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和林哲來到天靈山腳下的時候,抬頭看去,簡直可以用人山人海來形容了。
聽說過兩天就是天靈廟的廟會,前來叩拜還有還願的人不少,遠遠一看,全都是人,而我們要去的地方,還是在靠近山頂的位置,這一路走上去還不知道要走到猴年馬月呢。
聽說天靈山一共有兩千零一百二十一個台階,每走上一步,就在心裏默念一句“心靈則成”,堅持五年的時間,就可以讓願望達成。
這到底靈不靈我不知道,但是看到這麼多人也是足夠證明山上的天靈廟香火鼎盛了。
“傍晚再來吧,這麼多人萬一出點差錯,我們都不好處理了。”林哲還是挺警惕的,說實話今天的太陽太毒辣了,我是一點也不想上山。
回到車上休息了一會兒之後,我們便在山腳下的一個小飯店裏麵吃飯,為了了解一下這個天靈山的情況,我還故意跟老板套近乎,沒想到卻得出了一個意外。
“這天靈山這幾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到下午四點四十左右就開始下小雨,台階滑的要命,一般在那個時候山上也沒有人了,就算是有,也是提前約好了在天靈廟住下。”
這要是下雨了,別人不好走,我們更是不好走了。
“那怕什麼啊,不是到了晚上雨就停了嘛,反正不礙著第二天人上山就行。”老板娘的一句話又把我的顧慮打消了。
說到最後,我也是沒有了主意,“要不就第二天再去?反正溫濤也沒有跟我們說有時間限製!”
對於這件事情我一直心存顧慮,尤其是護送通靈車的事情,不過到底是什麼時候行動,我還是要聽林哲的。
“就今天晚上出發,等下過雨之後,你剛剛不也是聽說了嗎,那場雨來的不對勁。”林哲的話倒是讓我心中奇怪了。
對啊,怎麼會憑白無故的在傍晚時候下雨呢。
而且,現在還算是夏季,要是下雨也是及時雨,來的快去的慢,雨勢凶猛,按照季節來說,這山上怎麼可能走人呢。
老板娘也是說,第二天並不礙事,那也就是說那場雨很小,這對天靈山的天氣來說,算是一件非常罕見的事情了。
反正林哲怎麼說我就怎麼做吧,對於這樣的事情我也不太懂。
傍晚四點左右,人們都一蜂窩的往山下趕,等到四點半的時候山上幾乎都沒有什麼人了。
四點四十左右,天色一下子暗下來,我抬手看了一下手表,再看向山腳下的時候,似乎看到了一大一小兩個白色的影子。
仔細一看,居然是一個女人拉著一個小女孩要上山!
“哎,現在不能上山一會兒就下雨了!”我趕緊站起身來對著她們大喊了一句,可是她們根本就沒有聽到已經往山上走去。
“你幹什麼呢!”林哲氣急敗壞的把我拽過來,我回頭一看,所有人都是一臉奇怪的看著我。
我壓低聲音跟林哲說了一句,“我看到一對母女上山去了!”
林哲麵色一驚,回頭往山腳處看了一下,他卻什麼都沒有看到,“你確定?”
這我還能看錯,女人的身材很苗條,頭發長長的垂在身後,小女孩和她媽媽是一樣的打扮,兩個人誰也沒有搭理我,全都往山上走了。
“走!”林哲拽著我就往山腳處跑去,可我們剛剛趕到,刷一下子就開始下起雨來,售票員大聲嚷嚷著不能上去。
我和林哲也是豁出去了,隨即就往山上跑去,跑了大約四分鍾的樣子,那雨居然一下子停了。
這個時候我再抬頭一看,果然就看到了那對母女的背影,她們就在我們前麵,和我們相距幾十個台階的距離。
刷的一下子,雨水又下了過來,那對母女的身影又是消失不見了。
“這雨來的奇怪,我們趕快走。”林哲拉著我又開始往山上跑,雨水緊隨其後,不管我們的速度又多快,始終不能擺脫了雨水的衝刷。
也沒有看到林哲有什麼動作,他回頭對著半空中隨手甩出了一張靈符,我就聽到轟隆一聲,那片一直追著我們的烏雲居然自動後退,和我們拉開了距離。
那對母女又出現了。
“你看到她們了?”林哲問道。
我點點頭,伸手指了一下,“她們和我們的距離沒有變。”
剛才我們是跑著上山,她們母女二人是走著上山,按照常理我們之間的距離應該是拉近的,怎麼還是保持不變呢。
“我們也慢慢的跟著她們,別著急也別發出動靜,看看她們是要幹什麼。”林哲倒是說的輕鬆,可我看他的樣子,是根本就沒有看到那對母女的身影。
