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都在火辣辣的疼,憑借我自己的意誌力就快堅持不下去了,此時我的衣服和褲子上都已經被鮮血染紅了。
因為蝙蝠的翅膀非常長,當我抓住它的翅膀時,這個家夥居然腦袋一下子伸了過來,張口就要往我的脖子上咬。
在這個關鍵的時候,我也張口咬了下去,這是一個比拚速度的時候,我拿自己的命來賭我的命運。
可是,我還是忘了,這個家夥的全身看似柔軟,可是它卻非常結實,我張口就咬在了那個蝙蝠的腦袋上,僅僅隻是咬下了一塊頭皮而已。
蝙蝠的嘴咬到了我的右邊脖子上,頓時我就感覺到了生命的流逝,它尖銳的獠牙直接刺進了我的脖子中,甚至,我都可以感覺到自己的鮮血正被那個蝙蝠快速的吸允著。
那一刻,我居然什麼都沒有想。
身子一下子輕鬆了很多,我直挺挺的向後麵倒了下去,一眼就看到了頭頂上的藍天。
那是一幅非常明媚而動人的畫麵,藍藍的天上幾朵白雲就在那裏,一動不動,看著形狀就好像是……林哲的臉!
我去,這是怎麼個情況。
容不得我多想,趴在我身上還在吸我血的那隻蝙蝠居然在置身於窟窿之下的時候突然痛苦的嘶叫起來,身子不停的抽搐抖動著,卻是動彈不得,它的腦袋拚命的往黑暗處扭動,卻一點力氣都用不上。
難道這個家夥的弱點就是它不能見陽光?
我眼睜睜的看著蝙蝠在不到一分鍾的時間裏,身子一點點的萎縮冒煙,最後居然開始往外麵滲黑色的膿水了,嚇的我趕緊站了起來躲到了一邊。
當蝙蝠徹底的死絕的時候,我看著它,心中卻是一下子高興了,我居然將這個恐怖的東西打敗了,我活下來了,我居然贏了?
抬起頭,我看著那個近在咫尺的臉,微笑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可是,這是怎麼回事?
我躺在地上,一隻手死死的抓住林哲的手,雙眼直直的看著他,就連我自己都有點搞不清楚,我怎麼會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那個,李小飛,如果你沒事了你就趕緊起來吧,你這樣抓著我,我渾身不自在。”林哲有些別扭的別過臉去,同樣站在他身後的蕾蕾卻是一個勁的看著我發笑。
麵前是一片狼藉的太平間,那個老頭子已經躺在了地上,他身上貼著靈符,隻是偶爾抽動一下,似乎是因為靈符的威力還不夠大。
看著眼前的一切,我徹底的迷茫了,哪裏有什麼窟窿,林哲也沒有吐血,那我剛才經曆的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我和林哲還有蕾蕾一起做法將那個老頭的屍體徹底震住了之後,我被林哲和蕾蕾架著,在眾目睽睽之下回到了桑塔納車中。我這傷情,看起來是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林哲出去將剛才經曆的事情說了一下,中年人一臉狐疑的看著他,似乎是在質疑他所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不過林哲也沒有做多餘的解釋,直接就回來了,外麵那百十來號人全都一個個眼神奇怪的看著我們的車,不過幸好從外麵看裏麵根本就什麼都看不清楚。
回到車上,蕾蕾將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
眼看著我被老頭子掐得暈死了之後,林哲和他鬥了起來,蕾蕾將外門封鎖之後便趕來幫忙,兩個人將老頭子製服以後就來查看我的傷勢,誰知道我一把抓住了林哲的手,居然用一種十分溫柔的語氣,不停呼喚林哲的名字。
難怪蕾蕾一直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我了。
等林哲回到車上,我也把自己的經曆說了出來,不說出來我怕自己真的會被蕾蕾誤會了,說了半天,我最是奇怪的是,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經曆,或者說,我是怎麼會進入到那個幻境之中的。
分析一番之後,林哲大致總結了一下,這個地方的陰陽失調,那個老頭子本來臨死之前就有極大的怨氣,所以一遇到這裏濃重的陰氣,隨即就詐屍了。
而我,肯定也是受到了這裏陰氣的影響,所以才會有了那些幻覺。
“我覺得那個窟窿是真實存在的,或許就在那個太平間的地底下。”我把自己的懷疑說了出來。
因為我的那些經曆真的太真了,我都不能勸服自己相信那隻是我的幻覺,疼痛那麼真實,甚至和那個蝙蝠鬥爭的時候,我都有一種要被逼瘋的抓狂感覺,那如果是真的,那簡直可以說是一場提前演示我死亡的預言了。
“那你是想要怎樣?”林哲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所想,問了我一句。
難道還要把地板砸開嗎,那是絕對不可能的,畢竟那是火葬場,我們如果亂來的話,誰知道會惹出什麼樣的亂子來。
但是,我真的很好奇,那隻巨大的蝙蝠的體型看起來就和一隻大猩猩差不多,到底是因為什麼會讓它變成那個樣子。
我沉默了,如果不進去,我的心裏是肯定不平靜的,不管怎樣,我都要去看看才甘心。
幾個人都在沉默,氣氛變得有點尷尬起來,最後還是蕾蕾的一句話打破了沉默,“要不,我們去地下水道中看看?”
