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小胖不甘心地叫了起來,“師兄,你一定使詐了,我不相信我每次錘頭剪刀布都會輸給你!”
一見小胖亢奮的樣子,我知道他的睡意已經去了大半,這樣也不枉我剛才絞盡腦汁想主意。
“不就是誰先誰後的問題嘛,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我邊說邊從身邊搜集了一堆石子兒,放到了我和小胖中間。
“你一會兒要拋的石子兒找好了麼?”我一邊問著小胖,一邊給自己也找了一塊。
小胖衝著我點了點頭:“找好了,開始吧。”
“嗯,那聽我口令。”我清了清嗓子,喊道,“預備——拋!”
話音剛一落下,我和小胖手中的兩顆石子兒就一塊被拋了出去。
我幾乎是用出了吃奶的力氣,盡量將石子兒拋到最高,而後目光朝下一移,飛快地伸手朝中間一堆石子兒探去。
小胖也不甘示弱,趁我不備推了我一把,等我反應過來時他已經抓了兩塊石子兒在手中,而我手中還空空如也。
眼見著空中的石子兒就要落下來了,我連忙攤開手掌,胡亂地抓取著石子兒,能抓一顆是一顆,另一隻手則趕忙去抓墜下的那一顆。
我和小胖幾乎是同時接住了落下的石子兒,小胖一臉得意地朝我道:“師兄,中間一共六顆石子兒,其中有四顆在我手上,你輸了!”
我緊緊攥著掌心的兩顆石子兒,想到小胖方才使詐,還是有些不服輸,忍不住道:“急什麼,還沒看你有沒有把拋出去的那一顆接住呢。”
其實我是親眼看著小胖接住了的,這麼說無非就是為了存心膈應他一下。
小胖一聽這話一點不見慌張,嘿嘿笑了一聲,朝我攤開手掌道:“喏,自己看吧,敢玩不敢輸。”
“你!”我沒好氣地朝他掌心瞥了一眼,誰知就是這一眼差點沒把自己嚇得背過氣去。
不為別的,隻因為小胖手裏握著的根本不是石子兒,而是一截手指,而且是已經成了森白的骨頭!
“幹嘛呢,我不就是抓住了個石子兒嘛,至於把你驚訝成那樣麼?”小胖忍不住切了一聲,“還來不來?”
他將手收了回去,準備和我再次一決高下。
“這次換我做裁判了,聽我口令啊。”小胖學著我剛才的語氣語調說道,“預備——拋!”
隻是一聲令下,我卻遲遲沒有動作,還保持剛才的姿勢。
“哎算了算了,不玩了,就知道你是個輸不起的。”小胖哼了一聲,正要將手裏的“石子兒”扔掉,我連忙叫住了他。
“等會兒,別扔!”
小胖被我嚇了一跳,轉過頭來一臉怨念地盯著我。
我猛咽了兩口口水,這才磕磕巴巴開口道:“小胖,你,你看下你手裏抓,抓的的是什麼。”
“苟懷祖!你還有完沒完了,我不就贏你一局嘛,至於麼?”小胖以為我是在故意拖延時間,氣得直接叫了我的名字,胸口劇烈地起伏著,看起來像是真的生氣了。
不過我早已沒了心思關心他是否生氣,忙一把抓過他的手腕,小胖吃痛,本能般鬆開手心......
“媽呀!”
不出所料的,小胖在看到自己手心的白骨後驚叫出聲,差點沒把我的耳膜震碎了。
他不住地朝後退縮著,就好像那白骨長了腿會追著自己跑似的。
“你,你,你怎麼不早說?!”小胖一邊退縮,一邊不忘抱怨我兩句。
我簡直欲哭無淚,我倒是想第一時間告訴小胖,可我那會兒實在是被嚇懵了,嗓子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般,連一句連貫的話都說不出來。
“師兄,完了完了,這個人一定是困在裏麵活活餓死的,我們會不會也像這人一樣死在這裏?”小胖剛才震驚中緩過來,又陷入了深深的恐懼中,“不要啊,我不要做餓死鬼!我還這麼小,我以後還要考大學賺錢娶靈雨做老婆呢。”
小胖竟是一緊張就把心裏的話說了出來。
我立馬朝著他飛去一記眼刀,這小子居然敢打靈雨的主意!不過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等以後再找他算賬也不遲。
我深呼吸了幾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就近尋找起蛛絲馬跡來。
“小胖,你剛才那白骨是從哪拿的?”
小胖一臉不解地望著我,想了想卻還是說道:“就我們坐的旁邊隨手拿的啊。”
“既然是這樣,那屍體應該也就在這附近。”我這話一出,頓時給周遭的環境籠上了一層陰森氛圍,小胖更是不住地發著抖,差點又要尿褲子了。
“我去這附件找找,你是要留在這裏等我還是跟著我一起?”
其實我的本意是讓小胖留在原地等我,畢竟帶上他的話什麼忙都幫不上,反而像是個累贅。
可小胖一聽這話隻當我是要把他扔下,嚇得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眼淚鼻涕糊了一臉,一副慘兮兮的樣子。
我無奈地吐了口氣,隻能改選後者,小胖這才鬆了口氣。
我從旁邊拿起火把,朝著山洞深處走去,小胖跟在我的身後,緊緊拽著我的衣角,像是拉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師兄,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我們正經過一處狹窄的通道,小胖突然湊了上來,用氣聲問道。
我屏息凝神,豎起耳朵聽了會兒,頭頂像是真的有腳步聲傳來。
難道,這山洞竟是有幾層麼?
就這一層都已經猶如一座巨大的迷宮了,如果真有幾層的話我和小胖還是幹脆直接放棄尋找出口吧,畢竟那樣的話就算付出再多的努力也是徒勞。
“啊啊啊!腳步聲好像離我們越來越近了!怎麼辦怎麼辦!”小胖嚇得不住尖叫,像是隻受了驚的老鼠,上躥下跳得起勁。
我雖然也被嚇得冷汗直流,但麵上至少沒有表現得太明顯,至少看上去還是一派冷靜。
“別慌,上麵的人可能也正在找我們,不一定是敵人。”我輕聲安慰著小胖,重又將火把舉了起來。
手正不住發著抖,掌心捂出的薄汗的將火把抓手的地方都打濕了。
我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孩子,麵對此情此景又怎可能真的做到麵不改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