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李蕾的吻
站在陳竹床頭,偽裝成醫生的白衣人並未急著下手,而是單手撐在床頭櫃上,得意的笑起來,“陳竹啊陳竹,他們都說你如何英雄了得,殺戮組的嫡係傳人東田武勝敗在你手裏,毀滅組的藤野嚴次郎更是折在你手裏。我還想領教領教你的厲害呢,你怎麼就一動不動了呢?”
“你這個瘋子,有種衝我來!”
李蕾使勁的想爬起來,嚐試了幾次卻始終沒法成功,隻能衝著白衣人怒吼。
白衣人聞言,更加得意,哈哈大笑著朝著李蕾招了招手,“爬過來,跪在我腳下,讓我感受征服的感覺。如果讓我爽了,我可以考慮放過你。”
“看吧,給你機會,你又不願意!”
白衣人遺憾的擺擺手,“那我隻好先解決掉他,再來炮製你。嗬嗬,小娘皮飛刀扔得不錯,等會兒我也會讓你好好嚐嚐飛起來的感覺!”
朝著李蕾說了一句話,白衣人再次將目光轉向一動不動的陳竹,憤怒的大吼著,“你起來啊,給老子起來,讓老子看看,你到底如何英雄了得?就這樣殺豬一樣殺死了你,我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罵了一陣,白衣人將臉湊到陳竹床邊,大聲冷笑道:“這小娘皮對你那麼在乎,肯定是你的小情人吧,你說如果我斬斷你的四肢,再在你麵前玩弄他,會不會爽翻天啊?”
白衣人惡毒的話語,讓李蕾一口銀牙都快咬碎,陳竹卻是依舊一動不動。
眼見自己的話語毫無效果,白衣人更加憤怒,揮拳重重打在陳竹的被子上,“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啊,快給我醒來!”
重重的一拳打在陳竹腹部,果然有了效果,躺著的陳竹,身子直接躬坐起來。
在坐起來的同時,陳竹緊閉的雙眼同時睜開,眼眸中浮現一絲妖異的血紅。
沙啞而平淡的聲音,陡然在白衣人耳邊響起,“如果我醒得過早,豈不是直接將你嚇跑了?”
“什麼?”
白衣人驟然一驚,揮拳就要朝陳竹腦袋上招呼。但是已經遲了,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抹絢麗的色彩。
紅黃藍三原色——斬邪第二形態!
白衣人揮出去的手臂連同噴灑的血水,同時落在棉被上,然後三色光芒在白衣人眼中無限放大。
一篷血雨染紅了白衣人身後的沙發、桌椅和地板。
血泊中,白衣人圓睜的雙目滾出老遠,眼中依舊殘餘著來不及散盡的驚恐。
“呼!那一拳真疼!”陳竹長呼一口氣,感歎了一聲,收回三色光劍,順手將床上的斷臂甩出去,然後才將目光轉向李蕾,“蕾蕾,你怎麼樣,還撐得住麼?”
李蕾微微點頭,“兩下都打在小腹上,問題不是太大,隻是疼得厲害。還有就是現在場景太過血腥,看著好惡心,我有點想吐。”
“慢慢的就習慣了!”
陳竹勉強笑了笑,無力的躺回床上,無奈的感歎道:“受傷實在太重,對付一個小蝦米也得費盡力氣,人生真是無奈!”
“可是姐姐我,剛才就差點被你嘴裏的小蝦米給生生打死了!”
李蕾翻著白眼抱怨了一句,伸出雙手抓住床沿,嚐試了幾次,終於緩緩爬了起來。
剛站起身體,李蕾雙腿又是一軟,直接坐到了沾血的床上。近在咫尺,李蕾這才注意到陳竹蒼白的臉色,不由得關心的問道:“竹子,你怎麼呢?”
