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府正在開家庭會議,大家夥正批鬥周長祿批鬥得起勁兒呢,結果那邊兒就有小廝急匆匆地跑來,說是大事不好。
蘇夢暖蹙起了眉頭,就連司徒雲策也沉下了臉來。
“真是沒規矩,誰讓你這麼大呼小叫的?嚇壞了郡主,看我不把你的腦袋揪下來栽花盆兒裏。”
院子裏頭的人,全都在腦補著那慘烈的一幕。心裏頭對這個新姑爺更是忌憚不已,決心寧死也不能觸碰到他的逆鱗。
而他的逆鱗就是自家的郡主了,麵對這樣具有護妻狂魔和京城第一混賬稱號的大\/boss,大家都是欲哭無淚呀。
丞相府那邊兒,周長祿過了兩天大老爺的日子,把他給美得鼻涕泡差點兒冒出來。對待蘇文更是一口一個嶽父地叫,殊不知人家看見他就像是見了癩蛤蟆一樣膈應。
後宅院兒內,蘇夢澤躺在自己的榻上,雙目無神而又空洞地望著頂棚。他像這個樣子,一發呆最少能有半個時辰。
“啪!”一聲茶杯落地的脆響從屋內傳來,嚇得屋裏頭伺候的人趕忙進來收拾。
“滾,你們都給老子滾。哈哈,如今我是個殘廢了,我知道你們都是表麵奉承我,心裏頭都在嫌棄我。”
蘇夢澤咬牙切齒地逮著一個伺候他多年的老奴就開罵,這還不算,竟然還動手扇人。
也算這老頭子倒黴,別人都不敢進蘇夢澤的屋子,鬧不好就會出人命,所以在這種時候大家都苦苦哀求他,讓他老人家行行好。畢竟再怎麼說,少爺也會看在他伺候多年的份兒上,不至於要了他的老命。
原本他還整天咒罵那匹害他摔斷腿的馬,如今經過那次火災之後,他就改成整天臭罵蘇夢寒了。
罵累了就會接著發呆,等想起來了再繼續開罵。
堂堂丞相府的大公子,如今就像是一個市井潑婦一般,害得他院子裏的下人們一天天都是戰戰兢兢地小心度日。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惹怒了這位祖宗,到時候被打\/死都是有可能的。
蘇文原本在皇宮裏吃了閉門羹心情也不大好,尋思著如今能夠指望的就隻有這個兒子了。雖然他是個殘廢,但卻也能為蘇家傳宗接代不是!
然而前腳剛埋\/進門口,就被迎麵砸過來的玉石枕頭給嚇得趕忙後退。好在他身邊兒的管事及時將他往旁邊兒一拉,他這才避免了一場血光之災。
“澤兒,你別這樣,爹看你現在這幅樣子,心裏頭難受哇!”
此時的蘇文才真正像是一個父親,然而他的全部父愛似乎就隻給了眼前屋裏頭的那個頹廢少年。以前蘇夢寒還能分上一杯羹,如今怕是隻有這個蘇家獨苗才能一人獨享了。
“爹,蘇夢寒那個死丫頭,你到底是如何打算的?難道就任憑她給咱們蘇家丟人嗎?這次差點兒害得你兒子被活活燒死,若是再有下一次呢,難道您真的想要讓蘇家斷子絕孫不成?”
蘇夢澤睚眥欲裂,如今的他,什麼孝道啊之類的,根本就聽不進去。他想要的就隻有發\/泄,否則難以消退他心裏頭的那口悶氣。
“好啦好啦,你也別打他了,到時候你自己的手該疼了。哎,爹已經打算好了,這就將你\/妹妹許配人家,你也不用難過了。”
蘇夢澤聞言先是一愣,隨後便冷笑道:“你該不會是還打算為她招贅女婿吧?到時候讓外人進府跟我爭奪家產,你看著就樂嗬了是不?”
“我~澤兒,你怎麼能這麼想?咱們蘇家的家產無論到了什麼時候,那可都是你一個人的。爹就你這麼一個兒子,你不用擔心。”蘇文蹙眉道。
“爹難道還嫌留著那小賤\/人在家裏頭不夠丟臉嗎?今天你就得做出個選擇,要麼留著她,我去郊外莊子去住。要麼就讓她從我眼前消失,最好永遠消失。一想到那個賠錢貨我就煩,如今竟然因為她壞了我的名聲。爹,你真是個老糊塗。”
蘇文被自己當成眼珠子疼著的兒子一頓數落,心裏頭的那個滋味兒簡直就別提有多難受了。
“好,爹都聽你的。如今爹給她物色的人選就是那蘇夢暖小賤\/人養父的親哥哥,咱們爺兒倆好好心平氣和地謀劃一番。若是能借著這次機會讓那小賤\/人下不來台,也算是好的。”
蘇夢澤聞言頓時眼睛一亮,隨即兩人便開始密謀了起來。
還真別說,這會兒那兩人一起頭挨著頭算計別人的奸詐嘴臉,還真是如出一轍。
郡主府那邊兒,大家正開會研究將周長祿給除族呢,那邊兒小廝就來說大事不好。
“丞相府那邊兒放出話來,說是二爺他為了謀奪蘇家財產,竟然親手殺害了自己的未婚妻~”
聽小廝說完,在場眾人全都蒙了。一個個都是滿臉的疑惑,緊接著就覺得毛骨悚然。
“啥?寶祿他怎麼可能殺人?昨兒長福還在街上碰見他了,他還喜滋滋的準備要成親。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周老爺子瘋魔了一般,拚命地搖著自己的腦袋。
“這的確不可能啊,二哥他雖然有些不靠譜,但是他的膽子應該沒有那麼大才對。況且這還是在丞相府裏頭發生的事兒,就算他有那個想法,也不可能會輕易得手啊。”周長壽道。
高氏眼珠子轉了轉,這才道:“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如今二弟成了殺人凶手,爹呀,人家是官咱們是民,肯定鬥不過人家呀。為今之計,為了不連累咱們整個老周家,還是盡快去衙門把他從族譜上除去比較好。”
“這……”周老爺子有些猶豫了。
隨即他便將目光看向了周長壽,而周長壽則很恰到好處地低下頭去悶不做聲。
“哎,也罷,若是這件事情不能善了,那就隻能將他從咱們家給除去了。隻是我來的時候沒有帶著族譜,這怕是有困難啊。”
“爹,不如這樣吧,讓三弟派人除去再仔細打聽一下,然後再做定奪。咱們自家不能現在就亂了陣腳不是,萬一這件事情還有緩和的餘地呢。”周長福道。
此時的刑部衙門,一聲高亢的聲音傳來:“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