“她們要拐彎了,萬一走丟了怎麼辦?”我抬手指了一下她們的位置,還差十幾個台階就要拐到山的那一麵了。
林哲看了一下那個位置,“沒事,她們絕對不會走丟的。”
說的倒是輕巧,要是走丟了我可不負責去找。
我們就這樣一路跟在她們的後麵,很是奇怪,女人一句話都沒有說過,小女孩也是乖乖的跟在女人身邊,她們手拉著手,甚至連周邊的景色都沒有多看一眼。
我很是好奇的跟在她們身後,林哲似乎真的看不到她們,一路上不停張望著周邊的壞境,還時不時的說上一兩句,最後隻換來我的白眼。
都什麼時候了他居然還有這個閑情逸致看景色,誰知道這母女二人是什麼來路,她們難道就不知道山路不好走嗎。
我回頭看了一下,那片烏雲還在一開始林哲施展靈符的地方下著。
天色越來也暗,我的兩條腿都有點無力了,可是前麵那對母女卻絲毫不受影響,她們的腳速還是一點也沒有變,和我們始終保持相應的距離。
“把手電打開吧。”我說著,就要從自己口袋裏把手電翻出來,卻被林哲一把按住了。
他直接瞪了我一眼,“你傻嗎,難道還不知道那場雨是為什麼下來嗎?”
這和那場雨有什麼關係?
林哲跟我解釋,那場雨其實就是為了阻攔別人上山用的,這對母女不簡單,就是這個女人製造了那場雨的存在。
怎麼可能!這個女人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本事,那可是雨啊。
“那片烏雲還有雨全都是一場幻境,隻要有人踏上她們走過的台階就會產生幻覺。”林哲倒是解釋的很有道理,可他不是看不到那母女二人嗎。
“我看,她們上山肯定是有事要做,卻也沒有害人之心,隻不過是想要將其他人阻攔在外,以免受到波及。”林哲這樣一說,我也算是明白了。
手電我們還是沒有打開,就算是在夜色中,我們和那對母女之間的距離也可以讓我們模模糊糊的看到她們的背影。
林哲說,現在那對母女根本就察覺不到我們的存在,如果將手電打開,說不定就會影響到她們,還是就這樣走下去吧。
對於山路我們也不了解,這一路走下來也是險象環生,尤其是一段路程一邊就是懸崖,稍有不慎我可就掉下去了。
夜風習習,把我額頭上的汗水都吹幹了,此時的雙腳就好像是灌了鉛一樣,每抬起一步,就要耗盡全身的力氣。
林哲的樣子比我也好不到哪裏去,哼哧哼哧的呼吸聲很是沉重,看來也是累的夠嗆。
“要不,歇會兒吧?”我扶著山壁,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林哲搖搖頭,看起來都快要站不穩了,“隻要我們一停下來,就會和她們錯開空間,想要再看到她們,就難上加難了。”
我也懶得問林哲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是我和那對母女在一個空間,而林哲看不到她們,就是因為沒有再一個空間嗎,那我怎麼還能看到林哲呢。
算了,有太多的事情是無法解釋的,在我身上的疑點太多了,我都懶得搭理。
繼續往前麵走,山路更是陡峭,就算是我和林哲相互扶持著,都隻能勉強保持和母女二人的距離,但是這樣一來,我們真的快要虛脫了。
剛剛上一個台階,我眼前一黑就要暈過去了,幸好是林哲扶住我,要不然真的就要一頭栽下去了。
“小心點。”林哲擔憂的囑咐我一句。
都這個時候還說什麼小心不小心,我早已經累的頭昏眼花,那對母女還真是不一般,就算女人的體力再好,她也要為那個孩子考慮一下吧。
在到了半山腰的涼亭時,那個女人終於大發慈悲,坐下來和女孩一起休息了一會兒。
從始至終,她們都是背對著我們,就算是坐下來休息的時候,也是一動不動,女人和孩子沒有任何交談,孩子甚至都沒有好奇的左顧右盼,在這個夜晚之中,她們居然都不害怕。
我和林哲終於可以休息一下,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我一邊往嘴裏塞麵包一邊喝水,咕咚咕咚的一口氣灌了一瓶,最後還把自己噎著,全都吐了出來。
還沒等我把氣喘勻的時候,我一抬頭,涼亭中居然看不到母女二人的身影,她們居然又開始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