前已經說的夠清楚了,還是說你覺得隻要不是林素花出事,你隨行的同學裏麵誰出事都不要緊?我倒是沒看出這個叫林素花的對你來說這麼重要。”
“當然不是!”或許是正處在巨大的不安中的緣故,格日勒的每一句話落在我的耳朵裏都像是質問與說教,“不用再說了,我做不到向你一樣見死不救。”
我憤憤地說完,推開門走了出去,格日勒跟了上來,但他沒再多說,外麵的風有些大,我隱約聽見身後傳來一聲歎氣,但並不清晰,或許隻是我聽錯了而已。
我就這麼一路走著,又走回了之前用餐的那家炸串店,這會兒店裏正冷清,老板娘一見我和格日勒進門,立馬熱情地湊了過來。
“阿姨,是這樣的,我和我的同學剛才來你店裏吃過東西,但是我們回了旅社以後,發現一個女生不見了,我想問下您,這個女生後來有沒有再回來過店裏?”
老板娘一聽我是要打探消息,臉上的熱情笑意一下褪了個一幹二淨,想也不想就回道:“沒回來。”
“那你們店裏有監控麼?如果方便的話,我想調一下監控。”我邊說邊故意看了一眼監控的位置。
哪知老板娘一聽這話卻睜眼說瞎話道:“沒有監控,我們這種小店裏哪來的監控啊。”
“那這是......”我朝著監控的位置指了指。
老板娘便說:“假的,網上十塊錢一個買的,就是為了唬人的。”
老板娘說話的時候,監控上的提示燈閃了幾閃,怎麼都不像是拿來唬人的玩具,隻是老板娘不肯鬆口,我也沒轍,正想從炸串店出去,找旁邊店鋪的老板打探,就聽格日勒的聲音響了起來。
“老板娘,你們這兒可以掃微信付款麼?”
或許是格日勒的穿著比我考究得多,又或許是格日勒的語氣親切得多,老板娘在看了他一眼後,語氣明顯好了不少,但細聽之下仍是有些不耐煩,“幹什麼,我這兒還要做生意呢,你們有什麼事就一次性說完了。”
格日勒笑著點了點頭,拿出手機又問道:“那要在哪裏掃碼付款呢?”
他這話一出,老板娘也有些弄不清他是要做什麼了,又沒在她店裏消費,好端端地問微信掃碼付款的事情做什麼?隻是雖然這麼想著,老板娘還是指了指收銀台的位置,說道:“喏,就那兒貼著呢。”
話音落下,就見格日勒朝著收銀台走了過去,十幾秒後,店裏一道機械的女聲響起:微信到賬一千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