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入水,三人在富萊酒店暫時住了下來,羅耀這家夥直接跑到頂樓占了豪華套間,現在估計睡得跟豬一樣沉,說不定還打呼嚕。
至於張雯雯,則跟華鋒瘋狂了兩小時後安然睡去。
華鋒來到窗前,看著夜空,也是思緒萬千,曾經的城市淪為空空死城,誰曾見的滿目瘡痍,這樣的城市其實比戰爭的廢墟都還來得恐怖,安靜得太過完整。
“啊!”突然,樓頂傳來了驚叫聲,是羅耀的聲音。
華鋒無語,心裏:丫的就你能搞事情!
把門反鎖上,華鋒直接從窗戶翻身上兩樓來到了頂樓。
“你是誰?”華鋒也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羅耀的眼前站著一道淡金色的人影,並且這人的背上還背著一個龜殼,像極了電視中的龜丞相。
可是人影並沒有回答。
華鋒眼中,它轉過頭看向了自己,那眼神,似乎比起創神基地的“神”都還要來得蒼涼、古老,放佛來自亙古。
但羅耀似乎沒有注意到窗外的華鋒!
隨後隻見“龜丞相”身形一變,一道熒幕卻是出現在二人的眼前。
熒幕中隨即出現了畫麵,畫麵中展現的正是二人所處的金語小鎮。
最開始的時候,小鎮還很繁華,路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有俊男靚女,也有老人兒童,這仿佛是一片天倫之地。
很快,畫麵就變了。
一群豬衝到了大街上,不斷有人被控製,學生、商人、司機,一個個相繼變得如行屍走肉,眼神渙散迷離,聳搭著肩膀。
緊接著,被控製的人衝向了沒有被控製的人,小鎮發生了暴亂,一群豬坐在旁邊看戲,嘴裏嚼著新鮮的人肉,好吃的多嚼兩口,不好吃的直接扔在地上。
血腥還引來了其他的獸類,貓、狗等等,撿食著地上殘缺的屍體。
到了夜裏,小鎮上許多地方發生了火災,電力中斷,影藏在地底和郊野的生物相繼衝了出來,等到第二天的清晨,小鎮的地麵上隻剩下一地的骨頭。
至於鮮血,大多都被雨水衝刷掉。
人骨也很快失去了活性,變成灰色,放佛已經死了很久很久。
最後豬群控製著人群離開了,貓狗等生物也隨之離開了這個地方,留下一座空城!
這就是為什麼現如今小鎮成了這般摸樣。
隻是為什麼在這裏出現這樣的畫麵?
羅耀沒有看見,華鋒卻看到了,兩個人看到的是不同的畫麵,華鋒看到的依舊要比羅耀更多。
在華鋒的視覺中,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一隻龜脫離了水麵,在陸上被暴曬,它努力地爬行,卻是沒有找到一個有水的地方。
後來有人經過,那個人跟別人不同,像極了電視中上萬年以前的“周口店”人,全身毛發還很濃密,濃眉小眼,額蓋小且偏後,下顎大而突出,手裏握著一根尖木棍。
那人的眼中帶著一絲仁慈、同情。
他把小龜帶到了族群經常飲用的水塘裏,偶爾他也會來到水塘邊看看它。
後來水塘變深,龜去到深處,他也死了。
族群變遷,人類離開了這個地方,水塘也一度被掩埋,滄海桑田,小龜不知道在水底活過了多少個年頭,直到幾十年前搞開發,金語小鎮通過地下水創建金語湖公園,才打通了曾經水塘與小湖的通道。
從富萊酒店的位置,也可以看到金語湖。
隻是從水底出來的它,已經再也見不到曾經救助過它的他。
這裏變成了死寂沉沉的空城,但它感覺到了他的後代的氣息,可麵對這樣的情況,它所能提供的幫助也極為有限,它隻是一隻龜,它留下了兩道光芒,分別刻印在二人的眉間。
而且,它也要離開了!
光幕散去,屋裏,仿佛從未出現過這樣一道人影,可是華鋒卻回過頭看向了金語湖的位置,湖水蕩出了波紋。
一道巨大的身影從湖裏麵浮了出來,回過頭,看向富萊酒店,緊接著爬出了金語湖,向著東南邊前進,它要去到海裏。
因為正如同人的變異,它也需要變異,那時候的大海才是它的天地。
“咚咚咚!”羅耀敲了敲玻璃,打開窗問華鋒:“你也看到了?”
華鋒:“看沒看到其實就是這樣,這金語鎮不過隻是燕山方圓的小鎮之一,還有許許多多的小鎮都是這個摸樣,甚至更為慘烈。”
“可這根它有什麼關係呢?它告訴我們又有什麼意義呢?”
“你摸摸你的額頭!”華鋒笑著。
羅耀摸上去,然而什麼也沒有啊。
華鋒並沒有解釋:“你以後自然會知道,它的出現算是給我們留下了一道防護,可以讓你活久一點,畢竟這個時代能化人形的龜,怎麼也不會那麼簡單!”
羅耀深以為意地點點頭:“算了,反正嚇我一跳,啊哦,困啊,我可要睡了,希望別再出什麼幺蛾子!”
說著,整個人就退回了床上,繼續他的美夢。
華鋒也回到了樓下的房間,睡不著,想著看到的畫麵,最後那些豬帶走了被控製的人群,再聯想到最近燕京的形勢,其實可以理解為天芃一族正在備戰。
毀滅人類城市的同時,開啟獸類同人類的戰爭,以人類為炮灰,盡最大程度地減少戰力損失,畢竟人沒了還可以再控製。
這一招不可謂不高,因為這樣的戰鬥,最終隻能把人類打沒了。
尤其是像華夏這樣的國家,人口的湮滅是戰爭勝利的關鍵,當然也有其他的方式,比如隔絕糧水,吃的問題也會逼動人類自身的叛亂。
到最後,便是獸類統治的世界。
隻是接下來的路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天芃一族到底還有沒有其他的戰略以及秘密,這一次能打探到什麼,都在華鋒的心裏打了個問號。
躺回床上,華鋒看了看旁邊的張雯雯,華鋒卻是不由一笑。
現在的自己,還有所愛的人,還有樓上的朋友相伴,可能算是世界上最幸運的人了吧,生於憂患死於安樂,他心中很堅定,要為他們創造一方天地,絕不是眼前的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