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七章 死了
“過了前麵那座山，就是我外祖母家的房子了！”
荒蕪的小道上，博雅淡淡的說了一句，神色很是複雜。
化解仇恨最好的辦法，莫過於找到那些真正激發博雅產生仇恨之力的人。其中三個關鍵人物，博雅的親生父親已經在一年前判了死刑，這會兒墳頭估計都長了草了，再去也隻能掘墳，找去也沒什麼意義。
本來陳竹是打算先過去找那個該死的人渣醫生，不過博雅堅持要先找那個生了她卻無情賣了她的母親，陳竹也隻好隨她。
現在的博雅，情緒實在太不穩定，任何的事情，都可能讓她再次陷入暴走狀態。
雖說陳竹對付博雅並不是什麼問題，可是一旦博雅進入這種狀態，身體就像是充氣到臨界點的氣球，陳竹根本不能對她出手，隻能被動挨打，等她宣泄異能。
陳竹很是耐打不錯，但是他還沒有當人肉沙包的嗜好，小小的分歧，他也範不著和博雅爭論。
看著幾乎完全荒蕪的山道，陳竹微微皺了皺眉，“你會不會找錯地方了，這路不像是長期有人走的樣子啊。”
“不，這個地方我就算閉著眼睛，也絕不會走錯！”
博雅冷冷的看著遠處的小山，聲音冷若北極寒冰，“這裏沒人走了，也再正常不過，那個賤人現在差不多塊五十歲，早就人老珠黃了，沒有了皮囊，還有誰過去？她年輕就是那個樣子，十天半個月都未必出一次門，道路荒蕪了也是理所當然。”
“既然那樣，我就陪你過去看看！”
陳竹微微搖頭，“我是山裏長大的，這方麵經驗比較豐富，看這荒蕪程度，這裏估計至少兩年沒有人長期走了，如果你真的沒找錯，那麼我們可能要空跑一趟了。”
“或許她已經換了地方吧！”
博雅聞言微微點頭，然後輕輕搖頭，“不過我還是想過去看看。”
翻過那座小山，博雅頓時愣住了。
那個她無比熟悉的傷心老屋，此刻已經變成了一堆瓦礫碎木，堆在地上的碎木已經長滿了青苔，破碎的瓦礫縫隙生滿了雜草。
那個曾經令博雅傷心絕望的老屋，已經塌了！而且應該塌了很長一段時間了！
博雅蹲在廢墟不遠處，默默的看著殘木碎瓦，沉默了很久，才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那個賤人真的已經搬走了。”
“我們到附近有人居住的地方問問吧！”
陳竹輕輕拉起博雅，輕輕歎了一口氣，“她在這邊居住了那麼多年，東西不會太少，搬走的時候說不定會找那些鄰居幫忙。”
從荒蕪的山道返回，又沿著坑坑窪窪的馬路走了一段，才終於找到了一間有些老舊的木屋。
兩人敲門之後，過來開門的是一名頭發花白的老女人。
“兩位找誰？”
年邁的老人盯著陳竹和博雅看了一陣子，才含糊不清的問了出來。
“我要找……”
博雅剛剛開口，陳竹擺手打斷了博雅的話，朝著老人笑了笑，“老人家，我們受人所托過來找一個人，可是在這裏迷了路。”
“是問路的啊！”
年邁老人聽到陳竹的話，蒼老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外麵太陽火辣辣的，看你們也熱得厲害，先進屋喝杯茶吧。”
博雅剛準備說話，陳竹已經搶先開了口，“謝謝老人家，我們還真渴得厲害。”
隨著熱情的老人走進房間，坐了下來，陳竹阻止了老人泡茶，要了兩碗白水，才笑著說了出來，“老人家，是這樣的，有人托我們找個叫常玉鳳的女人，說是在這邊，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走？”
“常玉鳳？”
年邁的老人聞言愣了愣，然後才反應過來，微微點頭，“哦，你們要找的是那個瘋子啊，她前幾年就已經死了。”
“死了？”
博雅聞言雙滿瞬間變得空洞起來，不停的低聲呢喃著，“她怎麼會死了呢？她怎麼就能死了呢？她怎麼就死了啊？……”
“小姑娘，你說什麼？”
老人不解的望著博雅，“老人家我年齡大了，耳朵不中用了，你的話我一句都聽不清。”
“哦哦哦，沒什麼？”
陳竹輕輕按住博雅的肩膀，擺了擺手，“我朋友就是驚訝，那個女人應該也就不到五十，怎麼會早早就死了？還有就是她怎麼會變成瘋子的？”
“哦，這個啊！”
年邁老人點了點頭，指了指陳竹他們剛才去的的方向，“這事說來話長了，當年那邊住了一家外來的人家，夫妻兩個都是老實人，還帶了一個俊俏的女兒，在這邊還小有些名氣。可惜世事無常，年紀輕輕的兩夫婦去在去鎮上時，雙雙遭遇車禍身亡，第二年她的女兒就在城裏找了個有錢人，聽說還是老板什麼的。”
