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師傅將車開得像是要飛起來一般,而我也被顛得五髒六腑都快要吐出來了一般,不過身子雖然受了番罪,好在還是追上了那男人的車子。
男人將車停在了一座酒店外,不一會兒就有個門童模樣的人朝著他走了過去,從他手裏接過車鑰匙,應該是替他泊車去了。
見男人要往酒店裏走去,我忙拉開車門準備下車去,急得那師傅在我身後著急地大喊著:“錢,你還沒給錢呢!”
我連忙從口袋裏摸出一張五十塊錢來,因為有了上一回打車少給了錢的丟人經曆,所以我這回沒有再不要臉地說不要找零了這種話。
隻是剛一穿過馬路,還是聽見了司機師傅撕心裂肺的狂吼聲:“從你學校到這兒要80塊錢呢,你給我50算怎麼一回事啊?!”
感覺到身後有無數道目光朝著我直射了過來,我一下從臉紅到了脖子,不過眼看著那男人已經進到了酒店大堂,我隻能再不要臉一回,假裝聽不見司機師傅的吼叫聲......
我來到酒店外,剛要往裏麵走,一個穿著旗袍的女生就攔住了我的去路。
她嫌惡地看了我一眼,問道:”先生,請問你有我們酒店的貴賓卡麼?”
“什麼?”我還是頭一回聽說進個酒店還要貴賓卡,那難不成有些個有錢人想要進這酒店又沒有貴賓卡,也要被攔在門外麼?我可不相信有這樣的事情,不過是看不起我罷了。
反正來到在這座陌生的城市遭人白眼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好像都有些麻木了,無所謂地說道:“哦,要貴賓卡啊?那你叫你們經理出來和我說吧,我倒想聽聽這是什麼規矩。”
服務員輕蔑地開口道:“我們經理她很忙的,先生你還是不要沒事找事了,要真是想要找地方住下的話,我推薦你個地方。”
她邊說邊指了指街對角的一家小旅館,繼續道,“喏,那個地方看見沒,一晚上隻要六十塊錢,還有無限熱水供應,性價比可高了。”
我對她的話置若罔聞,隻是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說道:“我要見你們經理。”
其實就算真見到了他們經理,成功地進到了酒店大堂,我也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畢竟進了人家的底盤就必須要消費,不然的話肯定說不過去。
而像這樣高檔的酒店,住上一晚怕是要讓我傾家蕩產,雖然我的家產一共也就幾百塊錢。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男人忽然走了出來,他看了一眼我和那服務生,皺眉想了幾秒鍾,但似乎並未想到什麼,便又徑直走了過去。
那服務員仍在不依不饒地羞辱我:“我今天還就不把我們經理叫過來了,你能把我怎麼著?”
我一看那男人又要往酒店大堂外走去,也不堅持要見人經理了,說道:“不叫就不叫被,誰稀罕啊!”
說完趕忙跟著那男人走了出去,那男人站在馬路邊上,看了看左右的車輛,隻是既不過馬路也伸手攔車,隻是時不時地看一眼手表,像是正在等人。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隻能也就這麼躲在立柱後麵,靜靜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雖然我很不願意承認,可我現在的樣子真的和一個跟蹤狂沒什麼區別。
二十分鍾後,男人終於等來了他要等的人。過來接他的人開了輛豔麗的大紅色奔馳車,他拉開車門進到車裏的時候我看到駕駛位上坐了個女人。
雖然隻是匆匆一瞥,但那女人實在是明豔美麗,隻看過一眼就叫人過目不忘。隻見她穿了一身淡粉色的套裝裙,臉上化著精致的妝,及腰的大波浪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更添了幾分嫵媚。
男人一進到車裏,車門都還未來得及關上,兩人就忘情地吻在了一起。而後男人意識到這還是在大馬路上,多少有點不合適,便又坐直了身子,將女人往旁邊推了推,朝著女人說了一句什麼,看嘴型像是“開車吧”。
一想到兩人又要開車去別處,而我也又要打車跟著,我就開始心疼起自己的錢包來。
“師傅,幫我跟著前麵那輛車。”我隨手招了輛車坐了進去,隻是話出口好一會兒了那司機師傅卻不回話。
我隻等抬起頭來說道:“放心吧,隻要幫我跟著前麵那輛車,錢我不會少你的。”
師傅一聽這話冷笑一聲說道:“你還是先把剛才的車費先付了吧。”
我一聽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抬頭一看果然看見一看熟悉的麵孔,竟然就是剛才載著我來到這裏的師傅!
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我尷尬地幹笑了兩聲,那師傅卻始終擺著張臉,一開口就是讓我付清剛才的車費。眼見著前麵的紅色奔馳車就快要沒影了,我隻能拿出30塊錢來扔給了師傅,師傅這才肯發動油門。
因為我們兩人都有了跟車的經驗,所以這一回路上沒有出什麼簍子。
最終那輛紅色奔馳開進了一家高檔小區裏,師傅在小區外停下了車,說道:“小兄弟,這種高檔小區都是不讓閑雜人等和車輛進去的,你打算怎麼辦?”
我一下被他問住了,當即露出困惑的神情,不過那神情落在了司機師傅眼中卻成了另外一種意味。
“哎,小兄弟,別難過,剛才從咱們跟車的過程來看也基本已經可以判斷你爸是出軌了,有些事咱也不是非得親眼瞧見才是,對吧?”
沒想到這個師傅心腸還挺好,竟然以為我是在傷心難過,安慰起了我。
我心中很是過意不去,可事情都已經進行到這一步了,總不能現在跟他攤牌說我剛才的是在扯謊吧。
再說,那男人到底有沒有出軌我並不是很在乎,我真正在乎的是我這一路跟蹤得到的結果能否威脅到英壯。
“師傅,你不知道,其實我爸媽現在正在協議離婚,如果能拿到我爸出軌的證據,我和我媽就能讓他淨身出戶。”我裝出一副無助的模樣,吸溜著鼻子說道。“不然的話,我和我媽就什麼都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