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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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張偉耀等人麵臨的難題不止食物還有人類。

末世突然降臨,讓多達上千名遊客被困在這處度假休閑中心。人吃馬嚼,吃喝拉撒,每一分鍾都要消耗大量食物資源。短短一天時間,度假休閑中心儲備的大量食物便被一搶而空。第二天更是因為爭搶食物爆發了十幾起惡性鬥毆事件,有十多個人因此負了重傷,或者當場死去。好在度假中心的安保力量比較充足,加上張偉耀帶著特警出麵,才勉強控製住局麵。而這一切,仿佛和奧迪車裏的那個神秘人物沒有任何關係。

從來到這出休閑度假中心第一天起,神秘人物帶來的四個保鏢,就毫不客氣地占據了最奢華的幾個房間。平日裏張偉耀隻看見這幾個保鏢出出進進,不斷將食物補給送進屋裏,而神秘人物始終沒有露麵,似乎一點都不擔心被困住的局麵。

張偉耀找到機會主動接觸對方,想要詢問下一步該怎麼辦。但對方隻是通過保鏢傳話,讓張偉耀靜靜等待救援,幹脆連張偉耀的麵都沒見。

想到這些,張偉耀胸口就像是壓著一大塊石頭,他轉身朝大門走去。門外兩名負責警戒的特警戰士立刻有所察覺,立刻圍攏了上來,其中一個身材高瘦的特警一臉焦慮地說到,“局長不好了,休閑中心裏那些幸存者又來鬧事,直嚷嚷要我們交出奧迪車那個大人物,否則他們就要闖進來!”

“恩?怎麼回事,那些幸存者怎麼會知道奧迪車裏人?是誰把消息透露出去的?!”

張偉耀圓眼如牛,麵帶怒色。神秘人物的事情一旦泄露出去,事情將會變得非常麻煩。最近一天來,張偉耀已經感覺有些控製不住那些幸存者的情緒了。饑餓和恐懼帶來的憤怒,正在瘋狂蠶食著這些人的理智。

就在昨天晚上,有特警回來告訴張偉耀,說是在角落裏發現了人體殘骸。張偉耀是刑警出身,他手下這十幾個特警也是身經百戰。他們一眼就看出屍體殘骸上留著的齒痕絕對不是野獸留下的。

是人類的齒痕,有人在吃人!就在那上千幸存者中,已經有人抵不住饑餓的折磨,偷偷幹出吃人的恐怖事情來。

對此張偉耀並沒有聲張,以他的破案經驗及現場留下的線索來看,要找到吃人者不過是分分鍾的事情。但是張偉耀並沒有這麼做,反而嚴令手下不要離開這裏,要隨時保證警隊家屬樓、及那位神秘人物太遠。

張偉耀心裏很清楚,即便找到吃人者又能如何?當場射殺他們?別開玩笑了,現在這種形勢下,人人心中都充滿了躁動和恐懼,雙方隻要摩擦出一丁點火星,那上千名饑餓的人類就會將矛頭對準他們這些警察。

現在張偉耀隻有十幾隻槍和幾百發子彈,一旦爆發大規模的騷動,這點武器根本無濟於事。現在隻能寄希望於早點有人來接走那個神秘人物,這樣張偉耀身輕事簡,沒有後顧之憂而盡快逃離。

可惜他擔心的事情最終還是發生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幸存者不知道從哪得知了神秘人物的消息。

所有人都在挨餓,神秘人物卻依舊享受著美味的食物……這種在極端條件下,人為創造出來的不公平,幾乎瞬間粉碎了幸存者僅存的理智,讓他們變成徹頭徹尾的暴民。

想著這些,張偉耀後心一陣發涼,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那具麵目全非的屍體。那是一具少女的屍體,肌膚很白也很嫩。失去理智狀態下,相信沒人會在意是人肉還是新鮮的羊肉……絕對不能讓那些暴民闖進來,就算大開殺戒也絕對不能讓那些人進來!

“局長,不是我們傳出去的。是那些保鏢,他們今天出去了一趟,然後扛回來一隻梅花鹿,現在正在外麵殺鹿,那些幸存者看到了就跟了上來!”張偉耀身側一個特警解釋著,當提到那隻梅花鹿時他的喉嚨不停吞咽著,顯然鹿肉對他的誘惑力也極大。

“梅花鹿?哪來的梅花鹿?外麵那些動物都發了狂,他怎麼可能獵到梅花鹿?!”

張偉耀很意外,幾天來他沒少和外麵那些變異野獸戰鬥,他深知這些野獸的凶殘。現在聽說有人竟然能獵殺到梅花鹿,張偉耀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

“局長,這事是真的。那個保鏢背著鹿回來時,著實把我們兄弟們嚇了一大跳。你不知道,那鹿真是太大了,都快趕上西班牙鬥牛那麼大,身上的肉鼓鼓的,看上去沒有一千斤也得有八百斤,就算所有人敞開吃恐怕都有剩餘。”

……

手下的話讓張偉耀陷入到短暫失神,隨即一股憤怒之情填滿胸膛。你大爺的,這是拿張偉耀當成猴來耍啊!

所有人都清楚梅花鹿性格溫順可愛,但重達千斤的梅花鹿還能繼續保持溫順可愛?

傻子都知道外麵的動物發生了恐怖變化,這隻變異梅花鹿能在外麵生存,實力一定不弱。可現在呢?那保鏢不僅殺死了這隻變異生物,還輕輕鬆鬆地扛著它回來,並肆無忌憚地當著幸存者的麵肢解屍體。這說明什麼?這說明那神秘人物力量強大到根本就不需要張偉耀等人的保護!

努力壓抑著心頭怒火,張偉耀一轉身抓起配槍召集手下飛快地朝門外走去。張偉耀暗自下定決心,他一定要見見那神秘人物,如果對方不同意,張偉耀寧願背負違抗命令的罪名,也要帶著手下和家人遠走高飛!

“滴答,滴答!”

剛一出門,張偉耀立即感受到一陣詭異的氣氛襲來。門外廣場前,黑壓壓多達七八百個幸存者圍攏在一起,卻詭異地無人說話。偌大的廣場裏,隻聽到清晰的鮮血“滴答”聲傳來,讓人不由覺得毛骨悚然。

張偉耀下意識朝門前望去,隻見一個比蠻牛還要壯的赤膊男人,正用匕首分解鹿身,動作有條不紊、不急不慢,仿佛不是在割肉,而是在進行一項藝術表演。而他身前,橫七豎八躺著好幾個男人,鮮血不停地在他們身下滴落著,很快便彙聚成一個深深的血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