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改變

除夕夜,萬家團圓的夜晚,還有很多人無法和家人團聚。

肖海河的辦公室裏絲毫沒有除夕的氣氛,他和狄景天還在討論著案情的進展,被抓獲的人依然沒有說出他們想要的信息。

這夥人都受過嚴格培訓,至今沒有說出他們的頭是誰,也沒有說出他們的身份,被逼到死角了,才拋出一個中介人,之後再沒有說話。

審訊是需要技術的,打開這些人的嘴變成了當務之急,可是派誰去審訊是個問題。

肖海河和狄景天最看好的文遠洋不在S 市,被其它地方的案子借調去審訊去了,一時找不到取代他的人,這讓肖海河和狄景天都陷入了困境。

為了一舉攻下這些死硬的對手,肖海河和狄景天都決定等文遠洋回來,已經換了幾個審訊員了,文遠洋是他們最後的希望。

川崎做夢都沒想到,他的手下為他守著秘密,所以他才有機會回到琴心閣拿回那麼多食物,他才有機會帶著費小琴去而複返,而這一切,卻又醞釀了另一個故事。

川崎和費小琴回到S 市的第二天,這天正好市除夕夜,費小琴休息了一夜,感覺身體恢複不少,看著川崎安排的新家,心裏多少有點感動。

川崎冒險回到這裏,她知道都是為了她,或者說為了她肚子裏的孩子,她也知道這麼做川崎將要麵對的危險,她知道他的秘密,把她留在身邊就是他最大的危險,但是,川崎選擇了危險。

她看到了川崎為她留下的瘦肉粥,知道川崎為了給她留下食物,餓著肚子就睡下了,她的心裏有了一絲溫暖。

女人為了孩子願意付出很多,她為了孩子能順利降生,她選擇安靜的生活,哪怕川崎不是好人,她也接受了。

看著新家裏布滿灰塵,她開始動手打掃,新的一年馬上到來,或許應該有新的開始,她之希望自己和孩子能在幹幹淨淨的環境裏開始新的生活。

川崎看到她的改變,心裏也踏實下來,知道費小琴已經接受了孩子,接受了他的安排,他也動手加入了打掃的工作。

這對普通的家庭,不過是最普通的一件事,對於費小琴和川崎,意義卻非常重大。

兩人一陣忙活之後,整個新家變了模樣,家具按照費小琴的喜好重新布置了一番,灰塵也被擦得幹幹淨淨,整個房子都變得幹淨明亮。

忙完這一切,川崎看到費小琴的臉色都是汗水,他的心裏有了觸動,如果不是這樣的特殊時期,這裏應該是個溫馨的家庭,一個漂亮的女人將和他共同迎接一個可愛的小生命,可是,他好像失去了很多,回想之前對費小琴做過的事,他有點後悔了。

川崎走到費小琴的身邊,溫柔的把她摟在懷裏,他輕輕的說了一句:“對不起!”

這句話很輕,卻震動了費小琴,這是川崎向她道歉,她自然懂得川崎這句話裏包含了什麼,前麵的那段時間,她就像生活在地獄,這個男人就是地獄的惡魔,現在這個惡魔後悔了,向她道歉了。

費小琴的鼻子一酸,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所有的委屈、所有的苦都爆發,這一哭,哭的她聲嘶力竭,哭到快要窒息,聲音嘶啞。

川崎沒有製止她,也沒有安撫她,他知道這個女人需要釋放心裏的苦,而這些苦都是他強加給她的,他隻是緊緊的抱著她,任由她在自己的懷裏大哭。

費小琴哭了很久,哭到身上沒有了力氣,哭聲變成了抽泣,這時川崎才在她耳邊說道:“我會盡力彌補對你的傷害,今後我會努力讓你和孩子生活好。”

費小琴知道,他們之間沒有愛,經曆了那麼多,她很難愛上他,而他,根本就不會愛,維係他們關係的隻是肚子裏的孩子,她的心一陣酸痛。

在遇到川崎之前,她幻想過自己的婚姻生活,覺得自己應該有一個深愛她的男人,這個男人包容她,愛護她,寵著她,可是現在的生活和她希望的完全相反。

不管失望也罷,傷心也罷,費小琴選擇了孩子,隻能選擇接受現在的生活,選擇這樣的生活,隻能選擇接受川崎,以及川崎給她的生活環境。

她停止了哭泣,掙紮離開川崎的懷抱,拿了浴袍走進衛生間,洗去身上的灰塵和所有的晦氣,希望新的一年能有新的開始。

川崎心裏也很矛盾,如果不是工作的特殊性,他也希望自己的生活安穩、舒適,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心變得很冷酷,而他希望的生活也越來越遠。

