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3章 難道我王兵還負不起這個責?
什麼?居然有人敢和黑子在基地裏攪基?
這倒是大大超出了王兵的心理預料,心道剛才黑子不是已經答應自己,馬上組織人手車輛和裝備去農場殺喪屍麼?怎麼有時間攪基去了?
順著這幫起哄的家夥生意望過去,王兵果然看見了那個穿著紅色外衣的男子死死抱住黑子不撒手。
因為距離太遠,王兵也一時半會兒沒有認出紅衣男子竟是曾陽。
他急得抓起手中的對講機大喊道:“黑子!黑子!”
但很明顯,黑子剛才把對講機放在了自己的房間,並沒有帶過來。
王兵索性小跑下樓,讓後又在操場中央衝著黑子喊道:“黑子!你在幹什麼!”
王兵的聲音一進入黑子的耳朵,這家夥立刻呆住了。
自己不想讓兵哥知道和楊愛國的矛盾,但偏偏因為曾陽在門口的“大動作”,導致再一次被兵哥抓到。
五分鍾後。
黑子老老實實的跟在王兵身後,一起在吳之源的帶路之下,去了機床所在地。
而楊愛國的確沒有撒謊,正在認認真真的帶著兩個小工一起仔細的擦拭著這台機床,對於剛才自己丟下對講機後又發生的一切,根本渾然不覺。
可看到王兵帶著黑子一起過來找自己的時候,楊愛國的臉色還是陰暗了下來,開口說道:“不知道兵哥大駕光臨所為何事?”
王兵也有點受不了楊愛國這奇怪的脾氣,更別說當下他那文縐縐的口氣,更是讓人覺得渾身不對勁。
在路上,黑子已經給王兵說明了一切,當然,整個過程中曾陽愣是一句話沒說,因為他怕兵哥發火後,黑子的氣又要找機會撒在自己身上。
王兵盡可能讓自己的語氣平靜一點,說道:“楊工,剛才的事兒我就不重複了,這件事是我親自安排下來讓黑子辦的,至於臨時改造另外一輛中巴車的事情,是曾陽提出來的建議。而我們目前基地裏唯一一台能夠使用的機床就在你手裏,我希望你以大局為重,請馬上給黑子加工這些稀土合金金屬片。”
王兵這話一出,黑子的臉上表情舒緩多了。
就是傻子也能聽得出來王兵對自己的袒護以及強調“是我親自安排下來讓黑子辦的”這個事實,如果楊愛國還要唧唧歪歪,又扯什麼勞什子必須要保養這種鬼話的話,那王兵很明顯是不同意的。
果然,楊愛國這家夥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和機器打交道的時間太多了,居然又來了一句:“剛剛上完潤滑油處於保養狀態,機器不能開機。”
王兵也沒有廢話,直接對旁邊的曾陽問道:“曾陽,這機器你會不會用?”
曾陽號稱“民間科學家中的百科全書”,這種母機床他還是操作得來的,隻不過沒有那麼熟練罷了。
這小子看了看形勢,點頭說道:“會。”
和剛才的羅嗦相比,曾陽現在整一個惜字如金,連一句多餘的廢話都不說。
王兵直接一揮手對曾陽說道:“那你現在就操作這台機床,馬上準備切割,我讓孫鐵把原料弄過來。”
說這些話的時候,王兵居然連正眼都沒有看一下機械組的組長楊愛國。
然後拿起對講機,也不廢話聯通了孫鐵,說了物資的名稱和數量,就掛斷了。
王兵根本沒有再對楊愛國說第二句話的意思,而且腳下也和打了釘子一樣一動不動,看這個架勢,他是準備要站在這裏全程看著這些稀土合金金屬片加工完畢之後才會走人。
場麵頓時一片寧靜。
倒是楊愛國這下子反而有點不知所措。
按照他的思維,王兵肯定要給他說兩句好話,再講一點“這是為了整個團隊”之類的道理,然後自己才會在幾人的目光下打開這台機床供他們使用。
平心而論,楊愛國心裏也十分清楚,這台機器到底能不能用呢?
答案是可以,雖然是剛剛上了潤滑油,處於保養狀態,但並不代表就完全不能開工了。
隻不過,在今天使用它可能會造成更大程度的損耗,而這是楊愛國不能接受的。
還有就是黑子這說話的語氣、辦事的方式一直讓楊愛國覺得有點過分。
就憑黑子仗著和王兵關係好是嗎?
說實在的,自從許慶提出的基地“堡壘式防守”工程告一段落之後,楊愛國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沒有什麼存在感。
最多也就是哪裏的機械設備壞了、哪條生產線又出了一點兒問題這種比較煩瑣的日常小事經常能看到他的身影。
在團隊的重大事件裏,機械組幾乎是一個被遺忘的小組。
因為之前他們還有一部分承擔車輛維修工程的工作分工在,但是後麵隨著接受第三部隊控製的那一票難民中,包貴興專門弄出來一大批之前的修理廠員工充實了隊伍,導致這一塊業務也落於旁人之手。
從那以後,楊愛國就覺得自己的存在感進一步降低了。
與其說今天這件事是楊愛國想方設法“從中作梗”,倒不如說是他想借此機會和王兵“表個態”、刷刷存在感倒是真的。
沒想到,王兵來了沒有半點和他商量的語氣,直接命令曾陽來操作,這是完全無視他的存在!
楊愛國的強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要知道以前在東盛市廠裏的時候,他就是屬於那種隨時可以和廠長頂牛的工程師。
他立刻對王兵說道:“兵哥,盡管你是團隊首領,擁有最大的話語權,但是這件事我必須要提醒,如果這機床因為今天使用導致故障甚至再壞掉的話,我可不負責!”
王兵淡淡的來了一句:“楊工,難道我王兵還負不起這個責嗎?”
看上去王兵臉上雲淡風輕,但心裏已經充滿怒意!
這個楊愛國,本事不能說沒有,但經常看不懂形勢瞎幾把搞事情,王兵決定今天必須要給他上一堂思想政治課。
王兵突然加快語速,轉頭看著對方的眼睛大聲說道:“楊愛國,你以前在國營工廠裏工作過那麼長時間,下級服從上級是天經地義相比不用我給你強調。再說了,這台機床雖然是你從原來廠裏弄出來的,但是現在是我們人類生存團的集體財產,在關鍵時刻我這個團長有權利決定它能不能用,給誰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