我和林哲一起回頭看向了她,其實這個想法我們早就有了,隻是礙於蕾蕾是個女的不好意思說出來,畢竟是又臭又髒的地方,我們男的還能勉強忍受,蕾蕾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大小姐,她怎麼受得了。
“行不行啊,你們倒是說句話啊!”蕾蕾不耐煩的說了一句。
桑塔納啟動開車,隨即拐進了距離最近的城鎮之內,我們要把自己需要的東西在三個小時之內全部購齊。
晚上九點,我們準時入住了賓館進行休息,緩解了一天的疲勞。第二天淩晨,我們一起悄悄來到了火葬場的附近,找到了距離最近的一個地下水道井蓋,隨即前後一起跳了進去。
最近幾天一直沒有下雨,裏麵還算幹涸,我跳進去之後用力的嗅了嗅,除了一股腐爛的惡臭之外,還沒有其他什麼怪異的味道。
蕾蕾有些奇怪的瞪了我一眼,徑自往前麵走去,從我身邊經過的時候還很體貼的問了我一句,“想吃早餐了?”
這句話差點讓我彎腰吐了。
林哲也是有點無奈的看了我一眼,“李小飛,你說你還想要幹什麼,在這裏還聞個不停,太香了?”
幾天不見,這兩個家夥居然全都學會了損人了,跟誰學的啊,別忘了,我可是公司的領導人,能這樣跟我說話嗎?
不過這些話我也隻敢在心裏嘟囔兩句了。
蕾蕾看著指南針,指出了太平間所在的位置,然後我們就往那個方向前進了,一路上也是奇怪,地麵居然越來越幹,就好像很長時間沒有水流經過一般,這裏已經不像是一個地下水道了,而像是一個為了人而故意開辟出來的捷徑。
“這裏有點不對勁,至少,味道和一開始的不一樣了,清新了很多。”我把自己的發現說出來了。
可是,林哲和蕾蕾誰也沒有說話,隻是自顧自的往前麵走著,把我的話全當耳旁風了。
“這裏很幹淨,幹淨到至少要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水流經過了。”這個季節是肯定會下暴雨的,水位上漲也是情有可原,可是……我從一個縫隙中往裏麵瞧了瞧,裏麵的土層至少要有兩寸的厚度,都是幹的。
繼續往前麵走,我們居然看在一個縫隙中看到了長出來的野草,高度已經達到了七八寸,長勢很好,葉子碧綠。
我盯著那棵野草看了半天,林哲和蕾蕾居然都已經走遠了,我趕緊追了上去,“喂,我都說了那麼多,你們倒是說句話啊,這裏麵這麼怪,你們就沒有發現嗎?”
“發現了,正因為如此我們才要繼續往前麵走啊,這裏這麼幹,肯定是為了讓什麼東西生存,而且一定是和火葬場有關,我們還是先往你所說的那個窟窿所在的位置看看去吧。”蕾蕾回頭跟我說了一下,又繼續往前麵走了。
我把自己的手電打在了林哲和蕾蕾的後背上,他們真的變強了很多,至少,現在他們的速度我就有些跟不上了,如果我再繼續遊手好閑下去,恐怕就真的要拖他們的後腿了。
深吸一口氣,我趕緊追上了他們的腳步,一言不發的往前麵走,直到出現了分岔口。
“分開走吧。”蕾蕾提議。
林哲點點頭,可是兩個人卻一起回頭看向了我,似乎是在猶豫著我該怎麼辦,三個分岔口,當然是每個人走一條了。
我直接往中間那個走去,留給他們一句話,“你們能做到的事情我也可以辦到,等著瞧。”
這句話或許在他們聽來很是狂傲,但是我必須要有這個氣勢,能力的大小表明了別人對你尊敬的多少,我必須要時刻記住,我是他們的領導,就算是遇到了危險,我也要比他們多一分冷靜,多一分深思。
走進去之後,我也聽到了林哲和蕾蕾前進的聲音,前方一片黑暗,我什麼都看不到,但是事不宜遲,為了爭取時間,我必須要盡快找到我想要的。
前方很是黑暗,我看不清楚,卻也敢肯定,裏麵一定隱藏著危險,因為迎麵居然吹起了小風,可是風中卻夾雜著一股血腥的味道。
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火葬場周圍,沒有多少居民,幾乎都是一些工廠分布,這些血腥味很有可能是人的,可是,這人是從哪裏來的。
事先我們也沒有做過調查,這一下還真是要抓瞎了。