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家的這些親戚平日裏沒見多少來往,更不見他們有多關心雲錦,現如今倒是冒出來了。
“怎麼,怕我說出來暴露你們母子的真麵目?”
雲鳳冷笑一聲:“哼,我還偏偏要說出來。曆來雲家的命脈都是地下的勢力,有了這些資源才能為雲氏保駕護航。現如今你們母子兩個把內裏子拿走了,留一個看上去華貴的空殼子給雲錦。我才要說你們是何居心呢!“
別人或許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是人中龍鳳,可魏翠柔偏偏不是這樣,她似乎恨不得雲霄是個放在人群裏引不起半點漣漪的普通人,即便雲強讓他接觸雲氏的事務魏翠柔也是讓雲霄少在人前出風頭。
當年雲霄大學快畢業有科研意向的時候就是被魏翠柔強硬的態度攔下來的,大有不死不休的意思在。
好在雲霄當初有這個意向也不過是因為自己零零散散的記憶裏的那些畫麵。倒談不上是個人的誌向,所以也並不曾堅持。
“姨婆若是沒事兒了還是早點回去吧,天色已經晚了,恕雲錦不能接待您了。”
雲鳳見此刻雲錦還在維護這母子兩個很是驚訝。這小子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雲霄從他手裏奪走的可以說是雲家的命脈。雲氏坐擁再多的錢財又能如何,關係網才是最主要的。
更何況地下勢力的財帛也不會比雲氏遜色。可以說隻要雲霄手裏掌握著這種勢力,假以時日就能建立另一個雲氏!
雲鳳剛想說些什麼還沒開口就被王良攔住了,王良不讓她說她也就沒有說。雖說她跟雲家接觸不少,但畢竟也是個長時間居於內圍的女子,想事情格局有限,有些事情確實不如王良看得清楚。
王良看這情況也知道他們的消息怕是出了錯。自己母親也許久沒有跟雲錦接觸過了,這孩子不一定就是小時候的性情。更何況看剛才的情形這兄弟兩個之間怕是沒有他們估計的那般生疏。
“既然天色不早那我就帶母親回去休息了,改日再來拜訪。”也沒等雲錦回答他,王良就拉著雲鳳離開了此處。
“母親。”這一聲母親雲霄叫得很輕,生怕一個不小心觸動了魏翠柔脆弱的神經。
魏翠柔呆坐了一會兒沒有理會身邊的兩個人,而雲霄和雲錦也不敢打擾她,隻是一直站在她的身邊。就在雲錦的腿快麻痹得不行的時候魏翠柔動了,。
她站起了身,沒有看向兩人徑直向著樓上過去,走到了半道上停了下來道:“雲錦你過來。”
雲錦聞言趕緊跟了上去。魏翠柔一路走得都很快,一隻沒有回頭看,最後停在了雲強的書房前麵。她已經很久沒有走到這裏來了,自從雲強死了以後魏翠柔一直以為自己這輩子都沒有勇氣走過來。
這個男人,自己虧欠他的實在太多了,多到這輩子都還不清了。可是想想自己這輩子又還了他些什麼呢。
雲錦走到魏翠柔身後的時候她正在推開書房的門,顫抖的手已經暴露了她現在的心境。那個人從前待的最多的地方就是書房了。
雲錦有些擔心魏翠柔卻也不敢打擾她,眼見魏翠柔緩緩推開了門才跟著她走了進去。
“孩子,我對不住你。我擔了你繼母的名分,卻從來沒有盡到過一個母親的責任。即便是放在雲霄身上我也算不得一個合格的母親。雲強留下的東西我們沒資格拿,隻求將來你能給雲霄那孩子留一條生路,在你手下做做事情就行了。”
說到底也已經過了這麼久,魏翠柔已經沒有從前那麼敏感了。她以前實在是太怕,怕雲霄太出挑會被那幫人發現,也正是因為這個雲強公司的正式場合還有晚會她從來都不去,也不許雲霄去。
即便是平日裏被哪個狗仔拍到了也能觸動她的神經。這樣的事情雲強處理了無數次,每一次她都要經過很久才能放下心來,這麼久躲躲藏藏的也累了。
這次雲強出事兒基本上也就代表著她瞞不了多久了。那個人現在的勢力興許不如從前,可記憶中對那個人的恐懼卻不得不讓她顧忌。
活了這麼多年自己也算是夠了。雲強留給自己的回憶不少,即便是現在走了她也不遺憾。
可雲霄呢?她唯一的兒子,他的生活才剛剛開始。私心裏她還是希望雲霄能夠有自保的能力的,畢竟她護不了雲霄一輩子。
“魏姨,雲霄是我的哥哥。不管別人怎麼說在我心裏他就是我哥。您不必為了一個外人的話憂心。至於他口中的事情我也一早就知道了。我很清楚憑我的本事不足以接手雲家真正的勢力,哥哥他,比我要合適的多。”
就自己以前在科學院得到的資料而言,雲霄的這種體質是從腹中就開始的,而且存活率很低很低。可以說雲霄的存在就是個奇跡,即便是百年之後也沒人能保證可以成功做出這樣的實驗。
既然是從出生就開始的,那麼魏姨就一定是知道些什麼的。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也沒什麼事情發生,就算是上輩子進入末世之後也沒什麼特別的事情。
雲霄還是雲霄,還是那個為了自己豁出一切的人,這就夠了,足夠了!再也不需要什麼別的借口和理由了。無論如何這個人在自己心裏的地位已經是無可取代的了。
雲錦的態度是魏翠柔沒有料到的,也許這麼多年不見這孩子早就變了,隻是自己從來沒有去關注吧。雲強你看到了嗎,這兩個孩子興許真可以像我們期盼的那樣做一對好兄弟。
“你這孩子始終是善良的。說到底也是我對不住你。雲氏的事情雲霄會盡力幫你的,以前那些勢力會為雲氏所用,日後也會。我不可能一輩子待在霄兒身邊,日後不管多大的風浪一起麵對總比一個人好。”
魏翠柔拉著雲錦的手久久沒有放下。以前的雲錦並沒有多大程度上地表現出他對雲霄和自己的態度,可以說始終都是冷冷的疏離,就像見過幾次的陌生人。
而今,有些東西卻是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