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哥回到家裏,剛打開門就看到老媽跌在地上,他趕忙跑了過去,把他媽媽抱到床上,他媽媽隻有微弱的呼吸,眼睛也沒睜開,焦急的海哥使勁的掐了一下老媽的人中,這才聽到老媽重重的呼出一口氣,睜開了眼睛。
老媽看到自己的兒子回來了,眼淚開始流了下來,她知道自己的兒子晚上出去捕魚,可是一直沒看到海哥回來,以為兒子在海上出了意外,想去海邊找自己的兒子,奈何自己的腿走不了路,就這麼等了兩天,兩天來一口水都沒有喝,沒吃沒喝加上上火,一下就暈了過去,從床上摔了下來。
現在看到兒子回來,又覺得是自己耽擱了兒子,總這麼晚上出海,誰知道什麼時候會遇到意外,如果自己不在了,兒子沒有了拖累,可以到外地找個工作,也不用守在這個什麼都沒有的城市裏。
幾種心情不停的交替,海哥的媽媽既高興兒子平安的回家,又為兒子的辛苦落淚,過了好一會,海哥才把老媽的心情安撫平靜,這時他才趕忙給老媽熬魚湯,還好,他之前沒把所有魚都賣了,賣了幾條換點大米,老媽身體不好,也需要營養,所以他留下幾條,放在自家的舊冰箱裏。
等把魚粥熬好,給老媽喂了飯,海哥匆匆的吃了幾口,又出了門。
這次他們幾個有了教訓,沒有同時出海,留一個在岸邊望風,發現有巡夜的警察,岸上的人負責給海上的人報警,好讓出海的人做好準備。
好像老天也幫他們,接連下來的一段時間他們都很安全,沒有再次被抓到,生活似乎平靜了下來。可是他們沒想到的事情很快就要來了。
他們總在黑市裏賣魚,很快就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這些人就是S市的千跡幫,他們的老大是道上的張六生,大家都叫他六生哥,大字不識幾個,為了給自己的幫派取個文雅的名號,特意找了取名館,張六生想讓自己的幫派縱橫天下,取名管的老板就給他取了千跡幫的名字,意思千山萬水都會留下他的足跡,和他想縱橫天下的意思很貼切,所以張六生非常喜歡這個名字,從此,千跡幫就在S市叫開了。
千跡幫在道上算不上什麼大幫,平時也就小偷小摸,張六生抽手下的一點水子,他們地盤不大,隻有兩個市場可以下手,所以大家過得也不是很寬裕,剛好他們的地盤上就有一個黑市。
他們在黑市發現了海哥他們經常來賣魚,而且都是海魚,知道這些魚都是偷摸到海裏捕撈的,就想黑吃黑敲海哥他們一點錢,跟蹤了他們幾天,確定海哥他們不屬於其他幫派,就決定對海哥動手了。
這天,半夜十分,正是黑市熱鬧的時候,三三兩兩的人群來到了一個僻靜的小巷裏,這裏就是千跡幫地盤上的黑市。
看上去誰都沒有什麼東西,好像大家都在閑逛,實際上這些人身上都藏有東西,他們在等著熟悉的人前來交易,不熟悉的人來了也買不到東西,因為這裏的買賣都是違法的。
一個穿著名牌西裝的人走到海哥的身邊,小聲的問道:“兄弟,還是三斤米換一條嗎?”
這個男人海哥有印象,他第一次來這裏賣魚就是賣給了他,那次就是三斤米一條魚和他交換的。
“今天魚大,五斤換一條。”海哥小聲的回答著。
“我今天隻帶了七斤米,我想給我媽熬點魚湯,給我兩條吧。”
“太少了,我幫不了你,我也是賣魚買米養老娘。”
“這樣吧,我一時也湊不足那麼多米,我加一百塊錢可以嗎?我媽媽營養不良,現在身體很虛弱了,你就幫幫我吧。”
“一百塊錢能買啥?我也沒辦法。”
“好吧,我加兩千塊錢給你,把你的魚給我吧。”
海哥最想要的還是大米,隻有大米才是硬通貨,能換到一切東西,錢隻能給老娘買一點藥,可是看這個男人的確很著急,想想家裏的老媽,心一下軟了下來,他從衣服裏麵拿出兩條魚,遞給了這個西裝男子,接過男子手上的一個小口袋和一遝錢,急匆匆的離開了黑市。
腳步匆忙的海哥沒發現身後有人跟蹤,他隻想趕快回去家裏給老媽做早飯,這裏離他家有點遠,回到家天差不多就亮了,回家晚了害怕老媽擔心。
海哥剛走到一個拐角,他的前麵走出來三個男人,海哥知道自己遇到麻煩了,他想退回去,可是身後也出現了三個男人,這六個人把他圍在中間,海哥現在進退維穀,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他想和這些人打,有害怕自己受傷回家老媽看到擔心,可是現在不打,好像也脫不開身,他隻好先看看這幾個人什麼意思,如果隻是要一點錢,他願意給,隻要不搶他身上的大米就行。能多換一點大米,就可以給老娘做一點幹飯了,總喝粥身體也受不了,老娘總在床上躺著,總喝粥、喝湯小便太多不方便。
這些人慢慢的靠近海哥,他們都不說一句話,等距離差不多了,這時都開始出手了,他們的目標很明確,就是直接搶海哥衣服裏藏著的大米。
海哥不得不回擊,小時候打架的功底也拿了出來,加上這段時間一直在喝魚湯,身體也恢複了不少,體力自然也回來了。
他原來在小廠子裏幹的就是體力活,加上一點打架的功底,這六個小混混真占不了海哥的便宜,沒多大一會,六個人都躺倒在地上,海哥的身上也受了傷,畢竟一個人打六個,能站到最後就不差啥了。
海哥也不敢戀戰,看到這些人都倒在地上,馬上撒開腳丫就跑,後麵的人也沒辦法追上他,因為都餓著肚子呢,否則怎會不搶他口袋裏的錢,直接就搶他衣服裏麵的大米。
海哥急匆匆的跑回家,跑得一腦袋的汗,看到沒人追著他來,這才放下心來。
可是得罪了這班人,今後還能出去換大米嗎?海哥不禁後悔起來,不如把今天的的大米給他們好了,至少還能繼續到黑市給老娘淘換一點糧食。
想到這些,海哥歎了聲,情緒低落的坐到了椅子上,這時他的老媽聽到了他的歎氣聲,看到他的衣服被撕爛了,上麵還有腳印,知道兒子又在外麵打架了,兒子現在都三十多了,和小時候不一樣,不會輕易和人爭執,今天肯定遇到什麼事了,老娘也偷偷歎了口氣,現在活得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