看著費小琴漂亮的臉上寫滿的憂傷,他的心也有了一點點的疼,這是他很多年沒有過的現象,這種感覺對於他來說是危險的,按照他多年的經驗,他不應該有這種感覺,他應該能控製自己,但是,他這次失敗了,他的心的確微微的痛了。

今天是除夕,對於他和費小琴是個很特別的日子,他們的關係變了,應該有個新的開始,他的心裏想為這種新開始做點什麼。

他現在的身份是來華夏之前就做好的準備,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啟用這個身份,因為他現在的身份是災難裏失蹤的遊客。

真實的身份可以幫他買到食物,得到相關的國家福利,但是,卻容易暴露,但凡有絲毫不慎,後果會很嚴重,因為他不是在暗中潛伏,而是暴露在陽光之下。

川崎選擇了這條最危險的路,不知他能走多遠。

他有了合法身份,他可以到超市購買食物,川崎趁費小琴洗浴的時候出門了,來到小區的超市,拿出自己和費小琴的假身份證件,購買了配給的食物,因為過年,每個證件多給了一斤的藍色魅焰。

他的出現,讓售貨員有點奇怪,因為他的信息顯示,他不是本地人,而且一直沒有購買記錄,售貨員好奇的問他原因。

“高劍雨先生,你怎麼沒有購買記錄?”

“哦!我剛搬來這個小區,打算過了年在這邊找個工作,原來在老家沒有那麼難,也就沒購買過。”

“哦!那你真是好運氣,我們這裏老早就沒有吃的了。”

“小地方不能和大城市比,大城市的壓力大,老家稍微好點。”

“你說的對,很多人都回家了,你怎麼不等環境好點再回來,現在情況沒那麼好。”

“回來太晚就沒機會了,人少競爭小,有用人的公司容易被聘用。”

說完幾句話,川崎馬上打著哈哈離開了超市,這一關早晚要過,他的身份越早被大家接受越好,至少今後不用躲著了。

川崎回到家,為了有個好的開始,他打算做一頓奢侈的年夜飯,一頓簡單又有氣氛的年夜飯。

等他把準備工作都做好,這才把費小琴拉到餐桌前坐下,白米飯配上烤肉,外加清甜的藍色魅焰,就是他和費小琴的年夜飯,反正其它的菜他也不會做。

在他細心的照顧下,費小琴痛快的吃了這頓年夜飯,兩人的氣氛也變得融洽了很多,兩人好像沒有注意到這種變化,一切都順理成章的發生了。

等到兩人躺倒床上,這時兩人才覺察到什麼,費小琴不再從心裏排斥川崎躺在她的身邊,川崎抱著她的身體,變得很自然,好像他們應該就是這個樣子的。

難道新的生活真的值得她期待嗎?費小琴在心裏想著很多。

再次抱緊費小琴,川崎的感覺不一樣,從前的他隻有欲望,他不用考慮費小琴的感受,現在抱緊了費小琴,他卻很在意費小琴的感受,他的身體火一樣的熱,內心的欲望難以克製,可是他想到了費小琴的身體,他隻能克製著。

身體裏的火久久不滅,川崎實在忍受不了,他在費小琴的耳邊說道:“我很想,可以嗎?”

他的話讓費小琴很驚訝,難道真的變了?他學會尊重她的意願了?

費小琴想知道這是不是真的,她想考驗川崎。

“醫生建議這個時期不要。”費小琴回到川崎。

費小琴早就知道了川崎心裏的欲望,按照慣例,她隻要承受就好,所以她做好了準備,沒想到川崎居然詢問她“可以嗎”,的確出乎她的預料。

聽到費小琴的話,川崎暗自歎了口氣,看來隻能繼續克製了,雖然這種感覺不好受,他還是決定聽費小琴的。

聽到川崎的歎息,費小琴的心裏微微震了一下,這個男人真的放棄了,他真的在改變,真的尊重著她的意願。

想到這些,費小琴心裏湧出一股暖流,心裏多了不忍,後麵還有長長的九個月,對他是個折磨,也是考驗,川崎不可能出去找女人,這是費小琴可以肯定的,不管他怎麼改變,他對女人的要求肯定不會變。

或許他們應該從今天開始全新的關係,費小琴在心裏想著,為了明天有新的開始,她在心裏做了決定,她的手伸到了某個地方,這是這麼久以來,她第一次主動索取。

川崎感覺到了費小琴柔軟的手,他一把抓住那隻不安分的手,他的呼吸很急促,身體的火熱在炙烤著他,費小琴的做法是在火上澆油。

“我真的可以嗎?”他克製著自己,輕輕的問了一遍。

“嗯!”費小琴溫柔的回答。

夜,似乎變得不一樣了,不再是冰冷的,臥室裏開始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