說了一句，老人喝了一口水，緩了一口氣，才繼續開口，“當時我們這邊的人還都說，那是死去的那對夫婦在保佑自己的女兒呢。本來我們以為那邊常家的房子，也就那麼荒廢了，隻有我家那個老鬼說他們有女兒，說不定哪天會回來，才偶爾過去幫他們那老房子生把火熏熏，免得潮濕垮掉了。當時那些人都說我家那老鬼多餘操心，人家都是老板娘了，哪裏還會回來？”
“可沒想那老鬼的擔心，還真的應驗了，過了不到十年，那個俊俏的丫頭，還真帶著女兒住了回來。”老人說到這裏，微微歎了一口氣，“我們也不清楚當時發生了什麼事，隻當那個丫頭在城裏住膩了，會鄉下體驗體驗，可是沒想到那個丫頭回來住著就不走了，還讓女兒在這邊上起了學。我們打聽之下才知道，原來那個丫頭，是被人家老板給甩了。說起這事，也是無奈，那丫頭長得俊俏，鄉裏的小夥一個看不上，可是城裏的老板是那麼好想與的麼？”
老人家實在囉嗦，博雅幾次忍不住想開口，都被陳竹搖頭給打斷了。
老人看陳竹耐心的聽著，就繼續說著，“那丫頭長得實在俊俏，就和你身邊那丫頭一樣，百裏挑一，所以雖然她帶了一個女兒，還是有些單身的小夥子對她有意思，可惜那丫頭眼光實在高，竟然一個看不上。”
說到這個，老人的神色變得有些難看，“當時我們還以為，那個丫頭就會那麼帶著女兒過一輩子，可是後麵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就和一個姓肖醫生勾搭上了。那個醫生可是家室的人，我們這才知道，那丫頭雖然長得俊，原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老人罵著博雅的生母，博雅卻一直神色淡淡，仿佛這老者是在咒罵一個旁人。
“後來呢？”
陳竹雖然已經知道了發生了什麼事，不過還是配合老人問了出來。
“後來啊，”
老人微微搖頭，“勾搭有婦之夫還能有什麼結果？那個肖醫生家的對象，可是遠近出名的潑婦，豈會任由自己的男人在外麵那麼亂來？”
說了一句，老人歎了一口氣，“肖家那個媳婦，也著實狠毒，在得知真相之後，竟然沒有直接讓肖醫生直接和那個丫頭脫離關係，而是逼迫他千方百計去害那個丫頭，後麵更是使出了一些狠毒的計劃，讓那個肖醫生帶著幾個男人一起過去睡那個丫頭，把那個丫頭變成人盡可夫的蕩婦。”
“嘿嘿……”
老人說到這裏，忍不住冷笑起來，“連我們都沒想到，那個俊俏丫頭還真有這方麵的潛質，還真就範了，後麵更是化了妝，公開的招攬起生意。當時公路還沒改道，這邊有個拖拉機站，經常還有些外地運貨的司機在這裏歇息，那個丫頭還真招攬到一些生意呢。”
說了一句，老人搖了搖頭，“可是那種事哪裏能做？那丫頭也是白瞎了一副好相貌，明明可以找個對象好好過日子，她卻選擇這條不歸路！”
“真想不到，在這深山也會有這種事呢？”
陳竹佯裝驚訝的搖了搖頭，繼續追問，“那後來呢，後來那個女人怎麼樣了，她又怎麼會瘋的？”
“後來啊，”
老人微微搖頭，“後麵的事情我們也不是太清楚，對於那樣的女人，周圍的人談起她都是唾棄，肖醫生已經不再理會那個丫頭，周圍的人也就沒誰再去關心她。後麵我們知道的時候，那個丫頭已經變成了瘋女人，而她的女兒也失蹤了。”
“額……”
陳竹輕輕歎了一口氣，“那您老人家知道她怎麼瘋的麼？”
“不是很清楚！”
老人搖了搖頭，“不過我們這邊的人都有些猜測，多半是那個丫頭招惹的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害了自家的女兒，又被人毀了容貌，才會變成那樣的，據我們估計啊，她的那個女兒，多半已經被害死了吧。那個丫頭變成瘋女人之後，見人就打，就連鄉鎮幹部也沒法救濟她，隻有我家那老鬼心善，一直給她送些吃的，不然估計她用不著幾天就餓死了吧。兩年之前，我家那老鬼一病不起，那個變成了瘋女人的丫頭也就餓死在了那個破屋裏，附近的人就這那個破屋，就將她埋在了裏麵。”
“哦！”
陳竹輕輕點頭，拉著沉默的博雅站起身來，“我們本來是受人之托，順路過來打聽一下那個常玉鳳，既然她已經死了，那也就沒什麼好去看的了。”
“不再坐會兒？”
老人問了一句，忽然想到一件事，拍了拍自己的頭，“看我這記性，那個女人雖然瘋了，偶爾清醒的時候，和我家那老鬼還說得上幾句話，她留了兩封信，說如果有人過來打聽消息，就交給打聽消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