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過去了,轉眼到了正月初四,肖海河和狄景天再次會麵,肖海河的辦公室裏洋溢著喜氣,他們等待的文遠洋回到了S 市,今天就將前往審訊貨輪上的涉案人員。
這次肖海河和狄景天都不參加,避免泄露消息,隱藏的對手還不能驚動,隻能讓文遠洋隻身前往,他們在辦公室等他的消息。
文遠洋按照約定到了目的地,這些人已經被審訊過很多次,心裏早就有了辦法對付他的審訊,對於這種毫無意義的審訊,文遠洋實在不想花費時間,對手的心理經過調整,很多問題都沒有了意義,更何況這撥人一言不發,死硬到底。
為了不讓他們串供,這些人被分別關在不同的房間,文遠洋暗中觀察了一會,他放棄了審訊,他讓人把這些人集中關在一個房間裏,不要幹涉他們的活動,甚至給他們活動的自由。
文遠洋的這個做法讓很多人不理解,可是文遠洋的名氣實在太大,更何況他們之前的工作毫無進展,也沒有理由反駁文遠洋,心裏雖然不看好,也都照著文遠洋的吩咐進行著。
這撥人被集中到了一起,剛開始都有點奇怪,可是一想,肯定是為了審訊他們玩的新招式,有了這個意識,他們也有了自己的辦法。
集中到了一起,他們仍然一言不發,都默默的找個地方坐著,繼續沉默的對抗著警方。
文遠洋在監控裏注視著這些人的一舉一動,這些人的表現都是受過嚴格訓練的,想要輕易的找到他們的破綻實在是太難。
時間過去了幾個小時,監舍裏還是沒有任何交流,眼看到了吃飯時間,門外響起了送飯的聲音。
這些人都站了起來,開始朝門口走去,他們自動排著隊等著發食物。
文遠洋還在看著監控,到了這時,他的臉上微微露出笑容,他找到了突破口。
他沒有馬上提審,繼續監視著這群人,又過去了幾個小時,監控裏有了動靜,排在第一領食物的人咳嗽了一聲,其他人抬頭看了他一眼。
這個人不動神色,他沒有抬頭看其他人,隻是悠閑的坐在那裏哼著歌,手上還有節奏的動著手指,好像在給自己打著拍子。
不過他沒哼幾句就結束了,文遠洋此時站了起來,他對助手說道:“把他們分別審訊,現在把他們分開。”
分給他做助手的小劉很不理解,走出辦公室開始小聲抱怨:“一會分開,一會合攏,這不是拿我們開涮嗎?”
抱怨歸抱怨,工作還得按照文遠洋的安排進行,他帶著怒氣來到監舍,把這些人分別關進不同的房間,等著文遠洋安排。
文遠洋過了很長時間才開始審訊,他把審訊的順序告訴了助手,讓他按照順序帶人到審訊室。
文遠洋沒有最先提審唱歌的,他先審訊其中一個胖子,經過他的觀察,確認胖子的自控力是最差的,這是他的切入點。
文遠洋進入審訊室就開始發問:“你們老大叫什麼?”
胖子沒有回答,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子。
“你們老大今天心情不錯,居然有心情唱歌。”
胖子心裏一驚,他抬頭看了一眼文遠洋,不知道文遠洋還知道什麼。
“我該知道的都知道了,現在說說你能說的,你叫什麼名字?”文遠洋繼續問著。
坐在他身邊的助手在心裏笑著,心想這招早就用過了,休想榨出什麼答案,堂堂的審訊高手也不過如此,看看這個審訊高手還有什麼招數。
文遠洋看到對方不說話,他也不著急,自己在那裏叨咕著幾句話。
“三本死了,大家不要著急,我會想辦法的,千萬不要說出我們的秘密。”
他剛叨咕完這句話,胖子馬上站起來說道:“你怎麼知道的?”
“你不說,自然是別人告訴我的,總有人會想家,總有人想回家。”文遠洋輕描淡寫的說道。
“不可能!他們不會欺騙我,你在騙我。”
“隨你怎麼想,現在說說你的名字,這不是什麼秘密吧?”
審訊室裏傳出一陣哀號,胖子覺得自己被夥伴拋棄,他被夥伴欺騙了,這種失望擊垮了他。
文遠洋再次勝利,他問出了肖海河想要的資料,他們在S 市的落腳點,包括養豬場的老板真實身份,他們這次的任務。
文遠洋肯定了那個唱歌男人是他們的頭,所以他沒有問這個小組的領導人是誰。
文遠洋的這個疏忽,讓他後悔了下半生,這是他審訊生涯裏最大的敗筆,當然,這是後麵很長時間後的故事了。
文遠洋這麼快就問出結果,他的助手實在不理解,他沒看出文遠洋做了什麼,為什麼幾句話就把胖子拿下,而且他叨咕的那些話什麼意思。
在他再三追問下,文遠洋才向他解釋。
“他們領取食物的時候,都有意的讓著唱歌的那個人,說明那個人的身份比他們高,平時養成的習慣,會無意的暴露出來,那個人唱歌的時候,他不是在打節拍,而是在用摩斯密碼傳遞消息,內容就是我說給胖子聽的那句話。”
助手聽完文遠洋的解釋,這才恍然大悟,真正的從心裏佩服文遠洋,文遠洋審訊專家的名頭不是虛的,他徹底服了。
肖海河拿到了文遠洋的審訊結果,馬上對養豬場和琴心閣布控,可是這個結果得到的太晚,布控沒有任何收獲,既沒有等到R 國的人,也沒有等到他們期待的糧商,這次的審訊變得毫無意義。
他們唯一的希望隻能是綠色小胡子男人,也就是張六生,這幾天的監控中,狄景天沒有發現張六生有什麼行動,甚至顯得太平靜。
狄景天還不能抓捕張六生,驚動了張六生,他身後的糧商會受到驚嚇,再次出現金凱風那樣的結果,他們想抓的大魚也會逃跑。
暗中狩獵的布局安排好了,就等著張六生把獵物帶進陷阱,狄景天每天都緊張的等著消息。
狄景天每天過得很緊張,他真正的對手岡本石田卻很震怒,原本以為川崎能成功的把糧食運回,沒想到還是失敗了,所有細節他都知道,甚至很欣賞川崎的手段,到最後他還是失敗了。
不管是川崎還是岡本,他們都沒想到他們失敗的原因,那對在港口拍照的年輕人沒有引起任何注意,沒人知道這對年輕人的出現並非偶然。
狄景天因為找不到偵破的突破點,隻好監控各個碼頭、港口,以及各大運輸係統,糧食要想運出去,交通工具是必不可少的環節,隻要控製好交通工具,糧食就安全了很多。
在經濟低迷的情況下,一艘貨輪出現在港口,這個情況肯定會狄景天被重視,一場請君入甕的好戲才得以開演,這才把川崎手下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