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錦的冷漠讓懷振更加難受。他知道雲錦救下王玲的事情，知道那個善良的丫頭對這個人有多高的期望。可現在雲錦是這個樣子的。
雲錦瞥見他紅彤彤的眼睛，嘴角咧開得更厲害了。“你似乎很氣憤。”
“眼前的一切難道不足以讓我氣憤嗎！”
雲錦沒有理會懷振瞪大的眼睛，信不走到一旁道：“你覺得你清楚所有事情嗎？窩在研究所裏麵的你又知道多少東西？你知道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嗎？你知道我準備做的事情具體是個什麼樣子的嗎？你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你就在這裏大放厥詞。你以為你的慷慨言辭能夠打動我嗎？本能的懷振，你不能！”
說完這番話雲錦立馬就準備離開，到了門口卻又停下了步子。“我想你最好先見一個人，把腦子理理清楚，然後再說話。明明是個警察，說話卻不過腦子，也是可笑。”
懷振僵在原地許久沒動，雲錦的話幾乎每一句都紮在他心上。他承認自己剛剛有些情緒化，不過他還是不能夠理解雲錦的行為，殺戮在他看來從來不是一個可以美化和修飾的事情。
沒過一會兒談笑天跑了過來。老實說雲錦找到他的時候他還是有些猶豫的。不過最終還是決定跑過來跟懷振好好聊聊。他自己一開始跟懷振也差不多，隻不過他懂得隱藏自己的不讚同。雲霄這些人能夠弄到那麼大批量的武器，本身就已經證實了他們的不平凡。
再者，久而久之他也能夠理解在許多情況下做出的理智的選擇。當初的事情他還沒有查清楚，不過就現在他能夠了解到的東西，事情就已經不是能夠妥善地通過正規渠道解決的了。越往下查，也隻會更加覺得無力而已。
在門口站了許久談笑天才推開了門，“好久不見。”
懷振猛然間聽到這麼個聲音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等他僵硬地回過頭的時候也是看著談笑天想了許久才想起來這個人是誰。“你怎麼也在這兒？”
之前談笑天雖然在霆雲做事兒，但基本上還是孟易對外比較多。他們這些人都是安靜地做自己的事情的。再後來談笑天又被雲錦派去了光明基地，兩個人見麵的可能性就更小了。現在這種情況就算是遇到了，也不一定認得出來。起碼懷振就跟談笑天記憶裏的樣子有很大的差距。
談小天攤開手道：“我在霆雲做事兒，隻不過之前一直在外麵。”
談笑天一說道霆雲，懷振腦子裏就出現了剛剛才在這兒跟他說話的雲錦，英氣的眉毛皺了起來。
談笑天看他這個樣子，再想想雲錦剛剛的臉色，也知道兩個人之間恐怕不是說不來話那麼簡單。“看來你對雲錦的印象是很不好了。”
“雲錦？嗬，看來你在霆雲地位不低。也是，不管什麼時候你都是順風順水站在高處的。以前是現在也是。”
談笑天跨了幾步走到了懷振麵前，“一起坐下吧，我覺得我們能聊很久。”
懷振看了他一眼最終坐了下來，不可否認即便是談笑天的順利讓他有些嫉妒，但他還是很欣賞這個人的。哪怕是在他們這個小地方，談笑天的正直和魄力都是有很多人知道的。他不止一次把談笑天當做自己的目標。
“你知道他們要做的事情嗎？”
談笑天定睛看著懷振道：“我知道。”
懷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雖然他想到了這些但他還是有些不能接受。從前引以為傲的人現在卻在跟雲錦一起做這些事情。不過他也早該想到，畢竟兩個人也就是前腳進後腳出。
“你是打算跟我說教嗎？剛剛那個人說我不明白，你也覺得我不明白？”
談笑天冷著臉道：“你確實不明白。”
懷振剛想說話又被談笑天打斷了。
“現在跟以前不一樣。解決事情的途徑已經變了，尤其是在這種不得不為之的情況下。中心已經不是以前那副樣子了。還有，這個世道已經沒有什麼大規則的束縛了。你根本不清楚雲錦為什麼要做這一切。”
懷振苦笑了一下,”那你告訴我，有什麼理由讓她想要部下肉植蕊殺人？有什麼理由可以讓他的這種行為順理成章？”
談笑天想了想道：“中心的人來過，而現在趙立已經死了。這麼大的事情你不可能一點兒風聲都沒有聽見過。想要阻斷中心的人繼續過來探查，我們必須要采取措施。”
“嗬，那也不過是因為基地裏幾個掌權的人互相爭奪的結果罷了。再者為什麼要阻斷中心的人過來？國家能夠給予基地更多的庇護，我們需要淨化劑，需要很多東西。甚至於喪屍疫苗。你以為離開了中心基地能夠長存嗎？這說到底不過是他們那些人為了掌握基地的權利做出的事情罷了。”
談笑天眼神變了，變得不再那麼欣賞，甚至於還帶著一絲的鄙夷。“雲錦果然是沒有說錯話的。你腦子裏還沒有人清楚這個世界嗎？中心不是以前的中心了。來得也不是真的能都代表中心的人物。不過是中心幾個勢力裏麵的一個罷了。再者他們來也不是為了拯救人，這個淨化劑至今為止還沒有推廣開，知道因為什麼嗎？”
懷振直覺談笑天接下來說的不是什麼好的事情，但他還是經不住跟著談笑天的思緒問道：“為何？”
談笑天冷笑了一下道：“為了能夠控製各個基地，為了讓這些一門心思想要依附於他們的基地交出活人來供他們研究。光明基地從前就是這樣一個屠宰場。你若是不信，日後大可以問問那些從光明基地來的人。”
說這番話的時候連談笑天自己都不免覺得可笑。他引以為傲的地方。已經不知不覺變成了這幅樣子。興許當初在光明基地的時候他就應該看清楚了。趙立這些人哪怕隻是代表了中心的一方勢力，也已經隱約透出那個地方變天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