“我沒事,就是重傷狀態施展光劍,體力有點透支,放心死不了殘不了。”陳竹躺在床上晃了晃腦袋,然後用下巴指了指門外,“你還是去關心一下門外的青青姑娘吧,剛才那個假醫生似乎沒有用刀,青青說不定還能剩口氣。”
“啊——”
李蕾這才想起門外生死未知的青青,連忙掙紮著站起身來,扶著家具搖搖晃晃朝門外走去。
大約過了三分鍾,門外傳來的青青的輕吟聲還有李蕾興奮的尖叫聲。
聽到門外的聲音,陳竹臉上也露出一絲欣喜。不過,片刻之後,他臉上的欣喜就被無盡的憂慮所取代。
打鬥聲和慘叫聲越來越近,打鬥的聲音卻是變得越來越稀疏。陳竹明白,這是因為李蕾手下東興的人馬,已經逐漸減少,抵抗明顯變得微弱了起來。
已經被東田武勝和漢盟幾次圍剿打殘的東興,已經遠遠不是漢盟的對手,何況這次圍剿,還有很多的島國人參與,說不定背後還有雷子那個勢力在攪混水。
漢盟的雇傭兵,島國的殺戮組,單兵作戰能力,甚至超越尋常的軍人。漢盟雇傭兵聯合作戰能力怎樣陳竹不清楚,但是島國的殺戮組,卻根本就是按著軍隊模式來訓練的,遠比漢盟和東興的烏合之眾擅長團戰合擊。對於島國臭名昭著的殺戮組和毀滅組,陳竹也有所耳聞,這兩支特戰隊的精英,完全比得上俄羅斯赫赫有名的高加索之狼,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以李蕾手下那區區一百多隻知道鬥勇叫狠,卻沒有多少本事的人,能抵抗一刻鍾,已經是占了天時地利。
在華夏的國策下,混黑道並沒有什麼前途,所以東興除了幾個幫派元老,大多上了年紀的人都已經脫離了道上,當了良民。僅剩的幾個元老,又被東田武勝一網打盡。東興真正有點武功底子的,也就剩下王武他們區區數人。
但是,漢盟不缺高手,殺戮組毀滅組更不缺高手。如果對方出動雷子那個級別高手,李蕾手下那點人,加起來都不夠對方一個人打的。
唯一讓陳竹感覺到慶幸的就是,雷子似乎刻意隱藏著身份,所以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感受到那個雷子的氣息。
就在陳竹沉思的時候,李蕾已經和青青相互扶持著走了進來。李蕾撐著身子,勉強將門鎖重新釘了一下,然後重新鎖上,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這樣臨時釘上的鎖,自然一撞就開,李蕾也明白這個道理,之所以還費力氣去修補,多半也是求個心裏安慰。
當然,在這種時候,無論怎麼樣都是苟且殘延,能拖一分鍾也是一分鍾。
關好了門,李蕾和青青重新相互扶持,繞過鮮血染紅的區域,聚集到陳竹床邊。
坐到床沿上,青青才認出包得跟粽子似的陳竹,忍不住驚歎道:“哎呀,陳竹先生,你怎麼變成了這樣,還躲在蕾蕾姐的床上?”
“自然是被人揍得老媽都不認識了!”
陳竹無奈的擺擺腦袋,然後用唯一能活動的手抓著被子使勁嗅了幾下,“原來是蕾蕾的床啊,我是說怎麼那麼香!”
“蕾蕾姐天生有體香,她的床當然香啦!”青青將腦袋靠在李蕾肩膀上,露出陶醉的神色,滿臉笑意的低聲道:“陳竹,你可真夠幸福的,蕾蕾姐的床,從小到大,除了她爸爸,可是沒有外人碰過呢!”
“竹子,想討打是不是?”
李蕾朝著陳竹揚了揚粉拳,然後伸手捏住青青的嘴巴,“臭丫頭,叫你沒事就多嘴,信不信姐姐我撕了你的嘴巴?”
“唔唔——”
青青努力掙脫李蕾的手,然後抱住李蕾的胳膊,然後在李蕾耳邊悄悄的說道:“蕾蕾姐,太過暴力,當心陳竹不喜歡哦!”
隻是青青天生嗓門大,刻意壓抑的悄悄話,依舊被陳竹聽得清清楚楚。
李蕾聞言臉上閃過一絲紅暈,悄悄看了陳竹一眼,也壓低聲音在青青耳邊吼道:“滾你個花癡女,誰喜歡陳竹來著,要喜歡你自己喜歡去!”
被大嘴青青一打攪,屋內壓抑的氣氛倒是得到了一些緩解,至少李蕾不像先前那麼緊張了。
不過,緩解情緒依舊解決不了根本的問題,屋外的打鬥聲已經益發的稀疏。
東興的抵抗,已經接近尾聲。
一旦漢盟的人靠近這裏,屋內三個傷殘人士,多半是無人能幸免。
不過,有些時候,越是擔心什麼,就越是發生什麼。
房門猛然發出一陣轟響,一個身著黑衣的矮壯漢子直接闖了進來。
看到屋內聚集的三人,矮壯黑衣人頓時露出狂喜之色,不過當他的目光落在地上那不瞑目的頭顱上的時候,衝上來的腳步頓時微微一頓。
“蕾蕾,我贏了!”
躺著的陳竹突然從床上坐起來,哈哈笑起來,“我就說我們裝作重傷致殘的樣子,肯定會有人找上門送死吧!你看,先來了一個,現在又送上門一個。上一次被你耍賴推諉了,這次看你還找什麼理由!”
黑衣人聽到陳竹中氣十足的笑聲,神色再次一變,腳下悄然的往後退出一步。
李蕾也是個聰明的女孩,很快就明白陳竹的意思,頓時微微一甩短發,“本小姐豈會耍賴,算你贏了就是!上一次你非要出手,弄得那麼血腥,這一次輪到本小姐出手了!”
“你出手也不是不可以!”
陳竹微微點頭,然後黠意的笑了起來,“不過既然你願賭服輸,那麼你說過輸了就親我一下的,是不是該先兌現承諾?”
“吻就吻!”
下一瞬,李蕾溫潤的嘴唇,已經落到陳竹的臉龐上。青青和陳竹,同時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