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院子裏欣賞了那久違了的鄉間月色,直到感覺一絲涼意,司徒雲策這才扶著蘇夢暖回屋休息。
屋內的布置都是用的京城送來的上好料子,讓蘇夢暖覺得這裏跟在京城的時候沒什麼區別,自然就沒有認床這一說。
這一夜蘇夢暖睡得格外踏實,因為她一直都窩在司徒雲策的懷裏。有這麼舒適的人形抱枕,而且還是專屬她一個人的,這樣的日子要不要太美!
而在得知自己中毒真相之後,司徒雲策則一宿都沒有困意。看著在自己懷裏安睡的人兒,一種甜蜜的感覺頓時從心底裏油然而生。
吃過早飯,司徒雲策便與司徒劍南兩人一同出去了,還帶走了一少半的暗衛。
對此蘇夢暖自然是不清楚的,她這邊兒今兒要接待花嬸兒一家。
如今花嬸兒家已經有一個孫子和一個小孫女了,在得知蘇夢暖回來的消息之後,她們便第一時間決定進城來探望她。
“哎,你這丫頭,這肚子都六七個月了,怎麼還這麼不消停呢?”花嬸兒笑道。
“花嬸兒,就知道您最關心我了。這次在我這兒多住些日子吧,正好我相公這段時間沒時間陪我。”蘇夢暖道。
劉氏將自己懷裏的小閨女抱給蘇夢暖看,笑著對她說道:“我婆婆得知你大著肚子回來,頓時就急了。這不,她打算留在這兒伺候你,直到你生完孩子做好月子再回去呢。”
花嬸兒笑道:“沒錯,為了讓你能再度一胎生倆,我還特意將他們倆給帶來了,希望能給你討個喜氣。”
蘇夢暖自然是知道的,懷孕的時候多看看小孩子對孕婦有好處。隻是這次她沒帶著自家的小包子回來,看著眼前這倆孩子,倒也能緩解一下她思念小包子的辛苦。
“不如你們全都留下來吧,反正我這兒有的是地方。”
劉氏搖頭說:“家裏那邊兒眼瞅著就要秋收了,家裏孩子他爹還要忙活果林的事兒,我明日便得回去了,讓娘陪著你在這兒住便好。”
蘇夢暖吩咐小喜去取來兩個盒子,送給倆孩子一人一套小金鎖和金鐲子。還從袖子裏變戲法似的拿出了一個粉色珍珠粘合成的珠花送給小丫,小丫頭頓時抱著那珠花就要往嘴裏頭放。
“這丫頭,拿啥東西都往嘴裏頭擱。”劉氏笑著將珠花奪了過來。
花嬸兒則笑道:“這可不行啊,這禮物可太貴重了。咱們平時逢年過節的時候就沒少得你的好處,生他們倆的時候你也都讓人給送去了厚禮,這見麵禮就別~”
蘇夢暖則板起臉來說:“花嬸兒,您這是跟我見外是不?”
“沒,沒有!你可千萬別生氣。這要是動了胎氣,我老婆子的罪過可就大了去了。那花嬸兒就厚著臉皮收下了,哎~”
晌午的時候,花嬸兒和劉氏兩人親自下廚,給蘇夢暖做了一桌子正宗的農家菜。小蔥拌豆腐,土豆茄子拌大蔥,地三鮮,野山雞燉蘑菇。還撈了一盆高粱米水飯,幾人吃得這叫一個歡實。
蘇夢暖抱著肚子,打了個飽嗝。她也不曉得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沒出息,竟然吃撐了!又不是什麼山珍海味,可吃著就是讓人停不下來。
“就知道你在京城裏頭吃好吃的肯定都膩了,我老婆子別的不行,做吃的保準讓你和你肚子裏頭的娃兒都喜歡。”花嬸兒笑著說。
司徒雲策與司徒劍南兄弟兩人此時正帶著人隱蔽在原惡人村所在的地界,前邊兒便是被蘇夢暖承包下來的鹽礦了。
“你是說那些人竟然還打這邊兒的主意?看來是真的有謀反之心啊。你說若是我把這夥人給一鍋端了,那皇帝老兒會不會給我封個王爺什麼的當當?我可不想世襲我爺爺的王位。”
司徒雲策嘴裏叼著一根毛毛狗,一身灰撲撲的普通莊戶人家的粗布麻衣,哪還有他京城第一混賬的樣子!
司徒劍南滿臉黑線,低聲道:“此事牽連甚大,尤其是還牽連到了後宮的那位。”
“太後那老婆子早就看我不順眼了,隻是沒想到她竟然會歇斯底裏到這種程度。先不管這麼多,哪怕這院兒裏頭住的是她親弟弟,今兒我也要把他給辦了。當年給我下毒的時候,就注定了他要承受今天的後果。”
他說完,直接一招手,緊接著身後頓時有數道黑影朝著前方的農家院兒竄去。
那小院兒裏頭有二十幾個侍衛在把守,而院子裏頭則擺放著不少用來提煉精鹽的器具。
這些本就是當初蘇夢暖發明出來的,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人將法子給泄露了出去。
“可惡,這幫吃裏扒外的狗東西,還真是吃著盆裏的看著鍋裏的。這院子裏頭的人,一個不留。記住,下手要幹淨利落。”
司徒雲策一聲令下,他帶來的那些暗衛頓時朝著院子的不同方位打過去一個個彈丸。
院兒裏頭的侍衛發現他們之後,第一時間就做出了防備。紛紛拿劍抽刀迎上那彈丸,結果“砰”的一聲。那彈丸剛接觸到他們的兵器,頓時就炸裂開來,爆發出一團團白煙。
這便是蘇夢暖獨家出品的迷\/藥了!效果連一頭大象都能迷暈,更何況這些毫無防備的侍衛們了。饒是他們功夫了得,此時也隻能乖乖地癱軟倒地。
後院兒的那些被挖了牆角的工人們,他們每個人都隻是掌握蒸餾鹽石的一個步驟而已,此時正在不斷排列組合。眼看就要將方子給弄出來了,那管事兒的正得意的時候,就見數道黑衣人殺了進來。
他們當中雖然大多都是死囚,但功夫卻不怎麼樣,隻不過就是有一股子狠勁兒罷了。
對付他們連迷\/藥都可以省了,隻用了盞茶的時間,這處三進院子裏但凡是帶毛喘氣兒的,就都被捆好了。
“將這裏打掃一下,等齊王殿下來給本世子一個交代。”司徒雲策冷冷地吩咐道。
他當年中毒就是拜這齊王所賜,雖然他也是奉太後的命令,但卻也是一丘之貉,必須斬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