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玄霖意味深長地說著,我卻隻聽懂了老了老了幾字,後麵的什麼靈不靈力完全不知何意,聽得一頭霧水。
不過劉玄霖顯然也沒有和我解釋的意思,我想我這麼討厭他的原因也有這一點,那就是他總喜歡故弄玄虛,每次都把我的好奇心提起來,可又從來不解釋。
“你年輕時候也這麼討人厭麼?”我心裏胡亂想著,一不小心竟是將心裏的話也問了出來,頓時鬧了個滿麵通紅。
隻是這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是決計不可能再收回來的。
我緊緊攥著劉玄霖的衣角,小心地打量著他的神色,生怕他一生氣又把我扔在地上。
“臭小子,看什麼看,怕我又把你扔下去?”誰知劉玄霖卻突然來了這麼一句,就好像他是我肚裏的蛔蟲,能看懂我的心思一樣。
我窘迫地低下了頭,卻聽劉玄霖又接著說道:“我年輕那會兒可不像現在,我人長得俊,家世又好,追我的小姑娘可是從街頭排到了巷尾,每天就等著見我一麵。”
還真是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居然能這麼大言不慚地給自己臉上貼金,我沒忍住幹嘔了一聲。
“怎麼?不信?”劉玄霖又一次猜中了我心裏的想法,不過卻並不生氣,隻是繼續道:“我可沒有說大話,不信你可以回去問你爺爺,他那時可是我的小跟班,對我崇拜得很呢。”
我想象了下爺爺追在劉玄霖屁股後頭的場景,怎麼想怎麼不現實,正要再繼續問下去,劉玄霖卻突然停下了腳步,說道:“醫院到了,先看病吧。”
喧鬧的候診大廳內人滿為患,時不時傳來一兩聲咳嗽聲,現在正是換季,感冒頻發,中招的人數不勝數。
經過醫生一番檢查,我被告知自己也很不幸的成為了感冒大軍中的一員。
我拿著病曆本,忍不住朝著醫生道:“醫生,我真的就隻是感冒了麼?”
醫生忙著寫字,頭也不抬地回道:“是,配了點常規藥,回去多喝水,一個禮拜就能好利索了。”
“真的?”我想到昨晚的事情,覺得事情似乎並不像他說的那麼簡單,“你確定我不是還有別的毛病?”
醫生聽聞這話抬起頭看了一眼,麵無表情地問道:“那你覺得你還有什麼毛病?”
我被他噎了一下,愣了一愣,這才道:“我又不是醫生,所以才問你嘛。”
“啪”,醫生將筆往桌上一扔,不耐煩道:“既然我是醫生,那就聽我的。”
我聽出他像是生氣了,連忙住了嘴,朝著劉玄霖的方向看過去,就見他正辛苦地憋著笑,頓時火冒三丈。
不過畢竟是在人辦公室裏,不能發作出來,我隻能生生忍著心頭的一團火,一肚子鬱悶地出了辦公室。
回去的路上,劉玄霖實在抱不動我了,改把我背在了背上。
我看不見他的表情,但能感覺到他肩膀一聳一聳的,像是正在偷著樂。
“有這麼好笑麼?”我邊說邊在他肩頭錘了一下,發泄我的不滿。
劉玄霖愣了愣,忍住了笑,回道:“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發燒是因為玉簧的緣故?”
“你怎麼又知道了?”
連著幾次被劉玄霖猜到心事,我一個沒控製住竟是把心裏的話說了出去。
不正常,這不正常,這人一定是會讀心術,不然的話這一切根本沒法解釋。
“我知道的事情多著呢,以後都會慢慢告訴你的。”
我裝作不感興趣的樣子哦了一聲:“不用了,我對別的事也沒興趣,我現在就想知道一件事。”
“就是我剛才說的玉簧的事?”
“嗯。”我現在已經一點都不驚訝劉玄霖會讀心術這回事了,一臉平靜地應了一聲。
劉玄霖沉吟片刻,而後搖了搖頭道:“你確實就隻是發燒了,倒是靈雨那丫頭,之所以會變得這麼虛弱,確實是因為玉簧的原因。”
突然聽到靈雨的名字從他口中說出來,我神情一愣,心又揪了起來。
不過劉玄霖這回總算是良心發泄了,沒再故意賣關子,隻是他話一出口我就被震驚得說不出話來,或者說我在心裏已經把他和騙子劃上了等號。
“你說什麼?靈雨是女媧後人?!”我一激動,竟是連音量都沒控製住,引得周圍的路人紛紛朝我投來疑惑的目光。
我立馬降低了音量,湊到劉玄霖耳邊道:“老頭,別鬧了,靈雨她怎麼可能是女媧後人,你想騙我也編個有說服力一點的故事吧。”
劉玄霖樂了起來,不答反問道:“我為啥要騙你?”
我怎麼知道你為啥要騙我啊?我在心裏沒好氣地想道,正要讓他認真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忽然眉頭一皺,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對啊,他為什麼要用這種事來騙我?既不好玩又不好笑。
“你......剛才說的是真的?”我的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好已經隻有自己能聽見,像是在自言自語。
“當然是真的,怎麼,隻許你有陰陽眼,就不許人小丫頭是女媧後人了?”劉玄霖半帶玩笑地說著,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了。
就這樣懷揣著一肚子的心事,我被劉玄霖背回了家。
“懷祖,懷祖。”爺爺在我耳邊叫了我幾聲,我明明聽見了,可卻還沉浸在劉玄霖剛才的話裏,都忘了做出反應。
“這娃娃怎麼回事,難不成是去趟醫院把耳朵掉那了?”爺爺湊到我麵前又叫了我一聲,我這才回過神,呆呆地望著他老人家。
“靈雨一直吵著要見你,你趕緊去屋裏頭瞧瞧。”
“嗯。”我應了一聲,腳步虛浮地朝著靈雨的屋子裏走去,腦子裏卻都是女媧後人幾個字。
我精神恍惚地進到屋子裏,就見靈雨正坐在床邊穿著鞋子,一見我進來立馬露出一個笑來,說道:“懷祖哥,你回來啦,我還正準備出去找你呢。”
“找我幹嘛?”我大腦來不及反應,話就這麼說出口來。
靈雨一聽我這話,穿鞋的動作一頓,再抬起頭時眼睛裏已經蓄滿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